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离开

莫非凡是无心杀素衣的。

素衣跟着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是气恼素衣唆使韩子都杀四娘，可归根结底，的确是因为四娘耽误了原定计划，而且他的内心也在变化，他以为自己满心愤恨，再未见到安亲王之前，他可以狠下心来去实施那个赦父的大逆不道计划，后来他重新入住安亲王府，发现安亲王不再意气风发，而是双鬓斑白，被太后和皇帝逼上燕国时，他开始迟疑了。

莫非凡叹了口气，收回金丝，任素衣无力的跌落在地，“素衣，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奴婢。我还你自由。可你若是还一意孤行，要害四娘，我断然不会看在往日情分上再饶你。”

素衣走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走得时候连一纸书信都没有留下。

莫非凡找了韩子都来谈，韩子都先是一脸诧异，而后连连赔罪，莫非凡就趁此机会，说起海总管的事情。

韩子都心知自己做错，见莫非凡没有追究，顿时松了口气，又听说素衣走了，整个心又揪了起来：“她、她去了哪里？”

四娘摇摇头。

“太和山。”莫非凡抬抬眉梢，沉吟道：“她来自太和山，大抵是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

韩子都握紧了拳，拱手道：“铲除海党一事，我定当竭尽全力，也谢谢莫侍卫告知我素衣去处。”

送走韩子都，莫非凡一声不响的回了内室。

扶桑轻叹一声：“素衣也是个痴人。”

“素衣一走，你要受累了。”四娘拍拍扶桑手背，看了看歇在窗棂旁的胖子：“这人，倒不如一只鸟儿来得自在。”

“幸好，七少爷信你的话。”扶桑压低了嗓音，小声道。

四娘坦言：“不是他信我，而是他早有疑虑。只不过，我提了一两句，他才肯断定素衣会害我。”她耸了耸肩膀，“我想剿灭了海党，韩子都会前往太和山寻素衣才是。即使素衣想致我于死地，他还是心软了，不然怎么会告诉韩子都呢。”

“那韩子都会不会记恨你？”扶桑咬咬唇，有些担心。

四娘摇了摇头，径自坐了下来，“他是个痴人，也是个君子。只因他答应了素衣，所以才会派人来杀我。素衣已走，他便没了杀我的理由。话又说回来，能在宫中安排这么多杀手，他可不是看似的这么简单。”

听说害四娘的人是素衣，宁天涯气得火冒三丈，险些跑出去找素衣算账，还好莫非凡前来阻止了他。

“你就是这么护着她的？”宁天涯气不打一处来，好看剑眉拧成疙瘩：“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就在眼皮子低下！换做是我，早一巴掌拍死她了！你居然还放走了她？”

莫非凡沉默不搭。

宁天涯深吸几口冷气，才平复了内心的怒火：“她现在是你的夫人，我心有不甘，你是知道的！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她要是在你身边损伤了一根头发，我豁出这条命来，也要为她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