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宋怀仁的计划
屋子很暗,天空隐晦如幕,灰云低沉晦暗,这一切让人不由产生一种阴沉抑郁的情绪。 但宋怀仁现在的心情却不阴沉,他似乎很高兴,他在小屋里一直不停地来回走动。
终于凤凰楼的人马露面了,幷与常向天战了一场,这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宋怀仁觉得时机来了,摆脱恐惧可怕的幕后控制,寻回真正尊严与自由的时机来了,他又怎能不兴奋得来回走动呢。
那天,他很担忧,因为他杀了两个人。
两个给他带来可怕消息的人。
这两人是因他前段日子飞鸽传书而引来的。
他们带来的消息是那个一直控制他的人最近会带人来中原,接管他一切的事物,准备一统中原武林。
本来,他的飞鸽传书是要那人单独来中原,因为那人的两个孙女来到了中原。
不过他还另有目的。
谁知那人似乎知道他的目的,却先派了两个使者来探听他的情况。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两个使者。
他为此又有些忧虑。
试想,数十年的辉煌基业,又怎能白手拱于他人。
况且他的力量是为对付那人的势力而培植的。
他要报数十年如一日的受控之辱。
但他知道凭自己的力量,尚不能与那人抗衡。
所以,多年来,他一直在计划着为对抗那场随时到来的恶战。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他要绝对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
想到此处,宋怀仁得意地笑了一声,走到书桌前,抽出两张雪白的宣纸,提毫蘸墨,开始龙飞凤舞写了两封信,随后分别将它们装入两个牛皮信封,用通红的火漆封了口。
他走到一副壁画前,用手轻拍,那张有古松凌谷的壁画徐徐移开,露出了一张小小的暗门,刚好容一人进入。
他推开暗门,原来里面是一条幽暗的甬道。
宋怀仁拍了两巴掌,里面立刻走出两个人,两个表情冷漠,身材矫健的年轻人。
宋怀仁将两封信递给他们,肃然道:“你们各带十名兄弟,暗中将此两封信分别送至关外的狮王堡主与廘原庄主两人手中,不可有误。”
两人点了点头,正要返身入门,宋怀仁又道:“且慢。”
他走到另一张桌前,拿了两个夜光杯,倒满鲜红如血的葡萄酒,返身递给两名年轻人,含笑道:“此事非同小可,本庄主全仰仗两位了,特敬两位一杯酒,住你们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两人感激得双目大放光彩,各自激动得点了点头,便接过酒,一饮而尽,交还杯子,各自朝宋怀仁一拱手,转身走暗门消失在幽暗中。
宋怀仁见他们离去,很满意地笑了笑,又踱到桌前,放下两只夜光杯,又取一个夜光杯,倒满一杯葡萄酒,痛快地一饮而尽。
接着,他一连喝了三四杯酒。
片刻,醇美的酒液在他体内迅速生出一股冲动,让他想发泄一下心中的快乐情绪。
他放下酒杯,走出房间,朝一个挂着彩色珠帘的房间去。
立刻,那里面便传来一阵柔腻悦耳的女子欢笑声。
夜已很深,酒液喝了三大坛,但秦深仍没醉,他仍是捧坛倒酒,凶饮恶喝。
沈令王月婵和剑梅三人都在桌边陪他喝酒,他们的酒量似乎不大,他们喝酒的时候很少,看秦深喝酒的时候却多,他们不能喝醉,因为秦深有点变化无常,他们须防止他发生一切变故。
酒流在鼻中,眼中,甚是刺痛。
但秦深不理会,他早就不感到疼痛了。
自从袁雪宜入殓被埋后,他就仿佛被人带走了灵魂似的,浑浑噩噩的一点感知也没有。
当时很多人认为他会呼天抢地,捶胸顿足的大哭一场,但他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冷静得有些麻木。
到时沈令王月婵俩人哭得双眼桃肿,尤其是沈令,哭得连手帕都互换了十来条。
虽然袁雪宜已不是他的心上人,但他仍一如既往地深爱着她。
所以,他要冒着与秦深拼命的危险,将袁雪宜进行厚葬。
等袁雪宜在众多和尚道士的喧哗中落墓后,他就陪着秦深一直坐在翠红楼的一间雅室里喝酒,幷叫了王月婵与剑梅,格兰莎,雅丽丝三人一起陪坐。
他要好好看住秦深,他已失去了袁雪宜这个异乎寻常的美丽朋友,他再也不能失去秦深了。
然而,他又真的能守住秦深吗?
酒越喝越多,秦深的头脑就越清醒,周围的喧哗与人们同情关切地目光,使他一颗也受不了,他必须要走。
但沈令王月婵等人的真诚又让他不忍当众离去,怕伤了她们的心。
事实上,他心中极感激不尽沈令王月婵厚葬了袁雪宜。
当时他已是冲动,只想让袁雪宜暂时安葬在那里,然后去报仇。
他根本没考虑那样实在委屈了袁雪宜,他只考虑如何报了仇,再带着袁雪宜与秋梦两人的骸骨远走高飞。
他为自已的冲动而惭愧,因为他只顾自己个人的感受。
醇和的美酒到了口中变得有些苦涩,但秦深仍愿喝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