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成为暗崖人

方棋没再说什么，默认了。

暮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说出了爷爷交代的话：“既然……既然你不反对，那么就跟我来吧，爷爷要见你。”方棋点点头，随即跟上。

不同于会客厅的雅朴，修罗场刚毅神秘，充满了神圣的味道。

白朝歌静静地负手站在殿前，望着那个被诛神之眼选中的人——方棋。

“诛神之眼，其力通天，继承之人，担负大任，无可推卸。”雄厚的声音从殿前传出，深深地震撼这方棋与暮雪。这修罗场，连暮雪也不常来，更别提大殿了。

“方棋，做我暗崖人，便一生一世都是我暗崖人，你可明白？”白朝歌问道。

“救命之恩不敢忘，既承之，便顺之。晚辈决定好了，入暗崖，只是希望白庄主能让我找到小砚，我欠她的。”方棋抱拳，恳求道。

暮雪的眼眸在一瞬间便暗了下去。白朝歌暗暗看在眼里，不动声色，“暗崖作为你的支撑后盾，当然，你也要为暗崖出力。你可接受?"方棋收回手，点头道：“愿赴全力。”

“诛神之眼，顾名思义，自然是练眼之术。诛神之眼共分九重，你经过锻体，诛神之眼到达第一重中段，锤炼了全身的筋骨，可谓九死一生方能成就大体。现在，你可愿意接受暗崖认定，成为暗崖的一份子？”白朝歌问到。

"方棋受恩如此，自当竭尽全力，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方棋坚定地说到。

“那好，你二人一同入殿，我来开启认定。”白朝歌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

方棋暮雪二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一同进入。

修罗场的名号不是世人吹嘘得来的，肃肃罡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方棋，上前来，滴血认定你的身份。”白老爷子手捧着一块奇异的散发着幽幽玄光的眼状石，沉声道：“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前，诸神便经常陷入混战，翻天覆地，到处一片狼籍，死伤惨重，而后女娲造人，人类这一弱小的生灵，在混沌中艰难生存，靠着无数牺牲的鲜血和智谋掌握了诸神的弱点，集合全部的力量创造了诸神之眼，而后集中到最不容易被诸神发现的地方——眼眸深处。在又一次混战中，击落了诸神，使得诸神陷入永恒深渊，但人类的英豪代表白傲天，白家的先祖，却也因承受不住诛神之眼的霸道而精疲力竭，最终不知消失到了哪里。白家虽然继承了诛神之眼，但太平盛世的到来却也让白家无辜遭受猜忌，这是诸神的诅咒，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内乱纷争，白家只得选择隐退来保存继承。但贱人作恶，那些以前所谓的联盟，都为了自身的利益撕破脸皮，围攻白家。三人成虎，泼下了无数脏水，白家百口莫辩，在那次围剿之中，伤亡惨重，得到传承之人非死即伤，寥落后人拼命才找到暗崖藏身，先人耗尽自身功力，为暗崖设下结界，留存至今。”

一时沉浸在古老历史之中，三人都久久不能从故事之中走出。

“而方棋你，真是个辛运儿。偏偏就进入了结节，还被诛神之眼选中，得了我暗崖的传承。这本是绝无仅有的事，暗崖从未有过先例，现在滴血认定，立誓一生都归属于暗崖。”白老爷子也是刚从悲怆的历史中缓过神来，沉声说道。

方棋上前，没有一丝犹豫，划破手指，滴血在玄石之上。但玄石吸收了方棋的献血，收敛了外放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隐有熄灭之意。

“不好！这玄石还是需要纯正的血统来激活，雪儿，上前来，快，滴血，不能让玄石之光熄灭。”眼看着光芒暗淡，白朝歌急了，不曾料到这种情况，不管其他，先保住玄石要紧。

暮雪毫不犹豫，直接将血液逼出，五指拍在玄石上。顿时玄石闪耀出七彩神光，炫目不可直视，方棋感到有什么东西烙印在了脑海里，并且，与身边的暮雪，建立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果然是这样。白老爷子半虚着眼，却不再说话，开口道：“这玄石同时与你们二人连接，会反映你二人的生死，可得保护好自己。方棋，你既然已经成了我暗崖之人，雪儿会帮你重新修炼回到巅峰，我也会教你诛神之眼的修炼。现在，二人回去歇息一晚，明日开始修炼。”

方棋点点头，与暮雪退下。现在他想赶快弄清楚自身的状况，还有，那种悸动。

二人走后，修罗场又是寂静一片，不多时，一片黑影出现，正是之前大厅里的蓝衣老者，“庄主，你这是将少庄主许给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了吗？”蓝衣老者不解，暮雪小姐可是全暗崖人的宝贝，就这么轻容易的配给了一个外人？况且，那小子不是还有个小娘子，这不是委屈了咱们暮雪小姐了吗？

“天象所示，此子正是白神转世，命格多舛，情路坎坷，不是对的姻缘，不会有好结果，若是逆天而行，只会自尝苦果。”白朝歌眼中晦暗不明。这一切的局，就让他一人承受后果。

“那么，那位小姐又该如何处置？”蓝衣老者暗暗惊诧方棋的身份，恭敬地问道。

“那小姑娘也不简单，身中多种蛊毒，还能活到现在，就留在黑老头那里，他们家或许正需要。”白朝歌语气极为漠然，与之前的仁慈和蔼一点都不符合。这才是白庄主的真实身份，也是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宠爱而产生的护短行为。

且说方棋与暮雪出来时，夜色已然降临。回到住处，一路都处于微妙的气氛之中，正值夏夜，微风习习，送来缕缕花香，四周景色迷人，住处旁有一汪泉水喷涌形成的湖，波澜乍起，闪着点点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