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讨水行者
那几看女子吃的是煮过的菽,还是凉的,感觉她生活得很艰苦。
他皱起眉头小声说:“大姊,我渴之,欲讨一簋水饮之。”
没想到这时,只听到一个男人大声问:“何人?”
那几吓了一跳,原来屋里还有男人,并不是姯一人独居,他感到自己突然上门有些唐突。
姯赶紧回头说:“讨水之行者矣。”
那几感到奇怪,只听到男人说话,却不见男人出来。
由于好奇,那几伸长脖子,顺着声音往里面看了看。让他吃惊地是,他看到地上的席子上躺着一个男人,似乎不能动弹。
反正已经来到这儿了,干脆会一会这个男人。
那几硬着头皮强行推开了姯,走进屋里。
他双手合十作揖笑笑说:“这位大兄,请问是姊丈乎?”
那男人感到奇怪,突然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个小舅子?
他躺在席子没有动,却警惕起来,大声问:“你是何人?”
那几似乎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不过,他忍住了,没有问是什么气味。
他笑着说:“贱弟那几,途经此地,渴之,欲讨一水饮之。”看了看那男人又问,“姊丈为何躺卧不起?”
姯用陶簋端来凉水,让那几饮下。
那男人**了几声,然后说:“唉,不久之前在浰水之滨被人用兵器刺成重伤,久未痊愈,至今卧之。”
那几喝了水,解了渴,将簋递给了姯,看了看那男人的身体。
一看大吃了一惊。
只见他两腿上的伤口已经化脓,有好几处已经腐烂长蛆……原来难闻的气味就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难怪姯一直阻止自己在她家留宿呢,原来家里躺着这样一个邋遢的男人!
那几用手捂了捂鼻子,又赶紧拿开了。
他皱着眉头说:“姊丈的伤如此之重,为何未疗治蔫?”
那男人叹息说:“唉,‘觋’上门多次医之,均未见有好转,恐二肢已废之……”
那几认为献殷勤的机会到了。
他认真地说:“姊丈,让贱弟显一身手如何?”
那男人吃惊地问:“你是巫者?”
那时医巫不分。
那几说:“非矣,贱弟略知一二。”
他说着让姯弄来水,为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并用细棍将伤口里的脓、蛆和腐烂地肉全弄了下来,让姯弄到屋外丢弃了。
清洗干净了伤口,那几跑到外面采了一些艾叶,用石头砸了砸,砸绒了,都敷在了那男人的伤口上。
又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药石砸成粉末,撒在他的伤口上。
让姯找来干净的麻布,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那男人的伤口被如此清洗处理之后,感觉舒服了许多,他很感动,顿生感激之情。
他又问:“你是何处之人?”
那几在姯的面前显了一手,很是得意。他想都没有想,就实话实说了。
他说道:“贱弟为楚国都城霄邑人氏……”
没想到那男人一听,立即变脸了,不高兴了,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那几也一下子怔住了,不知怎么一下子得罪这个男人了。
屋子里的气氛也变了,姯和那个男人都皱着眉头不说话了。
那几感到尴尬,想离开却又舍不得姯。
姯这个堡垒已经快要攻下来了,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了。
可厚着脸皮呆在这儿,似乎人家不愿意呀!
那几背上行囊从那男人的屋子退了出来,看姯跟在自己的身后,就试探性地说:“大姊,请止步!贱弟已解渴,当告辞矣!”
没想到姯回头看了一眼里面屋里的男人,小声说:“妾曾耳闻你说过,欲在此处安歇一日……若不嫌弃简陋,不妨留宿妾家……”
哎呀,求之不得呢!
那几故意快步走往外走了又走,还吸了吸鼻子,出了一口长气。
他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下山了,时间已经不早了,应该是鸟进窝的时候了。
他违心地小声说:“不打扰大姊与姊丈,我还是另择他处矣!”
姯留客的心很诚。
她也小声说:“你是嫌弃妾家之气味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