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未婚妻 - 启齿 - 祖乐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当前位置: 30读书 > 都市言情 > 启齿 >

第98章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未婚妻

她早该明白不能端到台面上说的原因,大家在默默地瞧不起他。一向在工作上平步青云的才俊因为和富太太的一夜情假戏真做,害得对方家庭破裂,硬生生在道德的黑板上豁开个口子。她成了他的破绽。

除夕的那一夜后,一切回归平静,不愉快的争吵没有再被提起。欧静荷执意不肯去郑择演家里,硬把施蕊挤去了喻之美的房间暂住。喻之美回家的几天,一切相安无事,欧静荷在家焙茶看书,偶尔去郑择演家,恢复最初见面时的秽亵,只把彼此当对方的玩物,毫无脉脉柔情。

而欧静荷在小马哥的房间并没能住上多久,就被迫搬到了郑择演家里——施蕊和她的丈夫闹分居,具体原因又不肯说,只央求着非要搬回小马哥的房子。小马哥本来开玩笑准备价高者得,施蕊却突然大哭,像是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孕激素:“我挺着大肚子回来想让你们收留我,却还得价高者得……我只有你们了……”

小马哥看了施蕊就头疼,拉过欧静荷在旁边嘀咕:“荷姐,你去郑择演家住一阵咯,她情绪这么不稳定,非要赖上我的房子,万一流产了我赔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荷姐忍不住杠他一句:“那我如果有精神病,你是不是能折价把房子卖给我?”

“荷姐,我就是个房东,不想惹事情。她能在这儿住几天?就是闹脾气。你也是我们中间的老大姐了,卖我个面子好伐?”

“要搬去搬201,为什么非要找我。”

“201付我八千块房租,我赶他干嘛。你们这些小女人怎么就都盯上我这门洞啊?”

从前的欧静荷对谁都大方,现在有了男朋友却娇纵,一不想让着施蕊,二不想便宜小马哥,搬出来之前和小马哥讲好违约金要按时打给她,拖了大箱小箱地搬进郑择演家。说来有趣,郑择演的书房被欧静荷塞满了箱子和杂物,活生生少掉一个活动空间;书柜衣柜全被占满,地板上也会经常出现袜子和脏衣服——上海女孩子的邋遢,是全方位的手脚不利索,尤其她是从弄堂里出来就嫁得顺意的女人,把这懒惰带到了新的人生阶段。郑择演默默地把请阿姨的次数变成了每周三次,看着她赤着脚光着腿在房间走来走去,家里每一寸都活了,猫并不再喜欢睡觉,trx挂着的真丝裙子被空调吹得波波荡荡,哪怕连洗澡,都仿佛流过身上的水都活了。

一日他休息,靠在懒人沙发上看报告睡着了。醒来半眯着眼睛,看到猫在自己脚边睡觉,欧静荷在空调风下翻书页,冷得打了个喷嚏,用脚去勾远处的毯子。灯下的欧静荷脸是黄色,半只眼睛隐进头发里,手握了装冰的杯子还湿,挽了头发眉尾沾了水,亮晶晶慢慢地滑下来,像电影里的女人。早些时候和异性暧昧,这样的画面他都当作色情信号,而现在脚背勾着毯子盖住身体,像是盖住他蒙着羞的心,他在自己的家里感受到了家的温馨。

他的人生是都市童话,现在正在慢慢地浸在生活的温吞水里。橙黄的灯光和温柔的剪影让他第一次被生活感动,同时陌生的平淡渐渐令他觉得身边空气稀薄。欧静荷和他一同泡在浴缸里,原本正好的大小此刻有些拥挤,有水不断地漫到地面。在酒店和女孩泡澡能感受到快乐,在家约女孩他只会冲淋浴——不为别的,只单单不想收拾浴室而已。欧静荷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悦,换个方向坐在他怀里。他的恼渐渐抚平,只听见她说:“都说了不和你住在一起。等施蕊闹够了我会搬回去。”

“我在适应。”

“你瞧,我猜得没错。所以不要张口就求婚,光是磨合生活习惯这一步,我就可以耗光你所有的耐心。”

“给我点时间。”

“三十岁了吧?我的小男孩。三十岁再去为了谁改变没必要,我也没有那么想结婚。”

“我要娶你。”

欧静荷撩了水溅到他脸上:“臭小孩,别总是把这话挂嘴边,很烦。”

他气急了,手从她腋下穿过去捏她的脸,像把她盘箍起来:“你是觉得我人渣,对我没有信心?所以非要挑细节觉得我厌弃你,反咬我一口?”

