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 锦衣夺情 - 张宋春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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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

青果走后不久,陈敏一个机灵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失去知觉躺在地上,第一个反应是“上当了!”,顿时大惊失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三下五除二拆开木板,推开门闯了进去。

吴青岚双腿盘膝坐在床上运息逼毒,听见动静,缓缓睁开眼:“你突然闯进来是想干什么?这是陆府的规矩么,允许你公然闯进少夫人卧房?”

陈敏没想到吴青岚居然还在,更没想到她倒打一耙,听见控诉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愣在当地,半天吭哧道:“我刚才怎么无缘无故晕倒?你们给我吃了什么?”

“你吃了什么,包子吗?诺,还剩下几个,你若想吃就拿去吧。”说着向一旁努努嘴。

陈敏见那盘包子还摆在窗台上,一狠心,上前将盘子端在手里,告了声罪就要退出去。

吴青岚忽然道:“你过来,我给你把个脉。”

陈敏不敢接近吴青岚。眼下情况有些离奇,他相信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心中后悔没有听陆炳的命令,少爷明明说了不让他和吴青岚聊天。

见陈敏站着不动,吴青岚微微一笑:“怕什么?我若是要跑早就跑了,还等你进来之后再跑?我答应要替你找回内力,我一向说话算话,过来。”

陈敏犹豫片刻,终究是叹了口气,上前将手递给吴青岚。屋子陈设有限,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片刻后,吴青岚收回手,吩咐道:“你去拿笔和纸来,我要写点东西。”

陈敏闻言心里不由自主地又叹了口气,脉都诊了不想要医嘱吗?他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违背少爷的嘱咐,一步步走进吴青岚的陷阱?

最让他难受的是明明知道却偏偏无法抗拒,就凭这份心机和手段,难怪其貌不扬却被眼高于顶的少爷选为正室。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躬身退下的时候在心里想到。

吴青岚提笔写字,先记下自己对陈敏恢复内力的解决思路,然后开始给陆炳写信,写完之后叫陈敏进来。

将写着恢复内力的方案交给他让他有时间就照着做,又将给陆炳的信递给他:“给你家少爷,告诉他成亲当天我要见到答案,否则就不上轿。”

皇极殿。

嘉靖看着兵部与户部的折子满脸高兴,兵部希望冬天的补给尽快送出,户部则叫穷说是没银子采购。

他将折子甩在御案上:“天天打架,朕该听谁的?”

力度太大,两本折子滑出桌面掉在地上。一旁的陆炳将折子捡起来,不用看也知道内容。他每天跟着嘉靖上朝,对朝事知之甚详,不亚于内阁大臣。

他恭敬地将折子放回御案,道:“兵部说的也是实情,再过一月入秋,此时出发能赶在入冬前送到,否则天寒地冻运送速度比现在慢一倍。鞑子歹心不死,到时候万一将士们因为补给不够城防失守,损失更大。”

“朕当然知道,可是银子呢?棉衣要银子,粮草要银子,器械要银子,处处要银子。就知道跟朕要银子,朕跟谁要银子?”他越说声音越大。

陆炳“噗通”一声跪下:“臣无能,不能为圣上分忧。”

嘉靖亲自将他扶起来:“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内库空虚,若不是你从浙江带回来的银子,朕连给九嫔的赏赐都拿不出手。我堂堂大明朝可以至此?!”

国库入不敷出,皇帝压力太大需要发泄,这些陆炳当然都知道。他笔直地站着,安静地听着,一时间皇极殿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西洋钟单调的滴答声。

嘉靖阴着脸坐着,过了一会儿,道:“御史参浙江布政使贪墨赈灾款的事,查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果,我看陈寅这个指挥使是要干到头了。你若真是想替朕分忧就对锦衣卫的事多上上心,陈寅年纪大了,锦衣卫迟早要交给你。”

陆炳躬身道:“臣资历尚浅怕辜负陛下的器重。陈大人老成持重且是王府旧臣,对陛下忠心不二,望圣上明察。”

嘉靖冷哼一声:“老成持重是有的,忠心不二恐怕未必,怕是已经被京师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浑了心,分不清谁才是正主了。”

这些话陆炳实在不好插嘴,只能假装听不见,安静滴垂首站着。

嘉靖问:“军需之事你有什么建议?”

陆炳道:“依臣之见不如有多少是多少先发一批,随后采办齐全了再发第二批。”

“只能如此了。”嘉靖拿起朱笔写旨意,交给陆炳,“你去户部和兵部跑一趟。”

陆炳拿着圣旨先去户部再去兵部,传了旨意后特地去见李默。

李默的公事房一改往日热闹,异常冷清,一点不像是武选司郎中的公事房。

想起前几日兵部晚宴上,李默与尚书王宪闹得不欢而散,以王宪的性格绝对不会让李默好过,兵部众人怕被牵怒,不约而同疏远了李默。

李默见到陆炳很是意外:“也就你还敢来,他们现在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远。”

陆炳笑笑:“怕是要对不住老师了,今天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这么一说李默顿时来了兴致,只听说过有人挤破脑袋要走陆炳的路子请他在陛下面前美言,谁能想到陆炳居然有求于自己?这可是稀事。

落座后,陆炳说起被革除名次的杨锐,最后道:“他的文章您也看过,如不是这场意外,本也在武进士之列。”

李默对杨锐有印象,记得他武考成绩不错,文考也在前一百名内,只是嫖/妓一事事关品行,李默一向认为“德”、“能”二者不可偏废,因此听完陆炳的话后并没有立刻表态。

陆炳见状便斟酌着又道:“杨锐出手打伤的是锦衣卫同知罗浩的外甥。”

杨锐是被锦衣卫抓起来的,审他的自然也是锦衣卫。陆炳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件事。

大家都是久居官场之人,听话听音,李默立刻猜到了陆炳没有明说的话——就算杨锐不是被冤枉的,也可能存在罗浩公报私仇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李默看向陆炳。

陆炳道:“他本就有从军之心,只是因为家里人不愿意他吃苦这才想着考武举,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

李默沉吟片刻道:“以他现在的条件若是从军只能从普通士兵做起,他可受得了军营的艰苦?”

陆炳:“没问题,我可以替他担保。”

李默爽快地说:“行,既如此我也写一封荐书,让他去大同吧,刚好与军需一起出发。”

陆炳郑重地谢过李默,两人又聊了些别的然后才告辞。从李默的公事房出来,果然看见几道若有若无打探的视线,他紧抿的嘴角忍不住向下勾了勾,一甩斗篷,径自离去。

陆炳和清风一前一后骑马回积庆坊,路上忽然有人冲向路中间拦住去路,陆炳认出是建昌侯府的管家,前段时间在还北镇抚司衙门见过。

管家道:“我家侯爷想见陆大人,请陆大人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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