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人牲祭祀
次日酉时,残阳如血,将整个矿山都染成了一片诡异的赤色。
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矿工,被监工们挥舞着鞭子驱赶到了丙字层。这里阴森恐怖,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王狰身着一袭黑袍,头戴青铜面罩,站在高台之上,满脸威严,犹如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
他双手抱臂,冷冷地扫视着台下的矿工们,声音冰冷,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今日祭祀地脉,望诸位恪守规矩,莫要惊扰神灵。否则,严惩不贷!”
那声音仿佛带着寒霜,让矿工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时,几个守卫抬出了一个巨大的青铜夔纹鼎,上面刻着“安汉公制”的字样,这是仿周礼的重器。鼎内注满了汞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祭祀原本进行的很顺利,结果轮到樊老五的时候却横生变故。
殊不知,选人的监工跟樊老五有私仇,所以强行征选了樊老五。
樊老五全身溃烂,脸上那可怖的“鬼面疮”,被祭师称之为“龙鳞”,说是需活祭地脉,才能保矿山平安。
可怜的樊老五,身体虚弱得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只能在监工的拖拽下,一步一挪地走向祭坛。
就在准备献祭樊老五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阵骚乱。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原来是樊老五的哑女阿禾,她才10岁,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阿禾手里紧紧捧着一个桃木偶,那是父亲偷偷为她刻的,是这个时代孩童的护身符。木偶的背面刻着“元始元年父赠”,每一笔都饱含着父亲对她的爱。
就在这时,这名监工眼疾手快,冲上前去夺过木偶,恶狠狠地将它掷入了汞鼎之中。只听“嗤啦”一声,木偶瞬间被腐蚀,化作了一团焦炭。
主祭开始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今以人牲敬献白帝……”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阿禾突然开口:“爹爹说过白帝子是坏神仙!”
这是她三年来首次发声,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矿道中回荡。
高台之上的王狰原本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狰狞,他怒目圆睁,暴喝一声:“大胆!”
随即拔出腰间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一个箭步冲下高台,挥剑将女童挑入了汞鼎。阿禾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也刺痛了每一个矿工的心。
“阿禾!~~”
樊老五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这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悲号。
他瞪大了双眼,眼眶似乎要迸裂开来,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他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脸上的“鬼面疮”仿佛也在这一刻更加可怖。
樊老五疯狂地挣扎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监工的束缚,朝着汞鼎扑去。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想要抓住女儿,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跪倒在汞鼎前,双手用力地捶打着地面,声嘶力竭地喊道:“还我女儿!你们这群畜生!”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中涌出,混合着脸上溃烂的脓水,流满了脸颊。
王狰望着樊老五,露出不屑的神情,没有过多言语,轻松解决掉了他。
樊老五在临死之际,脑海中浮现出和阿禾的点点滴滴,嘴角微微上扬,喃喃道:“爹来陪你看渭水桃花了。”随后,不甘地倒下。
......
与此同时,混在监工之中巡逻的锦程和二狗,正密切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昏暗潮湿的矿洞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嘈杂声、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锦程微微侧身,靠近二狗。
“二狗,我们需要寻找机会,制造混乱,然后离开这里!”
“最好的办法就是团结这里面的矿工,毕竟人多力量大。”
刚好二人巡逻到丙字层的祭祀场地,之前发生的一幕刚好被锦程和二狗两人尽收眼底。
“二狗,时机到了!”
......
酉时三刻,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矿洞中的混乱。
只见一个女童被人用剑挑飞坠入鼎中,滚烫的汞液瞬间飞溅开来。
在飞溅的汞液中,一位祭师的面具被腐蚀,露出了他那溃烂不堪的真容。
那模样十分恐怖,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脓包,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酉时六刻,老矿工吴老七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
吴老七颤抖着手指着那名祭师,声音颤抖地说:“他……他是李三,三年前‘暴毙’的工头!”
周围的矿工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原来,李三是当年知晓矿洞秘密被灭口的知情者,不知为何竟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戌时整,锦程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对着各位矿工们诉说着矿洞的秘密。
包括,献祥瑞,私自铸币,以及炼丹。
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大司马王莽!
由于信息量太大,众人一时没办法接受。难免会有质疑的声音出现。
“啊?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