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锦绣 - 采诗燚燚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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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罗辰只觉一阵火热,禁不住亲了她一口,低声道:“怎地?”说着,眼神一沉,手掌已在逡巡。

王姑娘禁不住喘了口气,却也不恼,媚眼如丝,嘤嘤笑道:“我还以为,罗公子今日是有什么要事,急着寻我商量呢。”

她话里有话,声音娇嗔,只觉得一股艳香沁入体内,竟有些软了腰肢。

罗辰被她如此一番娇媚态度迷了神智,竟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眯着眼睛盯着王姑娘,喉咙竟有些干涩,只觉得又是一阵燥热,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就要将她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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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匆匆走进书房,神情凝重,眉头紧锁。陈灿耀正伏案疾书,听到动静,擡起头来,目光犀利地投向福安。

“大人,属下打听到了一些震惊的消息。”福安开口道,声音低沉而急切。“据说罗辰家早已亏空,如今只剩虚名傍身。而唐小姐自幼便展现出了罕见的商业才能,引起了罗辰的觊觎之心。”

陈灿耀闻言,神色微变,合上手中的书册,凝神倾听。

福安接着说道:“罗辰表面上对唐小姐百般讨好,暗地里却是虎视眈眈,妄图通过这桩婚事,将唐家的商业帝国据为己有。”

陈灿耀听到此处,心中愤懑难平,脸色阴沉:“罗辰那厮当真是贪得无厌!我早该料到他绝非良配。可怜唐小姐,竟要嫁与这种卑鄙之徒。”

“据属下探听到的消息,罗辰暗中已经掌控了唐家的生意,将唐小姐的权利悉数剥夺。这段所谓的婚姻,不过是罗辰笼络唐小姐、谋取财富的手段罢了。利用婚姻之名,行掠夺之实,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发挥渣男本色!唐小姐在这段婚姻中,不过是他用来敛财的工具,婚姻对她而言,无异于是在为这个渣滓增资!”

陈灿耀闻言更是震怒,胸中怒火翻腾难平,重重一拍桌案,原本摆放整齐的文房四宝顿时四散滚落。

“好一个卑鄙小人!竟敢打着婚姻的幌子,明目张胆地意图掠夺唐家财产!这简直就是渣男本色!岂有此理!”

“属下也万分气愤。”福安附和道,“唐小姐身陷囹圄,我们又该如何救她脱离苦海?”

陈灿耀在室内来回踱步,眉头深锁,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停下脚步,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道:“蝶儿是个聪慧伶俐的女子,想必不会坐以待毙。我们当从旁协助,寻找时机。只是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t以免打草惊蛇,反而坏了大事。”

“大人说的是。”福安点头赞同。

“福安,此事虽重要,但是采购的事也不能忘。”陈灿耀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眼下正值选购国子监特贡茶之时,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怠慢。”

福安恭敬地颔首,应道:“大人所言极是。小的斗胆询问,可是要将唐家茶庄剔出备选名单?唐家如今已经开始内讧,内外交困,恐怕难以供应国子监的需求。”

陈灿耀闻言,摇了摇头,缓缓开口定:“不,唐家茶庄虽时运不济,但其茶艺精湛,品质上乘,仍是不二之选。唐家茶庄虽已易主,其基业却是实打实的。况且唐小姐才智过人,必定暗中还掌握着不少生意。我们若贸然将唐家茶庄除名,反倒显得国子监不通情理。唐家百年基业,岂能因一时之困而放弃?这正是国子监帮扶商贾、振兴传统的良机。”

福安再次恭敬地俯身鞠躬,眼中闪烁着钦佩和敬仰之情:“公子言之有理。”

陈灿耀点了点头,面容庄重,双眼精光闪烁。缓缓踱步至窗前,眺望着窗外碧空如洗的景致,心中思绪万千。“罢了,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再去唐家茶庄看看。上次匆匆一瞥,难窥全貌。”

福安闻言,连忙答应:“大人之言极是。”

两人离开扬州客舍,信步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街边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路人行色匆匆,车马喧嚣不绝于耳。陈灿耀和福安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是一心向着唐家茶庄走去。

不多时,两人已然来到唐家茶庄门前。只见茶庄门庭若市,顾客盈门,笑语喧哗,一片繁荣景象。

陈灿耀和福安对视一眼,快步走进茶庄,只见店内摆设典雅,茶香四溢,座无虚席。

此时,陈灿耀依然神秘兮兮地戴着那张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面具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平添了几分威严和不可捉摸。

唐晓蝶早已知晓这位贵客乃是前来选购国子监特贡茶的。此刻见他身着官服,气度不凡,于是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行礼,语气谦和而略带忐忑地说道:“大人,欢迎大驾光临敝茶庄。请前往雅室,小女子已为大人备好上等名茶,还望大人赏光品鉴。”

