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忘恩负义的女人
龙龚子将手机扔一旁，这时余庆进来，问：“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龙龚子说：“回来有一会了。”余庆说：“我刚去陈锋家玩去了。”龙龚子说：“我知道，听你外婆说的。”余庆又问：“哥，你下午去哪了？”龙龚子说：“去商场，商场有暖气。”余庆评价说：“冲动但不失理智。”龙龚子忍不住好笑。余庆说：“你走后，舅舅开车送姐姐回去，然后回来，回来后又出去了。”龙龚子一言不发。余庆说：“不说了，明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要有眼色。”龙龚子笑说：“我心情没有不好。”余庆说：“但你这个时候需要静一静。你静一下吧，我玩下电脑，跟网友聊会天。”
龙龚子想到了六人行，问：“你一般跟网友聊什么？”余庆说：“什么都聊，有些事不好跟你们说，我就跟他们讲。”龙龚子笑说：“什么事不好跟我们说？不好跟你外公、外婆、妈妈说，难道还不好跟我说？”余庆看了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出卖我？”龙龚子笑说：“我什么时候出卖过你？”余庆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龙龚子笑说：“你不会是在网上交女朋友了吧？”余庆看着他说：“哥，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龙龚子笑说：“对不起，我错了，你年纪还小。”余庆认真说：“不是年纪的问题，而是凡事要讲证据，不能胡乱猜测。”
网友不在线，余庆玩了会游戏后，就把电脑还给了龙龚子。
龙公子
刚跟我女朋友分手了。
六人行
因为什么？
龙公子
不知道，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她就提出了分手。老实说，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据你看偶像剧的经验，我女朋友她怎么了？
六人行
如果是悬疑剧，你女朋友大概有什么苦衷；如果是恐怖片，你女朋友不是你女朋友。如果是偶像剧，你女朋友多半是爱上了别人。
龙公子
爱上了谁？
六人行
你的好朋友。今天你跟你好朋友有聚会吗？你女朋友也在场。
龙公子
我女朋友不可能爱上我好朋友，她特别讨厌他们。她今天去我家，见的我的家人。
六人行
你家人里面有青年男性吗？
龙公子
没有，只有老年男性，我爷爷，中年男性，我爸爸，还有一个男孩，我表弟。
六人行
你爷爷和你表弟可以排除，你爸爸不能排除，你爸爸单身。中年男人没什么，就有点经济实力，还有点成熟魅力，还有点人生阅历。
龙公子
你有病没治！你变态到家！你三观尽毁！你节操尽碎！
六人行
没那么严重吧？太夸张了。李隆基和杨玉环，杨玉环本是李隆基的儿媳，人家那爱情故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龙公子
你……我都要被你气死了，但肯定会死不瞑目。你嘴这么毒，没有人喜欢你的，没有人会吻你的，怕被你毒死。
六人行
你又咒我，没人喜欢我，没人爱我，没人要娶我，我会孤独终老，死了连个来上坟的人都没有。
龙公子
我们就互相伤害吧，挺好的。
六人行
嗯，打是亲，骂是爱，伤害是死了都要爱。
下线后，手机响了，洪胜利打过来的，说：“大小姐，我们明天上午过去。”李众众说：“好，先过来看一下。到时老黄去接你们。”洪胜利忙说：“不用，我们自己过去。”李众众说：“没事的，他顺路。但我明天上午可能不在家里，我奶奶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要带她去医院看一下做个检查。”
第二天上午，老黄接上洪胜利一家人，洪胜利，还有他老婆梁彩霞，两个儿子，大儿子洪子言，小儿子洪子语。
