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
毛人凤看看唐青云，唐青云没有说话，凌若飞走到毛人凤面前说：“局座，既然如此，我先回避一下吧，我带着我的人退出去，你和他谈吧”
不等毛人凤说话，凌若飞喊了一声：“彪子，李正我们走”
看着凌若飞带人走出去，毛人凤刚要说话，唐青云指了指徐砚声说：“徐副处长好自为之”唐青云说完往外便走，毛人凤看了他一眼说：“你留下吧”
“算了吧，局座，人家要和您单独谈，我留下不合适”唐青云说着走出审讯室。
凌若飞听见唐青云出来，笑着走过来说：“唐主任，怎么，你也被赶出来了？走，去我那，我那还有好茶好酒”
唐青云笑笑说：“这个徐砚声是自己往死路上走啊！”
“别管他了，咱们喝酒去”凌若飞笑着说。
“我说若飞，关于那些指正徐砚声的东西，你可是要搞准了，可不能…….”
“老唐，你这是什么好意思？难不成你认为我凌若飞想要陷害他吗？还是我要置他于死地呢？你这话说的可是有点让我不高兴了”凌若飞脸色一沉看着唐青云说。
唐青云笑笑说：“你是了解局座的，所以，我怕你抓蛇别再被蛇反咬一口，你明白吗？”
“我怕什么？老子他妈什么都不怕，他徐砚声反咬我什么？”凌若飞大声的骂骂咧咧的说，唐青云拍拍他说：“你瞧瞧，你瞧瞧你这臭脾气，三句话不来，就瞪眼，怎么你还想跟我拔枪不成”
凌若飞笑了笑说：“拔枪？即便是拔枪，我也是冲着那个徐砚声，他妈的”
凌若飞来着唐青云走上楼去，刚刚上到二楼，唐曼宁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凌若飞的胳膊说：“处座，你快来，电话找你”
“电话找我怎么打到你那去了？”凌若飞问，唐曼宁说：“你不在办公室，局座和唐主任都不在，所以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谁呀？这么急？”凌若飞漫不经心的看着唐曼宁问，唐曼宁说：“国防部保密处林处长的秘书，说是有重要情况”
凌若飞看看唐青云，唐青云说：“赶紧去啊！”三人跑到唐曼宁的办公室，凌若飞接起电话听了一会，然后说：“好，我知道了，替我谢谢林处长，对了，改天请你吃饭，姝瑶！”
放下电话，凌若飞对唐曼宁说：“你现在就和彪子下楼在门前给我守着，一会国防部保密处会有人送一份重要电报给我，你拿到后马上来审讯室找我”凌？若飞说完拉着唐青云就走，唐青云看看他问：“怎么了”
“边走边说”凌若飞拉着唐青云走出去，唐青云着急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凌若飞松开手看着唐青云说：“国防部保密处刚刚接到从延安那边发来的密电，就是那条蛇发来的密电，进一步证实秦国川是潜伏我们内部的高级特工，代号山猫，他的下线就是徐砚声，代号红狼，秦国川暴露徐砚声消失，这些情况，延安方面已经获悉，正在安排人组织营救，照片上那个看不清的女人就是他们的外线，这个情况要马上告局座，我们疏忽了对徐砚声的控制，前天晚上他和秦国川见面，都说了什么？还有那些是我们不知道的？他肯定已经把情报传递出去了，否则，共党方面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已经开始准备营救了，看来，共党目前唯一不知道的是秦国川已死的消息”
唐青云一惊说：“那就赶紧跟局座讲一下吧”凌若飞拉着唐青云再次奔向审讯室。
此时的毛人凤看着徐砚声说：“现在就剩下你我两个人，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了”
徐砚声看了看毛人凤笑了笑说：“毛局长，您也相信他们说的这些吗？”
“我只相信事实，我只相信证据，所以，我让你说，你说说你心里想要说的”毛人凤低声说。
“毛局长，你是老特工了，做特工的，搞情报的，凡是干这一行的都知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道理，看上去越是合乎逻辑，合乎道理的现象，其实越不真实，间谍工作玩的是心理，玩的是智商，我想毛局长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我若真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您认为我还会这般轻易的就让你们抓来这里吗？就因为不是，就因为我也想要找出真相，我也要证明一件事，所以……”
“还轮不到你来给我上课，徐砚声，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刚才说你要证明一件事，证明什么事？”毛人凤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徐砚声的话。
