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使臣

莫非凡坐在四轮椅上，素衣一脸冰冷站在他身后。

安亲王神色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莫非凡，目不斜视的看着手里卷宗。

“你代老大去燕国，事事及时禀告于我，不得有误。”

莫非凡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找我回来的原因，除了答应下来，我没有别的选择。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待我回来之日，有权争夺世子之位。”

安亲王微微皱眉，不可置否：“你去吧。”

在他看来，莫非凡是不会平安归来的人，也许在他心底，更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死在燕国。

安亲王揉揉眉心，目光虽然落在卷宗上，脑海里却想起莫非凡母亲霍氏的模样，明眸皓齿肌肤胜雪，笑起来眉眼弯弯，他得了空闲去看霍氏的时候，她总是安静的看着自己，偶尔会唱两句民间小调给自己听，从不计较等他多久，他又给了什么。

身份地位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两件东西，直到她死时，自己都不曾给过她。

霍氏的出身太过低微，仅是一介平民百姓，偶然间获得安亲王垂怜。

所以，安亲王很想问问霍氏，有没有恨过他。

如果莫非凡没有出生，她也不会死。

莫非凡双手握在四轮椅的扶手上，咯吱咯吱作响，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都在叫嚣，促使他去杀了安亲王。

即使他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依然只能做他的弃子，得不到他半点怜悯。

“这么快就回来了。”四娘推开门，有些惊讶。

莫非凡猛地回神，戾气收敛起来，“进屋说。”

四娘闻言关好房门。

“再过不久，我们要动身去燕国。”莫非凡神色恢复如常，看着四娘淡淡道：“你孤身留在这里，定然不妥。”

莫非凡一离开安亲王府，她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了意义。

“燕国？”四娘眼睛一亮，困惑问道：“《列国志》上不曾见到这个国家，是刚刚兴起的吗？”

“不。”莫非凡眼眸变得深邃悠远：“燕国远在南海之滨，震慑四方。之所以没有提到燕国……是因为这两年皇帝才发现了它，远渡南海，纵使是元国的船只也不能保证可以抵达，如果不是燕国愿意，我们恐怕是无法知晓天地之大，海域之阔，现在想来我们只怕是井底之蛙而已。皇帝本想派兵攻打，一来要横渡南海，我国士兵体力不支；二来嘛，据叶凡的线报，燕国吞并中原五国不是难事……”

四娘一怔，随即明白安亲王此次的动机所在：“世子被派往燕国了。”

莫非凡嘴角一勾，冷笑道：“就如他所愿。”他双眼微眯：“他既然想拱手送出世子之位，我乐意效劳。”

四娘心下思量，跟他去燕国生死难料，自古派到别国的使臣不死也要经过一段难熬的日子，不去的话，留在安亲王府……

罢了，还是随他去一遭吧。

“我答应你，”莫非凡突然正色起来：“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儿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