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233近乡情怯
等待结果的日子漫长的难耐，就像这闷热的伏天一样过不完。
还好珍妮善解人意看出来我心不在焉。就照顾我让我在家专门改小衣服，她对我改过的衣服款式非常满意，由于服装新颖，也招来了好多顾客。对于珍妮对我的照顾我心里充满了感激。这样我就可以一边照顾远逸，一边工作。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随时去小曼那里探听情况。
我不敢在家里谈论有关江牧成的事情，怕老妈会多心。所以只能去小曼那里。顺便我还能帮忙做点缝缝补补的工作。
阴了一周，今天终于放晴了。阳光把水汽一蒸腾。外面顿时就像桑拿房了。燥热的水雾就像蒸锅一样。汗水顺着衣领滑到背部。连呼吸都觉得只剩下半口气了。恼人的伏天终于快到尾声了。
老妈和远逸躲在家里吹电扇不肯出门。小远逸看着动画片笑的咯咯的，这孩子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微卷的黑发贴在额头。我觉得很对不起孩子，出租屋里甚至连个空调都没有。在真正热的时候，电扇根本解决不了什么。不过还好，再熬几天也就凉快了。
我擦一把汗，手里的缝衣针都是汗了，缝进欧根纱里去发出吱吱的响声。烦躁闷热，我几乎快被这些内外的煎熬逼疯了。
这时小曼发来信息让我过去，我急于想知道江牧成的消息。顶着毒太阳出了门。
小曼正拿着扇子坐在门口，裤腿高高的挽起，看见我立刻站起来说道“这么热是要把人蒸熟了吧？楚君你来得这么快啊！苏医生刚才打电话说案子有结果了。”
我立刻站住脚步，上衣黏糊糊得贴在背上，却一阵阵心寒“结果？”我的声音在颤抖。这是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一直盼着可也怕着的结果。
小曼点点头“对！苏医生在里面等你呢！”
我怯怯的来到小曼办公室，苏子虔正坐在里面写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楚君，你来了！等我写完这个药方。”
我坐在沙发上，心开始砰砰跳个不停。我的手指相互用力交叉着。我如同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般紧张恐惧。
苏子虔终于写完回过身子。他定定看着我。
我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答案，可偏偏苏子虔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过看到他这样我的心也有些放松了。如果江牧成真有事苏子虔不会这样坦然。
“苏哥……那个，那个小曼说他……的事情有结果了，对吗？”我尽量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可这些小把戏根本瞒不过苏子虔。
“嗯！其实也不算结果。应该就是现在江牧成肯配合警方调查了。”苏子虔习惯性的要找烟，却发现烟盒里空了。
“苏哥，别老吸烟了。你自己是医生怎么还不注意身体呢？”我把他的烟盒丢在垃圾桶里。
苏子虔苦笑一声“烟就是子弹。没有子弹我怎么上战场呢？你就不急着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苏子虔戏虐的看着我。
我坐正身子，觉得在苏子虔面前想要伪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想，可也怕。”
苏子虔笑笑“你这两种感觉都很对。江牧成是你的劫数，你又何尝不是他的劫数呢！”
我的眼里开始出现了水雾。“苏哥，你说吧！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苏子虔点点头“我知道！你很坚强。不过事情比你预想的要好。还没那么糟糕。”
我的眼前一亮“看来是好消息了？”
苏子虔摇摇头“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江牧成为什么杀高冬雨？”我知道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
苏子虔好像不吸烟了就有些手足无措。他的手相互交搓着。“其实江牧成并不想杀高冬雨。”
我苦笑“不想？不还是一样杀了吗？”
苏子虔叹了口气“江牧成和高冬雨的关系其实早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这是从她三年前把你气走开始的。”
我想起三年前的那个日子。高冬雨盛气凌人的指责与嘲笑。脸不觉又火烫。那对于我来说是这辈子最大的耻辱。那个日子也是我最黑暗的记忆。
苏子虔似乎已经接受了没有香烟这个事实，又回复到了气定神闲“其实江牧成和高冬雨之间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知道她把你撵走，害你打掉孩子之后。江牧成基本就不怎么回那个家了。”
我苦笑不语，那样的婚姻高冬雨不肯放究竟为什么。
苏子虔接着道“后来江牧成开始起诉离婚。高冬雨仍旧不肯答应，并哭闹着要死要活。江牧成也只好听之任之。”
我想象着江牧成那段日子一定又是回到了借酒浇愁的从前。心一阵疼痛。
苏子虔像是看透了我的思想“你别以为江牧成只知道喝酒和找女人。这次他除了喝酒就是工作，工厂业绩一升再升，几乎在本地服装市场上和老曾不分高下。”
我的脸红了，苏子虔果然最了解我。
他接着道“其实江牧成之所以这么拼命工作就是想早些把财产独立起来。那次扩建高冬雨从娘家借来不少钱。这也是高冬雨一直趾高气扬的原因。”
我知道高冬雨娘家有钱。这使得高冬雨自身就有那种优越感。也正是这种优越感使得她的脸拒人千里之外。
苏子虔从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我，接着道“高冬雨似乎看出来江牧成还钱的用意。那段日子变得焦躁不安。然后有一周的时间她突然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愣住了“失踪？她该不会只是想吓唬江牧成一下吧？”
“没有，过了一周她就回来了。而且突然就变好了，和江牧成不再吵闹。”
“变好了？”我无奈的摇摇头。鬼才信呢！
“对，变得让江牧成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叹口气，想起高冬雨那天的神情。她是深爱江牧成的“也许她真的想重新开始。江牧成应该给她机会的！”虽然这话现在说起来几乎没有意义。可如果事态真的这样发展，也许就不会有这样一个悲剧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