洪胜利问老黄：“你跟大小姐一家人认识好久了吧？”老黄笑说：“大小姐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我就先认识了她爷爷和奶奶，后来又认识了她爸爸和妈妈。大小姐的爷爷以前是精工的总会计师，她奶奶以前是精工的党高官。而我家老头子呢，是精工看大门的，还临时招聘的，没有任何保障。那时我们家条件挺差的，我妈身体不好，做不了什么事，还每天要吃药，而我文化程度低，找好工作不容易。大小姐她爷爷奶奶见我们一家日子过得很艰难，就提议我去学开车，以后到厂里当司机。但我们家连报名学车的钱都拿不出来，于是大小姐她爷爷奶奶先借给我们。后来我学会了开车，到厂里开车。开了有几年，眼看着家里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却工厂要改制，工人们要分流。我因为没什么文化，没什么技能，就只会开车，因此被分流了。大小姐她爷爷奶奶帮我争取过，但那时他们已经退休了，人走茶凉，说不上话。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后，大小姐她爷爷奶奶过来看我老头子，我老头子病了，建议我去开出租车，因为那时出租车刚兴起。我们家当然是没有钱买车，于是他们又借给我们，还说不着急还，等以后挣到钱了再还。那时街上的出租车真不多，所以还是挣到了一点钱。现在想来，如果没有他们一家人，我们家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
说着到了。洪子语看了一眼说：“有钱人都住在这种地方。”洪子言说：“环境不错。”进去里面，老黄笑说：“先坐一下，喝杯茶，然后我带你们四处看一下。”
喝了茶，四处也看过了，老黄说：“这里吃的住的都很好，工资不用说，比外面高不少，逢年过节还有红包。”洪胜利说：“工资多少不重要。”老黄说：“怎么不重要？很重要，你们上有老下有小。你们是欠大小姐的钱，但一码归一码，你们是过来做事的，不是过来赎罪的，一定要谈钱，而且要好好谈。”黄嫂子笑说：“这是大小姐的原话。”老黄说：当然过来做事还是有要求的，要耐心，要细致。这里房间都装着有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控，不是不信任哪个人，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也是大小姐的原话。”
洪子言好奇问：“是发生过什么事吗？”老黄摇头说：“没有，只是防患于未然，毕竟人心难测，而监控不会作假。大小姐一向考虑问题周全，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细节。”洪子语很惊讶的样子。老黄说：“房间的墙上贴有时间表，写着几点钟翻身，几点钟按摩等等，要照着那个时间表来，那是康复医生制定的。”洪胜利两口子听了表情有些严肃。老黄笑说：“你们千万别被我说的给吓着了，其实没什么的，大小姐的要求是高了一点，但并不过分，也不难做到。”
一会李众众，王碧云回来。老黄笑说：“回来得挺早的。”李众众问：“什么时候来的？”老黄笑说：“来了有一会了。”
黄嫂子问：“检查怎么样？还好吧？”李众众笑了笑，说：“不是很好。”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王碧云一脸平静，说：“我去看下你爷爷。”黄嫂子笑说：“老爷子在房间，一早上都问了好几次了。”
洪胜利夫妻俩本来还有一些犹豫，担心自己胜任不了看护的工作，但眼见李众众和王碧云如此，当即就决定留下来，下午就搬东西过来。
回去洪胜利，梁彩霞就开始收拾东西。
洪子语躺在床上说：“看大小姐穿那么一点衣服，也不冷的。我怎么感觉她长高了呢？”洪子言靠在床上说：“因为穿了高跟鞋的缘故。”洪子语说：“她围巾挺漂亮的。”洪子言说：“好像是自己织的，不是外面买的。”洪子语问：“她会织围巾吗？”洪子言说：“不知道，也许别人织的送给她的。”洪子语又问：“你看她有没有化妆？”洪子言说：“有化，化了一点淡妆。她的长相，浓妆淡抹总相宜了。”洪子语说：“这不像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洪子言说：“突发灵感。”
洪子语笑说：“大小姐身材挺好的。”洪子言问：“你一直盯着她看吗？”洪子语笑说：“好像你没看似的，你看得比我仔细。”洪子言说：“你倒是理直气壮。”洪子语笑说：“美女谁都想多看几眼，这个很正常了。”洪子言看了他一眼，说：“但别让大小姐发现你的异常。”洪子语笑说：“发现了怎么样？”洪子言说：“发现了你就是癞蛤蟆。”洪子语笑说：“我是青蛙王子。”
王碧云很快就住进了医院。李众众每天家里和医院两头跑，她要安抚李定英，还要照顾王碧云。李定英不听黄嫂子，洪胜利的话，王碧云不听医生，护士的话。两个人都不让人省事。
李定英的记忆如果是一篇文章的话，它有故事，它有细节，它什么都有。但现在一块顽皮的橡皮擦，每天都随机擦去里面的一个字。因此句子慢慢不成句子，意思连不起来，段落慢慢不成段落，情节连不起来。最后只剩下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