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6.骂完桵蔓,我意想不到的后果
对桵蔓的臭骂,绝对发泄了我十多天以来受到的各种让你没脾气的穿束脚小鞋的待遇。我辱骂桵蔓绝对是个严重的错误,在这以前我没有骂过人,我说过我是个喜欢文学的含蓄的小男孩。
但是这不是说我不敢骂,是我压根就没有这种神经。其实没骂过人的人你才惹不起,因为一旦骂人就容易当真,我后来会骂人了,这个自己总结的经验就一直记着。
这回桵蔓是把我逼急了,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的,何况我还是个17岁的小伙子。
桵蔓离开了,学校有急事,加上本身情绪低落的缘故。
我住进了宿舍楼的小单间,等待网协的消息。
在我待在小单间两天多里面,考核通过的成员都已经去了各个部门报到了;倒是各组组长聚在外面堵我。值班的成员不敢管他们,都是领导干部,哪惹得起?我倒不在乎这些,我那时候已经知道了会叫的狗不咬人的道理。而且人已经骂了,顶多是把我退回人事科,不当志愿者而已。况且说句实在话,网协的成员对骂是太正常的事情,净网时受到的委屈以及各种憋气的事太多,肚子里的邪火往哪儿撒?骂人算是干部觉得最好办的事情了,火气大骂人泻火。很少有因为骂人被教育或者处分的,都是更恶劣的事情。
我在单间吃的香睡得饱,值班的成员对我也不错,连几个干部没事的时候都来这儿观望观望,看看我是何许人也。
我还每天做做俯卧撑,或者仰卧起坐,要不扒着床杆引体向上,反正闲下来难受。习惯是很难更改的,但是也是很难养成的。每天不练习我就受不了,觉得痒痒,甚至心中总要想。后来又学了点东西,这才适应了许多。
住到第三天还是第四天的时候,副队长把我叫去了。
进了办公室,发现除了正副队长,还有一个瘦高瘦高的成员,目光如炬,我估计是网协来的干部,专门来宣布对我的处理意见的。
先问我反省的怎么样,我说我没错。队长说:“骂人怎么没错?”我梗着脖子说:“她要不先找事,我怎么会吃饱了撑的骂她?”队长就乐了,说我倒还挺理直气壮。
陪审的副队长是个高个子,河北干部,急得要命。他给我使眼色,我看见了没理他。
那个干部一直就没有说话,最后说宣布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决定。
我就听着,准备打包袱回家。
三个干部对视一下,最后队长咳嗽咳嗽说:“给你一次警告,下不为例。”我一怔,这么轻?
那个干部拿出一个包袋,浅白色的那种,上面还写着“中国网络安全保卫协会”,这种包袋是定制的。是网协年度优秀会员给的奖励,到现在我也看着眼馋。
他哗啦啦拿出一把信,哗啦啦又拿出一把。
我傻眼了,问:“这是什么?”
干部说:“这都是桵蔓同志留下的,有的帮你求情,有的向你道歉,不管是求情还是道歉说的都有一件事情,就是希望组织给你一次机会,从轻处理。还有各组组长也都帮你求情说好话。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干部放下这些书信,我就看见了一大堆封皮,上面用板板正正的字写着“求情、道歉信”,各种信皮,各种字体,各种笔迹...
我的志愿者兄弟!
我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忍了忍才没有掉下来,一直在打转。
当我看到一封信时,这封信的主人让我傻眼了。那是一封黑色信皮,有着典雅字体的书信,我本来就是桵蔓所在的小组的成员,虽然跟桵蔓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是仇恨,但是也不会辨认不出她的字迹。信很简短,却让我热泪盈眶,难以忘怀...
我虽然只当了十多天编外志愿者,但是有一点儿我是明白的。辱骂干部是网协的大忌,况且现在我只是网协里一个渺小的编外成员。按照网协成员守则,我应该被退回人事科,消除编号。但是,我可爱的志愿者兄弟们,和我关系极差,以德报怨的桵蔓啊!
我至今回忆起来,仍然眼角发湿。
最后队长说:“这事到此为止,至于桵蔓那边,他们部里会出面,调节她的情绪。你就回去吧,重新等待网协的调令。”
我转身要走,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干部说话了:“你站住。”
我转身停住:“领导!”
干部问:“你的编号是多少?”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他问我编号干什么,想想还是告诉了他:
“422734。”
他看了我半天,一挥手:“走吧。”
我跟我们副队长出去了,我们副队长还直擦汗。网协办事一出是一出,我的事情完了,会里就等着收拾他的管理不严了。他也不敢说我什么,知道我是个刺头。
不过我倒是想问他,那个干部是谁,但是后来还是没有问。
我回到小单间,看见各组的组长,我本来想冲过去拥抱他们,后来发现他们还是冷冷地连看我都不看一眼。我当时就明白过来了,各组组长只是恩怨分明,培训驿站这个鸟队能有多大地方?他们都是桵蔓的熟人了,谁可能搭理我啊。
我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愣了半天。
我至今不愿意别人说志愿者不好的原因,除了后面的认识,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朴实的净网兄弟,用他们的汗水营造安全环境,帮助了很多人,又用他们的无偿劳动力建设长治久安的网络安全环境,我们生活在梦里却鄙夷这些无私奉献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
而我们的众多兄弟又把自己的积蓄贡献净网,构成了安全防护的坚实基石。在几十万净网工作者中,志愿者出身的干部和成员占了绝对比重,我没有统计过,但是起码应该比70%还多。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要鄙视我们的志愿者,他们的生活要求低,不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嘲笑他们?他们朴实、善良的心,是我们这些都市里自以为厉害的人比得了的吗?
转眼到了考核最后期限,我仍是考试成绩第一,各类评级都是s,我记忆犹深。
发标志、会徽、证书的时候我真是激动了,那种庄严和神圣是没有挺过培训的人难以想象的。我满怀激动把自己的标志、会徽装到了我新发的网协冬季常服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激动,是自己成功了,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右手握拳宣誓的时候,每一个字都是我心里的声音。但是我还是强忍着,没有掉下眼泪。
然后,经历了两次考核终于通过的编外菜鸟被划落到各个基层部门,有的去了网监部,有的去了人事科,有的去接待部...顺便提一下两次考核均不通过的编外菜鸟会被退回人事科统一进行筛选处理。我想是网协怕人员杂乱导致信息泄露。
再说一下桵蔓,实际上在我们矛盾没有解除之前,还是在聚会的时候见过那么几回,她也没理我。
我去哪儿了呢?不会没人敢要我吧?
我正在屋里合计着,外面有人喊我,我答声“到”,急忙跑出去。一见是那个瘦高瘦高的干部,他面带笑容地看着我:“收拾你的东西,跟我走。”
我一愣,不是没事了吗?怎么又来了?
干部看我半天:“怎么还不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我看着他:“您是?”
“我代号毒药,是水军部的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