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这是他的选择

证据链充足，纵使慕粼海怀疑，也够拖上一段时间，对莫知秋他们来说，足够了。

西部边境的任务完成，山鬼军已经接到返回中央军区的指令，按道理，莫知秋，魏南霄也会一同返程。可指令里只提到了魏南霄，并没有莫知秋。

魏南霄忍不住打断：“胡将军，莫少校是否有另外的任务？”

胡伟也狐疑道：“我再三确认了，确实没有莫少校返程的指令，但也没有接到他有其他任务的命令。”

魏南霄懒得猜测，决定直接去问本尊。

……

阳光下，一个恬静的身影在柔光里，那个人就侧坐在葡萄架下。

魏南霄匆匆赶来，却禁不住放慢了脚步，不忍心打扰这份恬静。

莫知秋正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揉捏着一小团东西。他很认真，很专注，时不时停下来，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又继续揉捏，如此反复……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曾几何时，这种惬意的时光，也曾在两人之间。

那时他们刚查完案子，走在渚江边，那是个黄昏，落日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尤其是莫知秋，光影在他就身上就特别温柔，特别恬静，就像现在，如此惬意。

魏南霄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忘了时间。等到莫知秋终于忙完，魏南霄才猛然回神，只见他把那团小东西放在掌心上，仔细端详，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不是很满意，然后又揉了揉，一直小心翼翼的。

魏南霄目光只在他身上，看得真切，看得入心，忽然，心脏漏了一拍！

因为他笑了……

只见他再次拿起那团小东西，嘴角微微弯起，淡淡地，却带着孩童般天真的笑意。

魏南霄终于看清，那小东西是一只泥捏的小猫，大大的，圆圆的脑袋，身体也是圆滚滚的，很是可爱。

魏南霄刚想往前一步，已经有一个人比他抢先一步叨扰了这份宁静。

慕粼海来了，莫知秋同时敛去了笑意，神情冷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没打扰到你吧……”

慕粼海有些怯懦地开口，除了酒醉那晚，其实他再也没有见过莫知秋，只不过，就算他当时那么不清醒，但他却还是记住了面前这张让人难忘的脸。

莫知秋很好看，但他不仅仅好看，他还很干净，永远有种淡然于尘世的干净。

慕粼海深深地记住了他，就像烙印一样。

其实这几天，他时常会想起莫知秋，想再见见他，想跟他道歉，表达那天的失礼，但送上门的请帖，或者登门拜访的请求，都被无情地拒绝了。他却不恼怒，直觉认为，本来就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没做好，先冒犯了人家。

如今此刻，其实只是偶遇，他也没想到莫知秋在这里。

而莫知秋对他的态度，依然冷淡。他站起身便要离开。

“等等！”

慕粼海着急道：“那天……是我失态了，对不起！”

莫知秋只是停了停，不予以回应。

“其实……我还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慕粼海生怕他要走，一次把话说完。

“谢什么？”

他的声音并没有像他给人的那种冰冷感觉，而是软软的，但也淡淡的。

慕粼海有些惊喜，“谢……谢谢你……打……”

“呃，不，提醒了我。”

比起他做事的干劲，这个人说话，居然有种笨拙。

莫知秋也没打算去了解这个人，只是觉得有点新奇，这么极端的两种感觉，居然在一个人身上。

“哦。”

莫知秋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迈开修长的腿。

“等等！”

慕粼海又叫住了他，莫知秋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回头看他，“什么事？”

“我……”

慕粼海对上莫知秋的双眼，那么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可是很漂亮，没有一丝杂质的漂亮。

慕粼海努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道：“听说中央来了调令。”

莫知秋点头。

“你……不回去了？”

魏南霄没有现身，而是退避到隐秘处，虽然知道偷听这种行为很可耻，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有关莫知秋的一切。慕粼海的出现，让魏南霄很不舒服，虽然知道两人没有什么交集，但就是不希望他们独处。

莫知秋感到莫名其妙，想不明白这人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嗯。”

他还是礼貌性地回了一个字。

却不曾想，慕粼海居然脸上有些雀跃，“这么说，你会留下来？”

魏南霄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