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惊天政变
若不是情非得已,绝不要寄人篱下,主也不是,客也不是,进了王府,襄王先带我去拜见贵太妃,面上她待我客气周到,命暮雨给我准备上好的厢房,待襄王走后,她立即变了脸,说襄王府里不养闲人,我要走,她又不准,若襄王回来定以为她把我赶出府,所以襄王不在的时候,我和这府里的丫鬟是没有区别的,端茶倒水,打扫庭院,什么活脏活累活都要干,稍有怠慢便要看人脸色。映雪悔的肠子都青了,我嘱咐她不要在襄王面前多嘴,在宫里看惯了变脸也就见怪不怪了,起初几天贵太妃盯得我盯得紧,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使唤我,凌月想帮我,又受不住她说话夹枪带棒,寄人篱下,少不得要忍气吞声,我知道她恼我瞧不上襄王,我又是常年在太后身边伺候,她得不到那份尊荣,自然在我身上找回来,从起居饮食,到香料首饰等等一切都是按照圣母皇太后的标准来的,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只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皇太后身上独有的高贵气质事任何人都学不来的,从她效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
因王府正在修葺,府里的下人都很忙,事事都要想向贵太妃禀报,一个住在深宫里的太妃怎会懂装修,下人们用料报价自然都是用贵的,层层克扣,从中获利也不是没有,我现代的爸爸是个精明的商人,法国餐厅开了好几家,我自然知道这里面小算盘,王府修建虽按例拨了银子,可照此花费,必定后手不接,一日,王府的工匠设计师前来贵太妃这里请款,这是准备给襄王成亲用的府邸,她就算在舍得花银子,也要手里宽裕才行,我借来了账本,细看了开销,明着看账面倒是无漏洞,只是花一报四,有些不必要的也确实用的昂贵了些,于是我便揽了监工的活,把所有的花费项目全都市场调研做了对比,需要亲自跑腿的,我也绝不假手于人,尽量把用料价格压到最低,工头若不同意,我就弃之不用,估计他是没遇过这么讨价还价的,还是个女流之辈,比周扒皮还能扒皮,从自身利益出发,他只有妥协让步。
贵太妃见我为了修建王府的事东奔西跑,对我的态度略微缓和了些,查账时,我跟着一一解说,工料都是用好的,银子也省下了,她自然高兴,不吝夸赞。
到了晚上,只觉得浑身又酸又乏,累散了架,凌月打来热水给我洗脚,映雪一边给我柔肩,一边对我赞不绝口:“小姐,你也太厉害了,现如今贵太妃对你的态度一天一变脸,进了宫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脱胎换骨,什么都会。”
“想要讨主子欢心,就得努力成为她的得力助手,工作能力是最基本的,否则凭什么让她对你另眼相待。”双脚才放进热水盆里,便有难以言喻的痛。
“这倒是真的,不过,我就怕小姐太出头遭人嫉妒,那个暮雨瞧着就怪怪的。”
这我也感觉到了,暮雨是不如在宫里时待我客气,可能是怕我危及她在太妃跟前的位置,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想为襄王做些什么报答他,并不会久待此地。
凌月见我脚底磨了好几处血泡,很是心疼:“小姐在宫里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
我笑笑:“人生下来,哪有不吃苦的。”
映雪道:“总有人生下来就是享福的?”
“谁?”
“皇上啊!”
我一怔,凌月瞪了映雪一眼,映雪嘀咕道:“本来嘛,天子独掌乾坤,富有四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笑回:“依你看皇上就没有烦恼了?”
“就算有,也有群臣争着为他分忧解难。”
“你真是天真的可爱。”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襄王乘着月色走进来,凌月和映雪忙起身见礼,我因双脚泡在盆里,只能坐着了,反正他也不跟我计较这些。
坐在榻上襄王对我道:“我都听母妃说了,修建王府的事多亏了你,母妃还夸你是管家的好手。”
“太妃缪赞。”
“本来是接你来府里做客的,如今反让你为我奔波劳累,我倒心里过意不去。”
“王爷待我好,我为王爷做点小事,这没什么的,不必放在心上。”
映雪一撇嘴:“小姐的脚都磨了血泡,还说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
“多嘴!”我沉下脸。
襄王一听,蹲下身握住我的脚踝,要去看我的脚,我硬给拦着了:“王爷万不可!”连忙给凌月使眼色,凌月扶着襄王起身坐下,又给我把脚擦干,把鞋穿上:“都是映雪多嘴!”
“明日你好生在屋里歇着,什么事都不要管,早膳我让暮雨给你送房里,就不必去陪母妃了,我亲自给母妃说。”
“那怎么行,脚底起泡涂了药一夜就消了,哪有这么娇气,王爷还要去早朝,我也想陪着太妃说说话。”
“皇上罢朝三日,明儿起由我陪着母妃。”
难道逍遥又生病了?
“为何?”
“今儿个在朝堂上,十四叔被封为皇父摄政王,此后,凡一切政务,不会在谦恭请示,一律称诏下旨,官员奏书中要把皇叔父摄政王改称作皇父摄政王,若有不用全称或是丢字漏字的话,都会受到革职处分。而且十四叔再不用向还皇上跪拜大礼了。”
映雪和凌月听后,吓得脸色惨白,我也是浑身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简直是公然以下犯上,他这跟当了皇帝有什么区别。
“那我爹呢?他可有参与此事?”
“是你爹连同朝中几位军机重臣联名上奏请旨,退朝时还行了跪送大礼。”
心脏剧烈的剧烈的抽搐着,愚忠,这是要作茧自缚!摄政王如今被权势麻痹,他日还会步步紧逼,得寸进尺,爹你不知及时抽身保命,反而主动引火烧身,怎能糊涂至此。
襄王见我默然半晌说不出话来,吩咐婢女侍奉我休息,叹了口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