第096章郑夫人，您请节哀

第096章郑夫人，您请节哀

初灵姿跟着云鹤知,一路走一路聊。

云鹤知话不多，基本上都是听初灵姿说，云鹤知则是有问的时候才答一句。

初灵姿：“云大人是土生土长的金陵人？官话说得真好,一点都听不出口音来。”

“我娘是京城人士,不过我自幼在金陵长大。”

初灵姿有些向往：“金陵可是个好地方，东临长江,北靠淮河,鱼米之乡。”

云鹤知并未顺着她的话说，倒是眼神有些空洞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喃喃自语：“是吗？”

初灵姿好像没听到，也没有察觉出云鹤知的异样，还在畅想金陵的美景……和美食。

“听说金陵有一道烤鸭,皮酥肉嫩，肥而不腻，和京城里的不一样的是需佐以汤汁,甜中带咸,咸中又透着丝丝甜味,光是想想就好吃，云大人，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云鹤知收回了散出去的目光,微微一点头：“嗯。”

“有机会定要亲自去品尝一番，对了，云大人,金陵提刑按察使司的检校都做些什么？也断案吗？”

云鹤知：“主掌案卷。”

初灵姿喜道：“竟与我一样,圣上赐我司藉一职,也是专理大理寺卷宗阁内的卷宗。”

“不，不,”云鹤知惶恐，“下官岂能和初大人相比。”

“为何不能，”初灵姿毫不在意，“我若不是有少卿大人和各位大人的帮衬，怕是早被砍了脑袋，都是普通人，谁能比谁高贵，云大人，你不必有丝毫顾虑，大理寺里的大人们都特别好。”

云鹤知颔首：“多谢云大人提点。”

初灵姿耸耸肩，慢慢来吧，总不能一上来便要求人家像自己一样没心没肺。

两人说着，来到了第一户人家门前，初灵姿拿了云鹤知手上的名册一看，竟是郑婉家。

得来全不费工夫。

开门的一听说来人是大理寺的，愣了一瞬，而后天塌了般，连连踉跄了好几步。

任谁都知道，但凡大理寺接手的案子，没有小案子。

那人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喊道：“老爷，夫人，大理寺的人来了。”

闻声出来的中年男女俨然一副憔悴的模样，想来因女儿失踪，已经多日没有休息好。

初灵姿率先出声：“敢问二位可是郑婉的父母？”

郑夫人一把抓住初灵姿：“您就是大理寺那位破案如神的女官？可是有我婉儿的下落了？”

初灵姿：“我二人正是为此事而来，还请问二位郑小姐走失时穿着什么衣裳，身上可有何特别之处？”

郑家夫妇对视了一眼：“难道……难道……”

初灵姿又换了个问法：“郑小姐的外衫是否为花色妆花缎所做？右手小臂有颗痣？”

郑夫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是……正是……”

初灵姿轻轻拍了拍郑夫人的手背，声音越发缓沉：“郑夫人，您请节哀。”

女儿失踪十来天，实际家里人早做了心里准备，可准备归准备，真当噩耗来临，依旧犹如晴天霹雳。

郑老爷仿佛被抽了魂魄般不能动弹。

郑夫人身形摇摇欲坠，眼泪决堤，已经哭不出声音。

云鹤知上前一步，口气有些公事公办：“二位，我们还有些情况需要……”

初灵姿擡臂拦住他：“等一下，”她扶着郑夫人进了内堂才道，“郑夫人，令爱一定希望我们能抓出杀害她的凶手。”

郑老爷回过神来：“她是被人害死的？这位大人，一定要抓到凶手，为小女报仇。”

初灵姿点头：“自当竭尽全力，因此有些事情需得二位尽告知。”

郑老爷抹了把泪忙道：“大人您问，自当无所隐瞒。”

初灵姿这才对云鹤知点点头，问道：“郑小姐何时失踪，又是如何发现？”

郑老爷刚要说话，郑夫人一把拽着他站起来：“十日前，婉儿说去昭化寺上香，家里正给她说了门亲事，可她不愿，成日吵吵闹闹，最后说要去昭化寺求菩萨给她指一门亲事，若是菩萨指的，任谁都不能说个不字。”

初灵姿：“可有侍女、婆子跟着一起去？”

郑夫人恨恨道：“有两个侍女，如今正被我关在柴房，若是她们能一直跟着，我婉儿何至于如此。”

初灵姿请他们带两名侍女来，又道：“夫人，您继续说。”

“婉儿是午后出的门，可傍晚前，这俩死丫头慌慌张张跑回来说婉儿不见了，好好的上个香，人如何会不见了，那俩小蹄子说婉儿遣了她二人去了两处买东西，等二人买完回来便没了婉儿的踪影，她们疑心婉儿自己去了昭化寺，便去寺里寺外找了一圈，没找到人，这才发觉不对回来报了我们。”

郑夫人一拍桌子：“定是满口胡吣，婉儿怎会同时遣了两人去买东西不留人在身边，又怎会一声不响地独自走开，必是这二人对婉儿做了什么编造的谎言。”

两名侍女被家丁扔进了堂内，瑟瑟发抖，身上被打得已然没了一块好地儿。

初灵姿眉间动了动：“郑婉失踪当日，是你二人随着出门的？”

其中一侍女不住地磕头：“是，是奴婢买完酥酪回来小姐便没了踪影，我们俩分头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大人明察，奴婢说得都是真的。”

另一侍女瘫坐在地上不动弹，拿眼觑着郑夫人：“你打死我们也没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自己闺女不检点，回回出去都要玩一出金蝉脱壳，还不知道上哪儿会野汉子，如今倒怪在我们俩头上，我呸……”

侍女未说完，郑夫人一下冲过去，“啪”清脆的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