徐砚声长叹一声说：“想不到啊，这么清晰明显的事情，您毛局长居然没有能看出来，毛局长，我只想告诉你，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假象，你所看到的是笼罩在眼前精心编织用来迷惑一切的一张网，所有人都被这张网网在了里面，挣脱不出来，等你们挣脱出来的时候就知道真相不是这样的了”
毛人凤走上前去，看看徐砚声说：“那你告诉我，该如何捅破这张网呢？”
“还是让蛇来告诉您吧，告诉您如何捅破这张网吧”随着唐青云的话音，凌若飞和唐青云再次走进来，毛人凤扭头看看二人，唐青云走到毛人凤面前附耳小声说：“国防部刚刚收到蛇从延安发来的密电，秦国川是共党高级特工已经确认无误，秦国川代号山猫，还有就是关于他的下线，蛇也已经查清楚，此人代号红狼，他就是徐砚声”
毛人凤听完唐青云的话看看他身后的凌若飞，凌若飞点点头说：“密电马上送到”
毛人凤点了点头，再看看徐砚声，徐砚声看着眼前的三人笑了笑：“毛局长，您应该不是草菅人命的人吧？”
这时，胡一彪和唐曼宁跑了进来，唐曼宁把手上一份电报纸递到了毛人凤的手上，毛人凤接过去看了看唐曼宁，唐曼宁拉了一下毛人凤，毛人凤跟着唐曼宁走出去，毛人凤看这唐曼宁问：“怎么？还有什么事？”
唐曼宁小声说：“作战厅郭厅长，还有二厅郑厅长带来口信说，让您把整个事情以报告形式上报国防部，陈诚总长已经知晓，他的意思就地解决！”
毛人凤嘟囔了一句：“他们国防部的人，国防部的事情，让我们来做恶人，给他们擦屁股！”
唐曼宁笑了笑说：“局座，这时候了，您发这些牢骚没用，咱们干的就是这个差事”
毛人凤看看手里的密电，对唐曼宁说：“让你们处长和唐主任去处理吧”毛人凤说完把电报纸塞到唐曼宁手里，掏出手帕捂在嘴上转身离去。唐曼宁看着他问：“局座，您不再问了？”
毛人凤挥挥手说：“还问什么？已经定性了！让他们给一个处理手令吧，拿到手令就执行吧”
唐曼宁拿着电报纸回到审讯室交给凌若飞说：“局座走了，让您和唐主任自己处里”
凌若飞看看唐青云，唐青云拉着凌若飞走出去说：“这需要国防部那边给一个程序”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这得你或者局座去要啊”凌若飞笑了笑说。
唐青云为难地点点头说：“我去问问局座吧”唐青云说完离开，凌若飞看着唐青云的背影问：“那他怎么处理？”
“关进牢房，任何人不准接触他”唐青云说。
徐砚声就这样被凌若飞关进了牢房，徐砚声此时十分冷静，他看着走在牢房门前的凌若飞问：“是不是我已经到终点了？”
凌若飞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一笑没做回答，徐砚声突然开口说：“你就是飞鸿吧？”
凌若飞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徐砚声说：“是不是飞鸿现在对你来说还重要吗？徐副处长，你现在应该想想你是该下地狱还是该去天堂呢？”
“哈哈，地狱，天堂一步之遥，还有什么区别吗？我徐砚声这一辈子怀才不遇，奈何上天不公，我朝中无人，如今的党国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多事之秋，即便是我能逃过此劫，也无回天之力了！”
“呵呵，徐副处长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以为就凭你一己之力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三国杨修之死，就是因为他恃才放旷，而你徐副处长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自以为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我承认，你是个情报高手，特工天才，但是，你知道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吗？你太过自信，你表面上给人印象与世无争，其实你的骨子里有着强烈的权力欲望和占有欲，你不服任何人，你在暗中调查我，调查你们处长，甚至你还调查作战厅郭厅长，这是你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所有的一切源起于你自身！”凌若飞说完关上了牢门。
徐砚声哈哈笑着说：“凌若飞，我要见郑厅长”
凌若飞大声回复他：“你下辈子再见他论黑白吧”
凌若飞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便把秦国川、徐砚声等的所有文字资料、录音资料，以及在秦国川和徐砚声家中搜出来的所有证明材料汇总后，送到了毛人凤的办公室。
毛人凤看着摆在自己面前这一堆资料对凌若飞说：“你小子什么意思，把这些东西放到我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