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大雪(9) - 80青春往不可归 - 浪栖2002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155章大雪(9)

不过也正是如此,增加了趣味性和互动,我渐渐地放开,也开始大笑、大叫。我想起初三时曾经打过了一场“醉球”——那次我们先在小金家喝了“黄盒”(即水浒酒,因为包装盒是黄色,俗称黄盒),又骑着自行车去小民家喝了二锅头,随后大家去打麦场玩球,酒劲上来,都晕晕乎乎的,双脚不听使唤,摔倒了也不觉得疼,反而哈哈大笑,十分有“醉卧沙场君莫笑”的气概!

我玩得兴起,也就不在意李滟和姿势了,在奔跑中突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两手都是雪,抬起手来,发现掌心微红。校服也半边是雪,我担心湿了没衣服穿,便也脱去,见自己里面也是英格兰球衣,不禁大喜,仿佛鬼使神差一般,自己方才却忘了。

又玩了一会儿。杨鹭鹭、龙俪美、王琨驾到,我便知道一善他们的用意了,只是不知道王琨心情如何——应该是他们本打算让王琨开心一些的,但是李滟的“不期而至”怕是事与愿违;这也使我心里对李滟更加皱眉。

大家自然更加玩得不亦乐乎,男生踢球,女生则是在一边捣乱,还玩起来雪仗,我也有幸迎接了几个雪球地“洗礼”,配合氛围夸张地大叫、躲闪。

我见他们摆造型,也心思触动,想了一会儿,最后确定是“弯弓射雕”。可是叫了一善几次,他都不过来,虽然我声音不算大,但确定他肯定是听见了。

我有些不悦,并且情绪逐渐蔓延,但一方面对他一向尊重,另一方面是此情此景不忍破坏;因为见王琨都在玩,虽然从她的眉宇之间能感知她的强颜欢笑。

终于我忍不住喊道:“一善,帮我拍一张!”

他扭头瞥我一眼,大声说:“拍啥?”

我刚要说,他却又走开了。

我真是有点儿怒了,不自禁地咬咬嘴唇。

就在这时,他为了躲杨鹭鹭的雪球向前扑倒,然后我见他坐起来检查相机,心里一紧,果然杨鹭鹭和钟江靠近去问,听见他说:“相机好像摔坏了……”

我的心沉下去,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我努力压下去,甚至不愿意过去看摔了哪里,损坏程度怎么样……我装作无意地还是踢球玩,见他摆弄了一会儿,然后递给李滟,好像说了一句:“还能用……”

我略略宽慰,但终究是心里种下了“疙瘩”,觉得自己真是不值,想要撤了;其实也是出了汗,不能洗澡,也担心感冒了。

只是马上就走,难免惹人怀疑,我又玩几脚,看到李滟抬起相机,对着我,似乎是拍了一张或者两张。

我心存感激,却也不无苦笑,本还想逗留,见他们都已意兴阑珊——想必是累了,也乏味了,更倾向于交头聊天,便走到一边,拿起地上的衣服,向北走去。

走出十几步,我听见晨星叫我一声,但没理。快走到场边时,渐渐觉得脚凉,低头见鞋子全湿了,不禁悲叹:明天怎么穿?

也觉得身上冷,便披上衣服,盖住头,虽然觉得形象不佳,却也一股奇异的暖,想到只要对自己好即是,何理别人!

我快步穿过马路,也越走越快,仿佛想要忘记刚才,最后小跑着到宿舍。

马上拿了暖瓶去打水,从床底下掏出脸盆烫脚,这才心里舒展一口气。我闭上眼睛,刚才的几件事萦绕在心头,有相机被摔、一善和杨鹭鹭、王琨和饶晨星、饶晨星和李滟……感觉乱乱的,不想再去想,只是嘴角一抹苦笑,不知道是为曾经的自己,还有王琨,以及郭参心、宋智红……

之后我躺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天色已晚,宿舍并无一人(当然是除了我之外)。我在床上盘膝坐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给夏冰打电话,找了号码,却没人接。

我定定地看着后窗外四角的天空,想想学期将终,学业、“爱情”,故乡、异乡……有一股莫名的萧索。

我重新盘坐床上。这时钟江走进来,他瞧瞧我,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无意识地拿起桌上的电话,又放下,然后轻轻叹口气。

我也叹口气。钟江扭过头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因为看得出来他想聊天。

“你现在——对李滟是怎么想的?还和以前一样吗?”钟江忽然说,说得很慢。

我不免惊奇,心想原来在他眼中觉得自己真的和她“有关系”,便微笑地摇摇头。

“没有,我对她原本没有什么。即便是有的话,现在也已经是时过境迁了。”

他这次像是相信了我的话,没有继续说,又叹口气。

我心里触动,便想问他是不是感情遇到了问题,其实也一直想要问他,只是难以开口——我也并不想过于关注别人的私事;只是今天看得出他很迷茫。

“你们现在怎么样?”

钟江瞧瞧墙上的画报,然后说起他和杨小姐的爱情故事,我自然是洗耳恭听。

原来他们是高中的同学,住得也不远,父母也都认识,经常串门,渐渐地互生情愫,他原本想和她都考青岛的学校,只是分不够,于是听从家里的安排上的军校,想着过两年去找她,后来在军校退学,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便又考到了这里。

我很是感叹,也想到自己和夏春华,但我觉得他的选择存在问题,如果说第一次选择军校还算勉为其难,那么第二次到这里则是九分错了,他应该去青岛的,无论选择什么学校,都比现在“两地分开”要好,因为自己和他不同,他有家庭做支持。

但是现在我没办法说,钟江随后说其实他也意识到了,现在他们人不在一处,说话、交流都是问题,最近她对他有些不满。

我叹口气,只能不痛不痒地劝他还是要多沟通,不再等事情积压一起,不然可能就产生了罅隙;其实我想想自己又哪里“有经验”?完全是空谈理论罢了。

宿舍灯光亮了,钟江出门去隔壁了。我又看会儿书,这才换了一双干燥但却有洞的球鞋,出门下楼。

进门的瞬间,我看到邹雪雁又坐在南位,心里略一定,慢慢走过去,直到坐下来,到底没主动招呼;她也一直微低着头,没有动。

饶晨星不在,不知去哪里了,我心里一闪,忽然想瞧瞧李滟在不在,马上又觉得何必。我拿了新买的稿纸铺在桌上,想要写一些东西,最后命题为:《忏悔录》;这是学了卢梭。

然后我又写了一篇随笔,因为发现这稿纸不错,绿色的线条十分清晰,纸张质感也好,心想下次可以多买几份。我也想到自己应该多写一些文字,以后有机会给众位兄弟瞧瞧,或者结成一本“文集”,不负大家的期待。

我决定今后一周内尽量不与人说话!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