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怕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怕是，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说过的，之后会帮她找个安全宁静的地方度过余生，不会再有人能打扰到她，包括她井歌。

温卿幽深一笑，那眼底的深意，让井歌看不懂也琢磨不透。

待井歌没辙离开后没多久，警察赶到出租屋。

担心引起什么麻烦，温卿最后用误会推搪了过去，送走警察后，长舒了一口气。

……

“喂——”

“井歌今天去找你了是不是？”那端，男人语气凛寒，训斥意味十足。

温卿抬起手指头掏了掏耳朵，皱起的眉头透出丝丝的烦躁跟不耐烦，语气不善地同男人解释，“是她自己找过来的，又不是我让她来，你吼我做什么。”

“夜凛的事都还没处理完，她先前一直好好地待在京城，突然就回了康城，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温卿心虚地清了声嗓，想矢口否认，那头男人沉下脸，已经从她这声咳嗽声了然。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暴露我的计划，别怪我不念及旧情。”

温卿坐在简陋地床铺上，浅浅地勾起唇角，“知道了——阿辰，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啊，帮我消除了一个心头大患，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

两天以后，井歌接到祈怀打来的电话，说有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她。

“别跟我卖关子。”井歌挑开轻瞌着的眼眸，这几天被各种各样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心思。

“嗯，那我就直说了，我从那具尸体上取了一点dna样本回来让战役重新做了检测，不是夜凛也不是严风。”

这是意料之中，的确是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井歌又瞌上眼皮，抬手揉了揉鼻梁，“嗯，那坏消息呢，别拐弯抹角地说。”

祈怀缄默片刻，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吐出氤氲的雾气，沉声：“出事的那天，哥就在车上，另外，另一辆车上人的身份是一个在逃的通缉犯，迈凯伦上的那具尸体，不是我们去看的那具，所以我猜测了一下，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八成……是严风。”

毕竟真是夜凛的话，对方没必要还要偷梁换柱，让他们有破绽可寻。

严风？

“那……那阿凛呢？”

祈怀摆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人在河中死了过几天尸体都会浮起来，就算是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假设哥真的那什么了，但东市到现在也没有浮起来什么，哥有很大可能，是死里逃生了，当然，也不排除……”说着他欲言又止，不愿意往最坏的结果去想。

“不排除什么？”井歌追问下去。

“不排除……”祈怀顿了顿，喉结一滚压低声音，“没浮起来的可能性。”

井歌揉着鼻梁的手一顿，放下手，眼眸冷冷一横。

“你放屁！”

“我这不是假设嘛……可是嫂子万一哥真有什么事你也得……嘟嘟……”祈怀看着被掐断的电话，扶住额头无奈叹息一声。

事实上，即便是祈怀心里头不想承认，但他也真的觉得，他方才假设的两种情况，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之后井歌去了一趟医院，从战役手里拿到了真正的那份dna报告，去医院时，战役也安慰她节哀顺变。

身边的所有人，似乎都铁了心般地想要把“夜凛死了”这个观念强行灌输给他。

她明明就能清楚地感觉到：阿凛还活着。

除非夜凛亲自跟她说自己死了，要不然，有生之年，她就绝不会相信阿凛已经死了这种妄论缪断。

井歌心想着等夜老爷子回来后，就把这份dna报告拿给他看，让老爷子知道夜凛只是失踪了而已。

别人不会信她，但夜老爷子会，这一点，毋庸置疑。

还没等到老爷子从京城回来的消息，井歌却听到了另外一个令她震惊不已的消息。

秦素为了让“儿子”早日入土为安，擅作主张地将那具不是夜凛的尸体送去了火化，这无疑是咔擦一刀剪短了井歌的一条线索。

生气地打电话过去质问，秦素却地只以为井歌生气的缘由是因为没见夜凛最后一面，叹气一声同她解释：“我只是想带凛儿早点回家。”

“我都说了那不是阿凛，阿凛没有死！他是你儿子，你应该比我更相信他还活着才是！”井歌喘着大气，情绪激烈，难以理解秦素。

“井歌，你不要再固执了……警察都已经说确认了，我要带我的凛儿回家……”秦素低喃着，神色怅然。

她又何尝不想她的凛儿还活着……

井歌懒得鸡同鸭讲，愤然挂掉电话，等秦素他们把那堆骨灰带回来，她就跟老爷子说那不是夜凛。

阿凛的名字，只能属于阿凛。

一行人从京城回来后。

不顾井歌的反对，夜家的人很快便开始操办葬礼，并把夜凛的死讯对外公布了出去。

甚至是，还特地派了人来送来了葬礼上要穿的衣服给她，等人一走，井歌把衣服递给毛婶，“拿去丢了吧，晦气得很。”

“夫人，这……”

“丢了。”井歌不容置喙又重复了一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