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无法忘记的一天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袁雪已忽然幽幽醒来。 当她迷糊的头脑渐渐清醒时,她才知自己并没有死掉,又活在着世上。
她心中不由一酸,暗道:“我为何还不死?我活着还有什么颜面。”
悲伤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下来,巨痛如裂的头部和疼痛难忍的双臂让她悲不自胜。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她神志一清,才发现自己躺在木屋的另一间房子里,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床前的桌上,微颤着光亮。
透过昏黄的灯光,她想朝门外望去,外面已如漆墨黑。
很快,她又看见四人急急地走了进来,当她看见前面那个人时,不禁心中一悲,颤声道:“深哥……”
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这四人正是秦深,上官姐妹和方忠。
原来秦深一觉睡醒,发现外面天色渐黑,而袁雪已仍没回来,不由心中大急,忙叫来上官玉俩人,要她们去寻找。
俩姐妹见秦深神情甚是焦急,不敢违意,只好硬着头皮去寻找。
不料,寻到距木屋半里处的山路上,看见方忠父子俩正负着袁雪宜往回走。
已头破血流的袁雪宜昏迷过去。
他们边为袁雪已包扎伤口边问起原由,然而方忠父子俩均说不出一个理由,情急之下,上官玉边编出一个强人要杀袁雪宜时,幸被他们所救的故事。
秦深听了深信不疑,并很感激她们。
之后,他喝完药便在上官玉三人的带领来看望袁雪宜。
此时,秦深急趋到床边,焦急地问:“袁姑娘,你没事吧?那些强人没把你怎么样吧?”
袁雪宜一怔,但见到上官玉那双泛着冰冷神情的双眸,登时明白,边低下头,轻声道:“我没事,谢谢你们来看我。”
秦深这才放下心。
但见袁雪宜的头上绷着白布,双臂也缠上几道白布,见布间隐隐沁出红色,幸好她的绝色玉容没有受到伤害。
秦深痛惜地道:“你为何那么傻?明知自己不会打猎,可偏偏要去打猎。这不,果真出了事,这叫我怎么跟沈令交代?哎,倘若真给歹人害了,那我的罪孽更是深重,自身莫赎了。”
袁雪已心下更是明白这一切都是上官玉在编着谎话,不禁又一悲,鼻子一酸,泪很快要涌出双眼,但她极力忍住,仍低声道:“谢谢深哥的关心,是我不该逞能,让你们担忧,我知错,我以后再也不敢。”
秦深容颜微笑道:“好了,你不必自责。日后你若想打猎,我们随时可教你。不过,你以后再也不许单独出去,否则真已出了什么事,沈令非杀了我不可。”
袁雪宜一听沈令的名字,心间陡然一震,随即痛苦想到:“我还有何颜见他,我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能原谅我吗?”
秦深见了以为是那个伤口的疼痛引起得袁雪宜脸上露出痛苦神情,关切地道:“袁姑娘,你很痛吗?”
袁雪已闭上眼睛,微声道:“没有,你们出去吧,我想歇息了。”
秦深连忙道:“好的,我们这就走。等会儿让兰妹给你送碗鸡汤,你喝了再歇息吧。”
袁雪宜突然睁眼急促地道:“我不喝,我只想歇息,你们快出去吧。”
秦深一怔,随即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边和上官玉三人一道出了门,边随手掩上房门。
这时,袁雪已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决堤洪水般狂泻而下,她忍住疼痛将被子蒙过头,放声大哭。
她将全部的委屈和痛苦都泻了出来。
只可惜,外面起风了,吹得树叶簌簌乱响,令走远的秦深四人一点哭声也听不到。
然而袁雪宜将永远记得,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委屈,最耻辱,最难受的一天。
今天是六月初三,她将永远记住这一天。
两日两夜,已是两日两夜,蓝浪仍没追上那个令他恨不得生吞其肉,活剥其皮的老淫魔——令狐宗。
两日两夜对于一个平常人来说,不过多吃了五六顿饭,睡了两晚觉,那只是匆匆而过的时日而已,但对蓝浪而言,却犹如吃了五六百顿饭,睡了五六百晚觉一样那么漫长难熬,并且,更如恶梦般揪心可怕。
二日来,他无时不刻地在心慌神乱,他的心几乎碎了,他的人更憔悴不像样了,但他仍不分昼夜雨晴,更不分路面崎岖平坦,他只是咬着牙,拼着命,一路穷追不舍。
此时,他的发鬓凌乱飘飞,他的俊面灰黄难看,他的衣衫已酸臭难闻,那是一种奇特难闻的气味,式一种泥土玉汗臭,再加上不知名的气味掺杂而成的奇怪臭味。
这一切都显示着他精疲力竭,疲惫不堪,但他的心却没因此而颓废不振,他的俊脸仍充满着忧愤焦急之情。
他仍俯坐在马背上,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前方。
那缰绳与马鞭,在他手中如生了根似的紧攥着。
而那啪啪的马鞭声急促得如战鼓一样在每个路人的心中,令他们脸色大变地老远闪在路边,又惊疑不定地注视着一人二马迎风而来,呼啸而去。
马,仍是那两匹马,它们浑身是汗水和嘴边的白沫绝对可证明它们此时的体力大弱不济,并随时随地又倒下的可能。
而前面一里之外的仍是匹千里马,它似乎丝毫不费力地驮着令狐宗两人向前飞奔。
不过令狐宗却感到吃力极了。
他被蓝浪追得在马上过了两天两夜。
那种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滋味实在让七十多岁的他感到吃力不堪。
他知道蓝浪的剑法极为可怕,但怀中的绝世美女更让他不畏生死的逃奔如风。
他历来的为人之道是若为美人死,做鬼也风流,所以就算拼上老命也要摆脱蓝浪。
所以他事先就准备了一匹千里良驹。
但他没想到蓝浪不不但剑法可怕,意志力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