“那,上次那个女人是谁?坐在川菜馆的女人。”

郑择演松了手不再说话。

“是你的前女友?初恋情人?固定伴侣?”欧静荷靠在他身上,水仿佛在慢慢变冷:“和我说没关系的,我不会吃醋。”

“是我第一个喜欢过的人,也是我……第一个女人。”

本来只是想调戏一下郑择演的欧静荷突然僵硬,还是硬着头皮听下去。身后的郑择演皮肤温热,她却一个字一个字地跟着发抖。郑择演说,偶尔会找她见面,她有难处也会找我。我并不是很瞧得起她,因为她自甘堕落。但我绝对不爱她,只是这么多年过来她越来越差,总怕她哪天死掉。人总不能看着自己曾经亲近过的人往深渊里走。

嫉妒是女人最大的天敌。

她跳出浴缸裹着浴巾走出去,报复一般地踩了满地的水。郑择演压着烦躁跟在身后擦地板,爱欧静荷的第一天,他的自尊心就被踏得越来越薄。而心虚让他无话可说,听着卧室里柜子门开开合合,打着鼓坐在岛台往卧室里望,等着她消气了出来。

洗过澡的欧静荷穿着一件锗红色开襟裙子在房间里走,像浴衣又像蝉翼,在身上随时要脱壳飞走似的。洗过澡的头发没有完全干透,光是在地板上经过都像燎原的野火,只有她会把这条裙子在深夜穿得这么天经地义。郑择演恍恍惚惚地靠在餐台,看着不远处的欧静荷走来走去,在那条裙子里找她的轮廓。那身体每一寸的敏感他都熟稔,此刻却不敢越雷池一步。小猫在欧静荷脚边绕来绕去,看她的手在猫零食的桶里拨来拨去,好不容易拿出一包冻干,专心地给猫喂食,并不打算理他。

等得实在心里难受了,郑择演才轻轻靠过去,像是不安的豹子一样伏在沙发,受伤地望她:“你怎么能吃醋吃得这么干脆?”

“如果有个男人和我是割头换颈的关系,你会不会害怕?”

“……”

欧静荷把锗红的裙子裹紧了些:“郑择演,你仔细想想,那句瞧不起她,是不是和当年瞧不起我是一个套路?你爱一个人的先决条件都是践踏。”

“我不爱她。”

欧静荷不置可否,只轻轻地哄猫:“不提这件事了。你和我在一起心里只能有我,听见没有?”

“好。”

“虽然你是蜈蚣疤,我是百家衣,但我不是好惹的女人。”

每当这个时候,欧静荷都会恢复成性感的猎物。他追着她跳到床上,跪下去扑她,逮住她脚踝又被抽走,像是渴得不可救药。他没办法解释清楚这种感觉,欧静荷和初恋姐姐的爱好都是撕扯他,而初恋姐姐像抽烟,心满足一点肺坏掉一点,他强大的意志力可以控制;而欧静荷是精神鸦片,是吸到了会日渐消瘦,吸不到就倒地不起,是悠然地羽化升仙后被云朵抽去骨髓,软绵绵的精神奢侈。当欧静荷被视为相守一生的伴侣、郑重的爱人,他就会无法自控地想要激怒她;而危险地靠近再嗅到身上的味道,想到她曾经温柔又感性的一面,才能找回那种近乎疯狂的迷恋。

乡愁真是个复杂的东西,他想。

裙子被子和人一起躺在床上,欧静荷光裸着身体翻了个身盖在郑择演身上,鼻尖对着他的脸:“你会不会再出去越轨?”

“不会。”

“特意学了绳艺的人,手不动会痒的。”

“丰富业余生活而已。我可以换一种爱好。”

“比如?”

“比如把这房间装成个西洋镜。我躲在孔隙里看你。”

“这话深了。”

“你要信我,我现在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

欧静荷笑了:“我怎么信你呢。说来奇怪,曾经我那么想要一句属于你的承诺,求之不得就越想要,而后来我只觉得太蠢,尤其见了那个女人之后。那个疯癫的样子仿佛是我的后半程。”

“我从来都没有和她谈恋爱。”郑择演辩得苍白:“她叫自己公交车,和她比是在侮辱你。”

“是吗?”欧静荷裹紧被子,望着天花板出神:“论荒淫无度,谁都别说谁。你是没有道德下限的男人,我是四处寻欢的少妇,真的想要真爱,谁配得到祝福。”

周末,欧静荷和他一起去见朋友。郑择演选了国金52楼的西餐厅,气派做得足够,大家尴尬了还可以看窗外的江上风景。欧静荷是国金一层的常客,看到她会引她进vip吃下午茶单独试衣,繁忙的周末没有店员看到她。从理查德米勒店门口过,郑择演突然问她,做好准备了吗?

这条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于是两个人像在一个见不得人到公诸于世的通道里。本来坦坦荡荡的恋爱却让两个人都心虚,欧静荷突然觉得有趣,自己分明只是勇闯难关寻找真爱,却把余光当作世俗利刃。她笑了:“你这话问的,我们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事?”

“我怕你会难为情。”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