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
“老首长啊,我今晚不值班,我只是听到有声音。便出来看一下,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丁伟边问边走过来。
李克功看看他,丁伟打了一个哈欠,李克功笑着说:“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睡了”
丁伟点点头转身对小战士说:“把首长安全送回去”小战士立正后拍着胸脯说:“放心吧,丁秘书,您早点休息吧!”
看着李克功和小战士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渐渐消失前方夜色中,丁伟笑笑转身进去。
清晨,秋意正浓的天气里,满眼都是金黄色,天高云淡,时不时有几只鸟儿飞过窗前,发出动听的鸣叫声。
白慕雪一身戎装,精神焕发的站在老首长李克功的桌前。她身后是杨远航和童瑶。
一声报告声之后,丁伟推门进来就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克功看看手表笑着说:“还有两分三十秒!”
李克功说完看着白慕雪说:“出发吧,今天看你们的了,这是和陈潜最关键最重要的一次交锋了!”
“是!”白慕雪说着转身看看杨远航和童瑶说:“出发!”
丁伟看着老首长问:“是再审陈潜吗?”
老首长一笑:“问你们科长吧!现在她全权负责这个案子了!”
白慕雪回头看看他:“走吧,边走边说!”
四人出来,杨远航发动吉普车,白慕雪和童瑶坐在了后面,丁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杨远航一踩油门,车子便开出了研究所。
车子一路向南,坐在后面的白慕雪和童瑶有说有笑,看着道路两边的秋景。
丁伟看看行驶线路问了句:“这是去哪里啊?”
“功德林啊,功德林监狱啊,陈潜不是关在那里吗?”杨远航边开车边回答说。
丁伟扭头看看白慕雪,白慕雪点点头,丁伟脸上现出一种狐疑,眼神迷离中不由得飘过一丝恐惧。
开车的杨远航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问:“怎么了?丁秘书,我怎么感觉你有些心事重重的呢?”
“哦,没有,没有,可能是没休息好吧!”丁伟笑着回答说。
“熬夜是最伤身的,没有充足的睡眠,第二天就会感觉很疲惫,你以后可要注意啊!”坐在后座上的白慕雪关切地说。
“是的,是的,以后真的需要注意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丁伟笑着说。
“丁副科长,你才多大呀?就感觉力不从心了?哈哈”童瑶笑着说。
丁伟笑了笑:“唉,不小了,不小了,四十多岁了!”
杨远航把车子开得飞快,秋日的郊外景色美不胜收,但是,坐在后座上的白慕雪看着这一道道一闪而过的秋景,却无心欣赏,老首长交代的话,老首长跟自己讲的事情让她心中倍感沉重,今天要是不从陈潜身上拿到答案,那么自己将会面对更多复杂困难的问题。
当车子戛然而止的时候,惯性把白慕雪的身子向前推了一下,童瑶一把拉住她,白慕雪笑笑感激地点点头。
“科长,到了!”杨远航跳下车拉开后车门对白慕雪说。
“你去办手续吧,然后把车开进去!”白慕雪说。
杨远航点点头来到功德林监狱的门岗前和站岗的士兵办着进入监狱的手续。
丁伟坐在车上看看前面办手续的杨远航,回头看看已经下车的白慕雪和童瑶笑着问:“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把陈潜换个地方关押呢?”
“这个问题老首长考虑过,只是目前还没有想到一个更好更稳妥安全的地方,丁副科长有什么建议吗?”白慕雪看着他问。
“这个嘛,我只是这么一说,要说具体地方,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哪里更适合关押这个陈潜,不过我建议倒是可以把他押回我们研究所,你可能不知道,研究所地下室有几间房间还是可以做暂时的拘留所和审讯室的,总比我们这样每次提审跑这么远,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往来路上,几个小时就白白过去了!”丁伟说着也跳下车来。
这时,杨远航已经办完了手续回到白慕雪面前,白慕雪看看那些手续拿过去说:“你把车开进去,我们几个走进去就可以了!”
监狱长提前接到了研究所老首长打来的电话,白慕雪一行刚一进来,监狱长就已经在迎接他们了,看着走进来的白慕雪等人,监狱长笑着迎上去说:“白科长请跟我来,我们已经把他送到审讯室了!”
白慕雪一笑点点头:“有劳您费心了”
监狱长带着他们几人转弯抹角的来到一处非常隐秘的地下室,监狱长让站在门前的狱警打开那扇铁门,白慕雪等人先后走进去。监狱长见他们进去之后命令狱警关上铁门,站在门外负责警卫,并一再嘱咐狱警:“任何人不准接近这间房间”
陈潜手上戴着手铐坐在一张椅子上,房间里那盏高瓦数的大灯泡把他的脸照得惨白无血色。一夜之间,陈潜的两鬓已经是胡茬凌乱了。头发蓬松,眼神颓废的陈潜抬头看看进来的四人淡淡一笑:“老首长怎么没来?”
白慕雪没有理会他,而是看了看童瑶,童瑶倒了一杯水拿给陈潜放在他面前的桌上说:“喝点水吧!”
“昨晚休息得好吗?这里的伙食可能要比研究所的差点吧?”白慕雪温和地看着他问。
陈潜笑了笑:“我什么苦没吃过?这算什么?对了,能不能……”
“远航,给他”白慕雪看着杨远航说,杨远航点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上火递给了陈潜。陈潜接过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看着白慕雪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烟抽?”
“我是跟飞鸿同志学的,是他教我的这些!通过观察,提前预知对手的下一个动作和目的,是我们这一行的必修课!”白慕雪看着他回答说。
陈潜笑了笑说:“飞鸿,飞鸿,可惜呀这样一位功勋卓著的谍战精英却把生命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小岛上!我听说他是一个痕迹专家,更是一位能未卜先知的高手,他极其善于察言观色,能看穿人的心理活动,精通读心术,我说的没错吧?”
白慕雪笑了笑说:“可惜啊,你知道仅仅是他专业素能和职业技能上的一点点皮毛而已!”
“哦,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吗?”陈潜扭头看着白慕雪问。
“他是忠诚的战士,坚定的革命者,勇敢的斗士,执着于信仰的有情怀的高尚的共产主义卫士,这些都是你所不知道的,他不像你,猥琐龌龊,更不像你阴暗毒辣,所以,你根本不配提他”白慕雪高声回答说。
陈潜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看看白慕雪说:“我也曾经是一名坚定地共产主义信仰者,你知道吗?我为共产党,我为…….”
“行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你配吗?”站在一旁的丁伟一声断喝,制止了陈潜还要往下讲的话。
白慕雪看看陈潜一笑说:“陈潜,原名陈东述,一九零七年出生于河北涿州,黄埔第五期警政科毕业。毕业后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三一年,执行任务期间被捕,你经受不住敌人的严刑拷打,最关键的是,你经受不住敌人的美色诱惑,被捕后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成为一名可耻的叛徒。一九三二年你秘密加入力行社后,利用我地下党的积极营救,你成功脱离牢狱,回到我们当中,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潜伏在我党内部的国民党军统特务,代号狐影。你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掩护已经潜入到我党内部的师爷,成为他的影子!”白慕雪说完这些看着陈潜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潜看看她一脸疑惑的问:“这是绝密,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