说罢,便引着陈灿耀往雅室方向走去,脚步轻盈,举止温婉,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闺秀的优雅气质。

若是能够成为国子监的供茶商,那便是莫大的荣耀和机遇。可若是稍有差池,恐怕就要与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失之交臂了。

雅室中陈设简朴而典雅,墙上挂着几幅泼墨山水,笔势苍劲,颇具神韵。书案上摆放着一套古朴的茶具,青瓷质地,玲珑剔透。炉中的木炭正烧得火红,发出微微的炙烤声。屋外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与屋内的琴音相互呼应,营造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意境。

陈灿耀环顾四周,不禁为这雅室的布置而心生赞叹。他虽出身名门望族,却并不像某些纨绔子弟那般奢靡享乐。相反,他更欣赏这种简约雅致,与世无争的闲适情趣。若是能在这样一个宁静雅致的环境中,与旧日好友叙旧品茗,那该是何等惬意的事情。

唐晓蝶请两位贵客落座,然后亲自动手煮茶。拈起一撮嫩绿的茶叶,放入壶中,然后缓缓注入清水。不一会儿,清香的茶汤便氤氲而出,在杯中荡漾出淡淡的绿意。陈灿耀看着眼前娴熟而优雅的身影,不禁感慨万千。当年那个在书院里与他针锋相对的女孩,转眼间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的韵味。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的情景。记得那时,唐晓蝶总是一身男装,意气风发地与他辩论诗词歌赋。才思敏捷,常常令他甘拜下风。而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茶香氤氲,氛围渐趋和缓。唐晓蝶端庄地执壶斟茶,玉手微颤,面露紧张之色。生怕茶艺有失,惹这位贵客不悦。心中惴惴不安,又隐隐期待,想借这一盏茶,打动他的心,能够拿下国子监的贡茶单。

陈灿耀接过茶盏,修长的手指轻抚杯壁,感受着温润的质感。他缓缓摘下面具,动作优雅从容,却又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疏离。

面具下的面孔,俊美非凡,如冷玉雕琢,带着几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唐晓蝶一怔,只觉得这张脸熟悉而陌生,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轻轻嗅了嗅袅袅升起的茶香,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愉悦的神色。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细细品味着茶汤的醇厚。

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由衷地赞叹道:“好茶!唐小姐手艺果然不凡,这茶香高雅持久,回味绵长,实在是难得一遇的佳品。”

唐晓蝶闻言,心头一热。堂堂国子监贵客,竟如此赞赏自己的茶艺,这般肯定,怎不叫人受宠若惊?

她连忙起身施礼,谦逊地回道:“大人谬赞了。晓蝶不过尽心烹茶,全凭手艺,并无他物。能得大人垂青,实在是晓蝶之幸。只是晓蝶总觉得大人看起来有几分面善,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番话说得恳切真诚,又透着几分疑惑困扰。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擡眼看了看陈灿耀,目光中透着几分探询和好奇。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低下头去,暗暗懊悔不已。

陈灿耀默然注视着她,目光深邃莫测,唇角牵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说道:“唐小姐果然好记性。当年我们在书院争锋相对的情景,你都忘了吗?那时你我虽是同窗,但在学问上却是针锋相对,谁也不肯服输。如今故人重逢,你却不相识我,实在是叫人无比失落啊。”

唐晓蝶听他这么一说,脑海中霎时掠过无数画面。少年少女的身影,在书院中追逐嬉戏,意气风发,才思敏捷,常常唇枪舌剑,互不相让。论诗作赋,针锋相对。那个少年,总是一本正经,对自己颇有微词,却又常常被自己用三言两语驳得哑口无言。

她擡眸望向眼前这个昔日的少年,只觉得物是人非,恍如隔世。当年意气风发的书院学子,转眼间已是国子监的执掌大权的贵人。而她,却还是囿于这方寸茶庄,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

此时此刻,两人重逢,竟是隔着这样巍峨的身份鸿沟。

“阿灿?”她自知失语,赶紧定了定神,拱手道:“原来是陈灿耀公子。今日一见,公子着实气度非凡。你官运亨通,已非同往日的寻常书生了。”

陈灿耀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唐小姐果然慧眼过人。在下如今是国子监的监承。”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没有过分谦逊,也没有故作姿态。这般的气度和修养,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但在唐晓蝶面前,他却不想过多摆出长官的架子。

“原来你已是监承大人。”说着,唐晓蝶心头一热,猛然想起一件往事,不由得脱口而出:“莫非,你就是那位神秘公子?就是那位,未婚妻在圣上面前献舞后,被上门退婚的神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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