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一墙之隔
第二百九十一章一墙之隔
因为想着印章，签好协议后沐娇便让杨琪用马车送自己回宅院，一路上还快马加鞭。杨琪虽然乖乖地听话，不过忍不住地抱怨。
“姑奶奶，你这么着急，是赶着投胎？不过你这宅子冷冷清清，一个人住不安全，而且打扫起来太费事，过些日子我们去招几个家丁丫鬟过来，添添人气。”
“只有我一人是冷冷清清的。”沐娇赞同点头，不过轻轻看了眼杨琪，眼眸微微一沉。“不过招丫鬟家丁，我喜欢投缘的，到时候我自己招。”
沐娇到底还是留了心眼。杨琪现在虽然看在太子的份上对她礼遇有加，但保不齐会趁着安排丫鬟家丁的时候，顺带将他的眼线安插在这里。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杨琪没觉得沐娇这是在提防自己，不让他管落了个轻松。沐娇让他在外面等等，便将买铺子的刀币抱了出来，塞到杨琪怀里。
“你点点数，我们两清了。”
“不用点，我还信不过阿娇你吗？”杨琪笑笑，径直便把装着刀币的箱子放在马车上，还欲再和沐娇套几句近乎，沐娇却干脆一下，“砰”得将门关上。
杨琪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沐娇倒不是故意不待见杨琪，把他关在外面，实在是好不容易想出的点子亟待细化，生怕自己忘了。
她从系统的空间里取出竹纸和笔墨，一边琢磨一边在上面记录着什么。
做印章不难，一般的木头便可以雕刻出来，如果有别的讲究，还可以用玉石打造，不过成本太高，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关键是印泥，虽然她此前做红纸的确提炼出过红色的颜料，不过颜色太浅，不像印泥那样容易上色且易于携带。
更让沐娇犯难的是，印章只能印在竹纸上，印在竹简上不过流畅，而且要很久才会完全干透，不是很方便。
换句话说，她如果要大规模地将印章生产，就需要现在京郊售卖竹纸。
只是她之前已经承诺过严恪，会等着他将竹纸开到京郊来，便该信守承诺。
沐娇叹了口气，寻思给严恪写封书信，在里面详述事情的经过，待到书信回来再开始出售竹纸，毕竟竹纸也需要一些时日才能问世，工坊还有诸多事情要忙。此前她没有亲自忙前忙后不知道其中坚信，不过现在却如无头苍蝇一般，完全摸不着头绪。
最要命的是，印泥的红色她全然没有头绪，一筹莫展。
沐娇琢磨良久没有结果，只能暂时收起竹简和笔墨，一手托腮，望着院子里新绿的柳树发愣。
…………
仲寇行到沐娇的宅子前停了下来，望着那扇紧锁的门面色难看。
他有自己的眼线，知道这些日子沐娇跟着杨琪忙前忙后，买了城郊的宅子做工坊，又在城里选了间铺子准备大展拳脚。
他太清楚沐娇的聪明，只要在京郊风风火火地开起商铺，便再无法遮掩身上的锋芒，他也藏不住沐娇，京郊的权贵都会注意到她。
到时等待沐娇的，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可惜身处风浪之中的沐娇，或许还不知该如何保护自己。
仲寇叹了口气，身子往前挪了挪。
沐娇虽在京郊，可叹他却护不了她。
夜深人静，沐娇虽是呆在里面，不过却听得外面有动静传来，似乎是一声熟悉的长叹。
犹豫追了出去。
仲寇听到里面的动静，侧身一闪，将自己藏匿在黑暗之中。
沐娇赶了出来，可是外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看到。
却又只能在原地站了一会，悻悻往回走。
仲寇目送沐娇离开，之后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听说了枯叶郡的疫病，知道沐娇不能在那久呆，只是……
只是京郊也未必是安生之所。
尚在一筹莫展时，却有人出现，近到仲寇身旁。仲寇本能地身子一紧，不过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怎么来了？”
站在仲寇身侧赫然便是之前和他畅聊下棋的女子，不过穿着一身飒爽的夜行衣，简单梳了个高马尾。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女人婉而一笑，“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把你的魂勾走。我刚也瞅见了，虽然很漂亮，不过未到倾国倾城，不施粉黛，稍稍少了些味道。”
“她又不是那种妖艳的女人。”仲寇摇头，淡然看了眼女人。
“知道了。”女人回味，带着几分挖苦的意思。“她是那种可以住在你心坎上的女人。”
听闻这话，仲寇面色一沉，更添不悦。
“怎么，你现在连玩笑都开不起了？”见仲寇面色一沉，女人笑得更放肆，丝毫不担心自己这样会迁怒仲寇。
“曹珏，这不好笑。”
仲寇极淡地说了句，虽然留恋地望了眼屋子，不过却往前挪动脚步离开。曹珏笑笑，快步追了上去。
“你知道的，她既然留在京郊，便是注定要陷入波云诡谲之中。若要跟着你，便逃不掉朝廷的风云波涛。何况你之前还说，她和沐凌晗私交甚笃，定会为了他以身涉险，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仲寇没有说话，只是极淡看了眼曹珏。
她现在的一言一行，无一不是在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过我对她，倒是挺有兴趣的。也想见见你赞不绝口的女人，到底有几分的斤两。”曹珏将手背在身后，似乎和仲寇做了很多年的密友，不然绝不会这样同他说话。
“不。”仲寇极淡白了曹珏一眼，言语不爽地提醒，“你最好离她远远的，也不许私自靠近这处宅子，否则我们没得朋友做，见面就是敌寇。”
“你至于吗？”曹珏一眼看出了仲寇的紧张，不过并未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只是懒懒打了个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