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心跳飞快的加速，实在受不了她如此亲近的姿势，齐留侧身退开数步，小心的大口喘气。

她的气息，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魄力，冷戾的侧脸让她原本凉薄的表情显得十分孤傲，一个淡淡的轻撇足以让他呼吸困难，何况是如此接近的距离。

齐留不由得想，难道，鹤廷翊面对她的时候能够镇定自如？

临德玟浠起身道：“罢了，我说了不强迫你的。”

齐留想，若是帝上是这么跟他说话，想必还没有说完他已经乖乖的低头臣服。临德玟浠是一个很能征服人心的君王，齐留包括数位选秀之人一样，都心甘情愿臣服于她，被她宽大的羽翼庇护着，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妄为。

齐留道：“我不想出去。”

临德玟浠愣了一下，道：“好。”她在心中一直说服自己，不能强迫他，不能！

和往常一样，临德玟浠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甚少看向‘鹤廷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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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后，上卿回到上卿府。

铜镜前，他摸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好像怎么也看不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尽管做着与这张脸不符的身体动作，却依旧算得上赏心悦目。

程啼自言自语道：“唉，好看，浑然天成，天姿国色，倾国又倾城。不得不说，西羌的易容术实在了得，虽然和这张脸的主人差得远，但是不仔细看也很难发现。”

程啼恋恋不舍的取下面具。上卿大人到底何时回来，他要顶着他的脸装多久。

不久前，临德玟浠让他假扮鹤廷翊上朝参政，说上卿大人中了毒需要闭关休养，何时能回来，没有定数。

他当然对她的话有所怀疑，只是不知从何处求证。

忽然，他想到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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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在御书房里，用这颗假的去换真的。”黑衣人警惕的环视四周，拿出一只药盒。

他道：“好。东西拿来。”

黑衣人从怀中掏出几张人皮面具递给他，一一道：“这是打扫御书房的太监小哲子，和你的身形差不多，不过你需要弯点腰，不可像现在这样……这是擒罗的人皮面具，这是她新选的常侍齐留……”

“齐留？”鹤廷翊盯着那张面具沉默了会。

黑衣人嗯了一声：“不过他身份低微，恐怕不能轻易进出御书房。况且，不知他和临德玟浠是否有过……”他似有所指的看了鹤廷翊一眼，意味不明。

鹤廷翊不为所动，漠然拿起第一张人皮面具。

“祭塔中有一处秘密通道和外面相连。我便是从这里进来的，你换上这身衣服，跟我走。”黑衣人静息聆听，“有人来了。”

两人蹲下身子，片刻后，果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待那阵脚步声走过，两人站起来。鹤廷翊道：“是来送晚膳的。”

黑衣人静默的看了他一会，“那齐留当真扮成你的模样，现被关在那密室中？”见他点头，黑衣人又道：“那临德玟浠与你……”到底是世族大家出身，尽管对此事好奇不已，那些个话也不便说出口。

鹤廷翊凝神微顿。那七天以来，临德玟浠并未强迫他，甚至他觉得她在变着法子讨好他……但是齐留，他本就是她的常侍——

不过才一天不到，应该不会……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鹤廷翊惊了一下，赶紧打断这个念头，这事与他何干！

“无妨，事成之后，我便回来换他。”鹤廷翊道，“到时我将他打晕，你派人进来把他拖回去。”

黑衣人点点头。门外再无动静，等到那群送晚膳的宫女离开，两人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早朝时，我会尽力拖住她，你抓紧时间，清扫御书房，至多一柱香的时间。”黑衣人取下黑布，露出一张俊逸凌然的脸，只是眉宇间多了一分狠厉和野心，“据闻，凉国国君已经大病痊愈，你若有时间……罢了，我会替你多留意那边的动静。程啼如今假扮你的模样上朝参政，可我瞧他那样，恐怕也撑不了多久。若有可能，你说服临德玟浠，放你回朝。”

衡格越说这些话时，鹤廷翊面容依旧漠然，话罢，他淡淡的点了点头。

衡格越感伤道：“阿翊，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利用关系，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对吗？”

鹤廷翊笑了一下，让衡格越蓦地松了口气。只是在他看不到的角落，他的笑容多了一分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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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前。

侍卫喝到：“站住，干什么的？”

他弯着腰，拘着背，捏着声音道：“奴才是清扫御书房的太监小哲子。”

侍卫睁大眼睛来回打量他，另一侍卫道：“是小哲子啊，你眼瞎了？进去吧。”

看着那畏畏缩缩的背影，侍卫皱眉自言自语道：“是长的一模一样，只是……感觉不一样。”

另一个侍卫嘲笑他道：“我就没看出哪里不一样，我看你是没睡醒吧。”

摸了摸后脑勺，他打了个哈欠。行，算是他没睡醒。

御书房的格局依旧没变，只是那暗格之前的画像少了他的肖像画，只有一副寒冬腊梅。鹤廷翊将画卷卷起，打开画卷后的暗格。

怪哉，之前放在这里的盒子不见了。放在哪里去了？

扫视着书案和书架，只见那案台上平铺了一张宣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字——“翊”。

而更另他惊讶的是，案台之上，便是那两只精致小巧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丹药。

她竟然如此草率？？放在这么显然的位置，不怕被人拿走？

时间紧迫，来不及细想。他认得那两只盒子，一只是红边，一只是黑边。他的血是滴在红边锦盒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