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人生若只如初见(2) - 80青春往不可归 - 浪栖2002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2章人生若只如初见(2)

天很快黑了,大家也都走了。我便去吃饭,买了一碗面条,味道不错。

然后回宿舍。只有郭参心在,拿着一本书法书看。

我略停了一下,自然又想到中午的情景,心里早已不在意,更下定决心做自己,随便他们去说、去议论吧,心里冷哼:有本事就把我赶出48班好了(我还正想着转班呢)——只怕你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随后我便去教室。

暮色四合,还没有来电,我接着窗口的光亮,换了普通话课本看。

这时,班主任走进来。见只有我一个人在,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我自然早已瞧见,故意装作埋头在书里。

“见”他停在我桌边,我才“忽然”抬起头,然后站起来。

我见他脸上居然挤出(因为他比较瘦,法令纹也比较明显,并无贬义)笑来,有些奇怪,然后听见他轻柔的声音。

“怎么没有开灯?能看得见吗?”

我一笑,“还行,勉强能看见。”

看看手表,才知道已经到了亮灯的时间。于是过去北墙,打开开关,屋里顿时一片光明。

王老师看看板报,走过去。

我刮刮鼻子,也靠近去,心里十分不安,一方面觉得有些“辜负厚托”,另一方面则生出后悔因为赌气没有用心去办。

好在王老师没说什么,脸上也并无表情变化。

我有些“找事”、又有些试探地主动说:“就是中间梅花的颜色不太对。”

王老师点点头,说:“也还行,腊梅的花是黄色的。”

我瞬间吃惊,心里马上涌起羞愧,尤其是想到昨天自己的“表现”,更是牙龈一阵酸;我决定晚自习后打电话向李滟致歉。

我想起他们议论的、还有宋智红去讨自考费的事,主动问起来。王老师说自考还是有用的,和专升本算是两条路,而且相对简单些,也不用再读本科,当然学历比专升本的也差一些。

我点点头,但还是决定去要回,因为我现在并没有读本科的打算,如果以后想专升本,毕业的时候再决定不迟。

班主任又下意识地看看四周,瞅瞅后门角落里的扫帚等,来回转几步。我也“礼貌”地随着看和转,虽然心里在偷笑。

然后班主任出门。我也慢慢跟着走出门。

我看着他下楼去,心想看来班主任对自己还好,这倒是一个“好消息”——虽然并不觉得有什么用处;我决定保住这份好印象——至少是不单方面去破坏;本来我昨天立志再也不办板报了,现在却想着下次板报不但还要出,而且一定要出好。

我转身要回教室,一片凉风吹来,心里一闪,也想下去走走了。

我犹豫着关灯,锁门——因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估计该有人来了,又觉得还是锁上好些。

我刚要往西走,忽然心思又一闪,于是穿过走廊,从东边的楼梯下楼。步出大门,信步往西走。

夜色温柔,微风习习,而我鲜少走这段路,觉得别有幽静。尤其是靠西边几棵树很是繁茂,树冠遮蔽,地上也是树影婆娑。

我心情愉快,很快走到校门口,微一停步,然后出门去。

刚走到路边,鼻翼便随风嗅到一股菊花的清香。

我心情大好,信步往东,见一盆盆菊花罗列脚边,外侧的花瓣如须张开,里面却又层层抱着,一朵朵婀娜多姿。忍不住俯身,又蹲下,缓缓伸出手抚摸。

触手一股淡淡的清凉,我轻轻捻一下散落的花瓣,感受那种细腻、湿润,还好玩地勾一下花瓣的顶端,带动花瓣一抖。我又触碰一下抱着的花瓣,疏落而又紧密,且又一些弹性,想要绽开,又好像还在睡着。我像个孩子想要轻轻剥开一些,又觉得未免“辣手摧花”。

于是缩回手,大张着笑脸看着,嘴巴也张开,鼻子用力吸几口花香。然后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把手送到鼻尖,更是花香沁人心脾,不自禁闭上眼睛。

我继续往东走,很快便到了一个菊花造型,是一只四翼展开的蝴蝶,上面两翼自然大一些,下面两翼短一些,颇为生动形象,而且还用细枝条做了触角;上面的菊花花盆更是密密麻麻,花的颜色丰富多彩,有金黄色的,有淡紫色的,有粉红色的,有浅绿色的,还有酒红色的;种类也是各不不同,有的花瓣细如针,有的圆圆的如绣球,有的似葵花,还有的像小型的睡莲。大部分都已经绽开,少数的圆圆的花骨朵上探出一两片花瓣,花香自然更是浓烈,我看到有不知疲倦的小蜜蜂摸着黑忽高忽低、忽前忽后地飞来飞去。

我自然心情更佳,快步向东,看看路边的菊花,又转身看看“菊花蝴蝶”。直到走到另一个菊花造型,摆放的是四个大字:“国泰民安”,花的种类少了些,“字体”是金黄色,间隔用深紫色,“外框”则是如满天星似的粉色小菊花。

我往前张望一下,又往马路对面看看,想要新的、更美的“发现”,但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折回来。

我走得很快,店铺的光和树影在眼前闪回,行人不多,情不自禁地展开双臂,衣袖飘风。

快到技校门口时,我忽然看到路边的电话亭,微一缓步,心想是晚自习后、还是现在给李滟打电话,自然也想到上次从网吧出来没有打成——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宿舍。

就在身形已经错开电话亭时,我决定还是现在就打,至少是试一试。看看表,还有一些时间,或许她还在宿舍。而且这时我想起一善的话,忽然想知道她对自己的看法。

电话通了。

“你好,请问李滟在吗?”

“你好,哪位啊?”

她果然还在,而且接电话的正是她。我刚才自然已经听出来,只是想要确定一下。

我说了一善的话,语气有些意兴阑珊,一半是真实的心情所感,一半是衬托此时的气氛。

她笑笑,然后劝我不要想那么多。虽然都是些老生常谈,并无多少新意,我仍不由得有些感动,但是又分明觉得距离她已经很远。

我在心里徘徊了几次,到底没有问她对自己的印象。因为我既想听到她说真话,可是认为她未必会如此,又似乎担心听到真话,再次受到打击。

大概是人总有倾诉的需求,而在此地我确也找不到别人,于是鬼使神差、晕晕乎乎地说起最近自己的心情真的很不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对大学生活也生出失望,觉得原先自己设想的全都落空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把自己的航向拨转;当然,我没有说王琨和夏春华的事。

她等我说完,停了停,便又劝我。

可是我听得却不禁失望,觉得她有些言不由衷或者词不达意,不知是觉得快上课了,心里着急,还是不知道怎么劝——也许是我要求太高了,谁又能说到别人心里去呢?

我叹口气。“快上课了,要不就先这样吧。”

她没回答,像是犹豫了一下,忽然试探着说:“你是不是有点儿喜欢我?”

我自然猛地一愣,随即又适应过来——此时的我心念放空,加上夜色和鲜花脑海空明,想起她之前的话,便坦承说:“或许有点儿吧。”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