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你知道无明吗
尽管他伪装得多么无情，但下意识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莫知秋的孤独与迷茫，魏南霄明白，也很清楚。既然他想要走自己的路，那就让他走吧，自己便默默跟在他身后，默默地，陪伴着他。
魏南霄到镇上买了些陶泥，他向店家请教怎么捏小玩偶，他想捏一只小猫，然后烧制成小挂件，或者小摆件，然后偷偷送给他……
慕粼海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被莫知秋的冷漠对待，他不难过，只是有些苦恼，他思索着应该做什么才能让他多跟自己说说话，或者让他能像那天一样，笑起来，他的笑，真好看！
张副官此时敲了敲门，本来他不想打扰慕粼海，但事关慕将军。
“慕小将军。”
慕粼海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懒懒道：“怎么了？”
张副官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开口道：“关于凶手的调查，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慕粼海收起懒散，正式道：“什么发现？”
张副官回道：“凶手是自杀的，这个判断是根据尸体上的勒痕，还有当时房间门是反锁着的，才作出这样的结论。但刚刚发现了这个……”
张副官打开手机屏幕，一张照片发放大了数倍，递到慕粼海面前。
那是一张木门门栓的照片，因为西部山林多，蛇虫鼠蚁也多，所以大多是木制的吊脚楼，房门都是木门，平常锁门也习惯用传统的门栓。
那张照片被放大了很多倍，所以门栓上一条新的划痕能清楚看到。
慕粼海脸色微沉，“单凭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
张副官接道：“小将军是否还记得慕将军的伤口？”
慕粼海点头，那是利刃穿心的贯穿伤，一击毙命。
“凶手叫罗福，本地人，跟随将军也有不少年头了，虽然人是有些滑头，但能在成为将军身边的亲卫，且不说忠诚度如何，身手自然是不错的，所以当时也就没有过多关注他的行凶手段。但将军的伤口细小，却又能直接贯穿心脏，这力度，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这也是我看到这个划痕时，忽然灵光一闪，这么细小的机关，并不好着力，能控制如此精准，想必是个熟手。而罗福，似乎没有这个能力。”
张副官接着放下一叠资料，展示给慕粼海看。
“这些是罗福的档案，里面有记录关于他的一些考核成绩，他擅长的是潜伏，所以惯用的是匕首，一个人杀人时，不是用自己擅长的武器，这似乎不太合理。”
慕粼海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关于这个，你有什么想法？”
张副官忽然沉默了，他似乎有些犹豫。
慕粼海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事关我的兄长，这件事我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张副官，你跟在我哥身边多年，你对他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关心……”
张副官错愕地看着慕粼海，这个平日里只会吃喝玩乐的小孩，终究还是长大了。
“你不必有什么顾虑，相反，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查，这其中如果涉及到什么状况，万一有什么意外……”
“算了……”
张副官打断了他，慕之舟的死他已经很愧疚，如果他还不能保护好将军的胞弟，那他便是死，九泉之下也难以谢罪。
张副官犹豫一番，还是开了口。
“这件事，让我想起一个人……”
慕粼海着急追问：“谁？”
张副官闭了闭眼，“零。”
慕粼海疑惑地皱起眉头，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张副官也知道他不清楚，因为过去军中事务都是慕之舟在主理，慕粼海被保护得很好，几乎从不参与。所以各军区的消息，他不知道，也不奇怪。
“零，是个代号，而他来军区前，还有个身份，代号无明，是十叁楼的杀手，有人也会称他为九少爷。”
慕粼海猛然抬头，眼神有些惊骇地看着张副官。这个人他听说过，一年前，曾经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还有人拥护过这个杀手组织。当时，慕粼海只当是个无聊时消遣的八卦，毕竟江淮市离这里是那么的远，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只是，他也看过当时的一些报道，十叁楼的手段，确实不简单。
这个称为无明的杀手，他惯用的武器是钢丝，纵使钢丝刚硬，但操纵起来，却很难，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这个人可以做到。
慕粼海眼神再次落在手机屏幕上门栓的划痕上，看嵌入的深度，就是钢丝一类的物件。
再想想慕之舟的伤口，如果是钢针，钢丝等的凶器，那就更吻合了。
慕粼海缓缓问道：“你怀疑，杀害兄长的人是他？”
张副官点点头，“零已经被收归军中，至于他的真实身份是谁，知道的人很少。但是……”
慕粼海本来以为线索又要断了，但听张副官这么说，眼里又立刻燃起了光。
“慕小将军，你记不记得关于无明的外貌描述？”
慕粼海摩挲着下巴，努力回忆着，“我记得当时的报道是，他每次出现都戴着一个笑面佛的面具，戴着连帽斗篷，似乎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容貌。”
“确实，关于他的真实身份信息，都已经被隐藏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很年轻，在归入军中前，曾经以大学生的身份，伪装潜伏。”
“这个我也知道，但事后这些相关的记录都已经被销毁了，就连网上，也查不到一点信息。”
“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是不可能完全抹杀的，正好，当时将军也很在意零的身份，曾经有段时间，派我到了江淮市去查，我走访了他当时所在的学校，居然还真被我打听到了。”
“打听到了什么？”
慕粼海显然有些着急。
“虽然影像资料已经找不到了，很多跟他接触过的人也被暗地里做过保密协议，但我找到了一个跟他曾经有过接触的人，据说是犯了校规被处分，最后因为心理的问题被退学的一个学生。正因为在零归入之前已经退学了一段时间，所以军方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