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无声的报复
经过郎中的一番紧急救治，海水鱼和方不胜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两人一开口，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将自己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太平在一旁听着，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不容易才强行憋住。
“火大人，那守门的两个家伙简直太不是东西了！狗眼看人低，之前我逃亡回来的时候，他们就瞧不上我，如今居然把我当成野人对待，实在是太过分了！您一定要严惩他们，为我出这口恶气啊！”海水鱼满脸愤怒，恶狠狠地说道。
“大人，您瞧瞧我这脸，都被他们毁得不成样子了！他们专门照着我的脸打，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方不胜说着，竟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嘤嘤哭了起来。
“那你们说说，想怎么处置他们？”火财问道。毕竟在朝廷里当差的人，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得考虑诸多因素。
“我已经有主意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海水鱼胸有成竹，显然他早就盘算好了如何整治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
“别做得太过分啊，要是出了事，可不好交代。”火财提醒了一句，便甩甩袖子离开了。
热闹看完了，太平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便告辞离去。方不胜心里明白，依照海水鱼的性格，那些人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于是也放心地回家睡觉去了。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两天，却没有任何动静。守门的那两个人开始坐立不安，备受煎熬。其中一个忧心忡忡地说：“兄弟，你听说了没？咱这回可闯大祸了，抓错人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野人，而是两位大人啊！这下可全完了，要不咱赶紧去认个错？”
“慌什么呀！都说不知者不怪，两位大人心胸宽广，肯定会理解咱们的，不会跟咱们计较的。你看这都两天了，不也啥事没有嘛，淡定些！”不得不说，这守门人的自信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是爹娘天生给的，还是他后天自己“培养”出来的。
“集合了！集合了！”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一嗓子，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海水鱼把之前参与揍他的那些人，全部召集了起来，地点就在锦衣卫进门的院子里。这两天，他除了调养身体，其余时间都在忙着找出这些人，并从中挑选了几个代表人物。
出人意料的是，海水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发雷霆，这与他往日的性格截然不同。他让人摆上了几张桌子，准备了酒菜，对众人说道：“你们都清楚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吧，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这人虽说没那么大度，但也不至于小气得很。不过……”
还没等海水鱼把话说完，那个话多的守门人就兴高采烈地嚷嚷起来：“我就说吧，海大人心胸宽广，肯定不会跟咱们计较的。听我的没错吧，这都请咱们喝酒了呢！”
“但是……”海水鱼加重了语气。
“海大人，您就别‘但是’了，您这是想和我们一起喝对吧？来来来，给大人找个座位！”
海水鱼顿时无语，心里暗自骂道：“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到底谁是请客的，谁才是受害者？这么能蹦跶，等着瞧，一会有你好受的！”
“闭嘴！”海水鱼突然一声大喊，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可仅仅过了一小会儿，那个不和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海大人是让咱们别说话，赶紧吃东西呢。来，兄弟们，喝起来，嗨起来！”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这家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赶紧闭上了嘴。世界终于安静了，海水鱼这才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我说到哪儿了？都被你气糊涂了。”
“说到‘但是’。”那个话多的守门人又忍不住接话。
“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我继续说。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几个都给我好好模仿野人。一会儿我来检查，谁学得最像，我就放过谁。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喝酒吃肉了，一炷香之后我回来。祝你们好运！”说完，海水鱼便转身离开了。
等海水鱼一走，现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被请来喝酒的这几个人，大致分为三类：守门的两人、巡逻的一人以及刑房的一人。那个话多的守门人率先发言：“海大人估计就是跟咱们开个玩笑，你们要是当真了，那可就输了。”
话少的那个守门人也跟着附和：“就是，演个什么劲儿啊，来，喝酒！谁演谁就是孙子！”其他人听了，只是笑笑，为了面子也只能点头答应，然后一起举杯喝酒。
别看他们表面上在喝酒，暗地里却都各有各的打算，做了充足的准备。巡逻的那个人一心二用，竟然趁着中间去茅房的功夫，找来一本记载野人的书籍。他一边喝酒，一边用脚翻书，时不时偷瞄几眼，认真学习，那刻苦的劲头，要是用在读书上，不说能状元及第，起码也能混个举人当当。
“喝吧，喝吧，等一会表演的时候，就知道谁更厉害了！”
刑房的那个人更绝，他有个双胞胎弟弟，竟然想出了一招以假乱真的法子。他让弟弟来陪大家喝酒，自己则躲在房间里，认真学习、排练，心里想着：“等我一会出去，一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可真是个天才，哈哈哈！”
话少的那个守门人，表面上和大家一起喝酒，其实早在两天前，他就带着不少金银财宝，偷偷去登门认错了。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负责监督其他人，实际上，他已经彻底“叛变”了。他在心里暗自得意：“喝吧，喝吧，尽情地喝吧，等海大人来了，你们就等着完蛋吧，我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只有那个话多的守门人，真的在认真喝酒，完全沉浸其中。他的脸喝得红通通的，正大口大口地吃着肉，那表情别提有多惬意了。其实他也不傻，似乎察觉到了其他人的小动作，只是装作没看见。他心里想着：“你们还真以为海大人是要看野人表演啊？太天真了！大人让咱们喝酒吃肉，老老实实听话不好吗？一帮蠢货！”
虽说几人同坐在一张桌子上，但各怀鬼胎，一个比一个精明。果然，能在锦衣卫待下去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海水鱼一直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着。蹲得太久，他的腿都麻了，猛地起身时，还觉得头晕目眩。他缓缓走出来，说道：“怎么样啊各位，练得如何了？”
“我举报，除了我在认真喝酒，他们都在开小差。”那个话多的守门人急于表功，抢先回答，满心期待能得到表扬。
“不对啊，大人让我监督啊！”
可惜，海水鱼根本没搭理他们，只是淡淡地说：“那么接下来，请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只见扮成野人的他们，一个比一个夸张。那奇形怪状的服饰，张牙舞爪的动作，还有那诡异的表情，不去当野人简直都可惜了。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表演得十分卖力。虽然那场面有点辣眼睛，但不得不说，跳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海水鱼每看完一个人的表演，就摸摸自己的小胡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所有人都表演完毕，他们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海水鱼，满心希望能听到让自己兴奋的消息。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能看透海水鱼的心思。
突然，那个话多的守门人笑了起来，那笑声渗人又凄凉。“我明白了，还是太年轻啊，你太会玩了。”
“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你还真是聪明啊，可惜没用到正地方。”海水鱼冷笑着说道。
其他人听不懂他俩的对话，左右张望着，总感觉马上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那个话多的守门人潇洒地喝完最后一碗酒，说道：“动手吧！”
“好！有胆量！动手！”海水鱼一声令下，四周瞬间涌出不少黑衣人。这些人二话不说，抽刀便朝那几个人砍去。海水鱼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以为表演完就没事了？哼！得罪了我海水鱼，就算阎王来了，也救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