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5.我和桵蔓的误会,最后我把桵蔓骂哭了
该怎么形容桵蔓这个人呢?其实她并不坏,在网协的人气还是挺高的,信息技术过硬,为人也算不错,身份就是学生,22岁的女青年大学生。她这样的成员,在很多基层部门占很大的比重,换句话说,就是现在的基石力量的组成部分,在我们网协培训的成员里,她也是入会资历最长,人气最高的,大致相当于网协的明星成员。
但是桵蔓有个弱点,或者说是缺点。就是超记仇,这是后来别的成员告诉我的。我不是一个根据年龄观念划分人群的人,因为这是严重不科学的。我也认识很多年轻人。但是桵蔓却不是我口中的那种年轻人。冷傲、记仇、光明正大整人。
当时有个和我同乡的组长私下开玩笑说:“为什么她的组一直是网协的标杆?底下的人被整出来的,敢不听话吗?”
他劝我申请转组,而且要赶快,要有忍受痛苦、饱受摧残的思想准备。
我偏偏不信这个邪,我没事我转组什么?又不是我要摔倒的?她自己没避开,我向她道歉了。
我很快发现桵蔓的威力,桵蔓之所以被人恐惧害怕,不是没有理由的,绝对光明正大收拾你。
先是全组人员没人敢搭理我,都不敢跟我多交流。桵蔓大概看了我的信息,公然煽动组员跟我闹对立。我们组里无一例外孤立我,奶奶的,重色轻友的东西,都想为桵蔓出气逞英雄,平时愣是不理我。
我彻底被孤立只是第一步,从此以后我的测试再也没有及格过。因为每次我复习好,只要参加测试,测试绝对被人调难度,还调得特别明显,难题根本答不出来。等到成绩下发的时候,总是不及格。如此几次我琢磨出来味道了,刻苦练习测试题,但是桵蔓就会再次调高测试难度,要不就让我心烦意乱无状态复习什么的。往往成绩下发后,见我还没及格就要教育我,我被桵蔓教育完还不算,还开讨论会让全组一起教育我。后来我脾气上来了,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这么着吧,爱谁谁,爱咋整咋整。
那个时候我真是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虽然我平时不怎么跟大家说话,但是还是很尊敬的。我如果不是17岁报名后来驿站培训,那么到现在也是小辈。我对他们其实挺有感情的,我们心中大都有共同的信念。不是我想制造自己是软硬不吃加无赖的形象,是桵蔓刻意整的。
表面上还看不出来,该培训培训,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干吗干吗。但是这种敌视感染性极强,全体成员和组长都逐渐的不搭理我,连我那个同乡也只在我休息的时候,悄悄跟我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桵蔓简直就是个天生的外交家,我后来一直想外交部发言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来找桵蔓发言发言,绝对好使。
网协培训十天以来,桵蔓逐渐摸清全体成员的态度,知道没挺我,就开始越发变本加厉。
先是挑我培训的毛病,动不动让我留下来补课,一补就起码45分钟,学废了为止。接着就是各种刁难,把我的骄傲放纵、自豪彻底碾成碎渣儿的状态为止。然后就是各种技术练习,中间不准休息,意思就是我操作不过关。
最狠的,也是最让我佩服桵蔓的,是她那说一不二的性子。
我周末从来就没有休息过,桵蔓总是能找出各种名由来让我反复练习。譬如案件溯源,我原先是不行。基本是没有思路的,她就很练我,我从各种案件上犯错误的次数不计其数,不过我智商、能力还可以,加上就是不肯认输,最后我居然顺心应手的处理,不仅在组里创下纪录,在全队也是数一数二的。
桵蔓见这个不行,就增加科目。美名其曰培养新人能力,我去的,就我那个散漫样子,不是倒数一二。就行各种训练搞了一遍,在桵蔓的亲自督导下,我的净网素质提高的不是一点半点,加上我的智商不低,脑子比较活泛,掌握起来不慢,她再练我就属于巩固提高了。
桵蔓练我练惯了,我也挨练惯了。结果每次休息的时候,我就闲不住了,就去机房溯源案件、练练技术什么的。不然我受不了。干部领导的宿舍楼就在机房对面,阳台正对着机房,都看得见,自然饱受关注。
我受到的表扬越来越多,有点儿成为标杆的意思了,这下子我才找到“亲切大家庭”的感觉,实力为尊是正道,其他的成员都看到了我的努力,渐渐地,关系就融洽了。而且我在桵蔓的锤炼下,净网素质技术高了一大截子,所以威望渐渐就高起来了。
我还是每天见得到桵蔓,她每次见我都不说话,我还是向她问好,她帮过我,向来我都是恩怨分明的。
在我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误会发生了。
培训结业考核以后,考试成绩我第一,个类评级都是s。
那天我正在等调令,宿舍的门被直接推开。桵蔓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将会员证给我,我还正疑惑就被甩脸色,当时正懵着。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桵蔓已经和来时一样迅速离开了。
门一开,成员都来了。
全组弟兄大眼瞪小眼,什么都没有说。
我看着那张会员证,瞬间我感觉头晕目眩、怒火攻心,说实话本来真没啥的,只多了一行字,人事科成员。我气的就是这点,生无可恋,人事科能有什么贡献啊?在那一刻,我的梦碎了...
我咬着牙,在成员们注视下跑了出去,经过聚在我们门前的人群,差点撞在他们身上,心里愈发愤恨无比。我一把推开几人,拿起会员证往前猛跑,有人急忙在后面追。
我像疯子一样冲向办公室,值班的人都傻眼了,连忙上来阻挡我,上来一下子把我推到一边,按住我的肩膀。我在他按我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叫一声放开了。
我站起来冲向办公室,准确无误地冲到桵蔓的门前,一脚踢开门:“桵蔓!我**!”
桵蔓一下子站起来,他们屋里的几个组长也都起来了,都在这里。
我抡起会员证上去就砸:“桵蔓!我**你姥姥!”
桵蔓头一闪,证件砸在胳膊上。其他几个人上了按我,我挥舞着避开他们:“没你们的事儿!都给我让开!”
一个组长上来抓我的胳膊,另一个从后面抱我,接着我就遭殃了,死死制住。
我当时就是咬牙切齿反复狂骂一句:“桵蔓!我**你姥姥!”
桵蔓像一个发狂的小兽一样,连扑带跑,冲到我的跟前,揪住我的衣领,咬着牙,眼睛狠狠地瞪着我,眼泪在眼眶里转动。
我记不清桵蔓对我说了句什么,可能是因为时间久远,也可能是我故意遗忘的。我努力回忆,记不起来了,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
这事儿惊动了专管培训的副队长,我报名这事本身,培训领导就很关心。他专门来宿舍楼了解情况,没人敢说,副队长何许人也,在网协混出来的老狐狸,眼睛一眯缝,成员想什么基本都清楚。
他跟我谈话,我直言不讳,把桵蔓跟我的事儿说了个通透,副队长想了半天,也没有找桵蔓,而是让我等候消息,直接转身离开了。
到后来我才知道是人事科科长点名要我。桵蔓为我甚至劝了领导许久,心情不好,也是因为她未改变我要去人事科的事实,然后我骂哭了她...
逝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