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袁莺莺偎在他怀中,低声道:“此时,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想歇睡一会。” 何金佛温和地道:“好吧,你放心地睡吧。”
说着双臂更紧地搂着她,幸好夜晚的气温不算热,也幸亏他们在翠红楼填饱肚子,沐了浴,更了衣。
所以,两人紧偎着并不感到难受,这时正是酣睡的好时期。
不一会,两人在车夫的驭马声与不急不俆的马蹄声中沉沉睡着。
离马车后半里处,有三条人影正在暗处,不急不俆地跟着马车,看三人的身影,就知是三名女子。
当东方露出鱼白色时,何金佛醒了。
他看着怀中的袁莺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意。
袁莺莺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庞,又让他心疼不已。
他忍不住伸手,爱怜地抚摸那张绝美的脸庞。
忽然,袁莺莺醒了,她睁开眼,立即离开何金佛的怀抱,坐直身子,伸手拉开车窗上的布帘,木然地看着窗外。
何金佛心中一凉,皱着眉头,半天不作声。
良久,他才冷冷地道:“你还想着他。”
袁莺莺没作声,仍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事实上,自秦深说萧逸云没死,她就无时不刻地想念着他。
她的愿望就是临死前也要见萧逸云一面。
所以,不管常向天怎样折磨她,凌辱她,她都承受,咬牙苟且偷生。
否则,她早就在洞窟中自尽了。
何金佛见她沉默不语,不由恨恨地道:“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出来,你居然还想着他,你也够无情的了。”
袁莺莺凄然一笑,道:“我无情,嘿嘿,我无情,这真是好笑,你说这话难道不心慌吗?”
何金佛气咻咻地道:“就算我对他不住,但我们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人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我们连人家一夜夫妻都抵不上吗?况且,这么多年来,我又曾亏待过你们母女三人,你凭良心想一想,我哪一点亏待了你们?可你为何总是这样对待我呢?”
袁莺莺又沉默了。
过了一阵,她才偏过头,朝何金佛歉然道:“金佛,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何金佛听了顿时如春风沐面,满怀欢喜。
他霁色微笑,道:“我不生气,只要你过得好,不讨厌我就好了。”
袁莺莺朝他微微一笑,又回头默默地看着窗外。
何金佛也透过窗口朝外望去,此时正是金辉斜撒,晨露绕林,万物吐故纳新之际,那早起的林夫,欢快的小鸟,碧绿的农田,茁壮的树苗,无一不映入两人的眼帘。
忽然,何金佛坐直身子,问:“莺莺,你是怎么被他抓去的?”
袁莺莺本有些愉快的,脸庞顿觉飞上一层严霜,她恨声道:“他不是人,他是畜牲。”
晶莹的泪珠从她美目中涌出。
原来,今年年初的一个傍晚,她心中忧闷,便到后花园散心。
刚走到一座假山前,忽然一个蒙面人飞快地扑向她,她连叫喊都来不及就被那人点上哑穴与昏穴。
迷迷糊糊中,她只觉自己被那人搂着如腾云驾雾般奔走,片刻便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时才发现被困在一间幽室。
而那蒙面人则坐在她的对面,冲她嘿嘿直笑,之后的事便不用说了。
在愤怒与羞辱中,她知道那人是个老人。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那人不知何故将她送至苏州一户张姓人家。
那家主人是血龙门中人,一向听命于常向天。
随后,她又被何金佛接回家。
不料没过几天,那蒙面人又将她从家中掳去,囚禁在一密室。
在无法摆脱的痛苦与羞辱中,她不由死念大生。
正想寻个机会自尽。
不料,秦深的出现,使她死念顿消,生志刚强如铁。
因为她发誓,既然死也要死在萧逸云的身边。
如此过了数月,直至早几天,她才被常向天秘密带至岳州,与何金佛重聚。
何金佛听完袁莺莺的简要述说,不由痛惜地将她拥在怀中,安慰道:“不要说了,也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知道常向天要以袁莺莺为人质,挟制他,不敢作出任何违抗指令的事情。
只是常向天没抓袁莺莺时,他已不敢违抗指令,更何况袁莺莺被抓为人质。
想到此处,他不由哀叹常向天的阴险狡猾,乃天下罕有。
而心中更是涌出一阵悲哀。
他又忍不住长叹一声,望着窗外,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