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本第26回管大宝邪恶有报李德铜浪涛再掀
可怜的管席氏一夜无眠,苦思冥想却没有任何好办法,唯一的希望,就是请李庆侠帮想想办法。
等到管大宝吃过早饭离开家,她顾不上吃口饭,立刻奔向第三小学,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刚刚出了家门就被李德铜盯上了。
原来,听管大宝说要将管丫头嫁给自己做媳妇,李德铜高兴得连学都不去上了。
今天一早,李德铜吃过早饭就往管庄跑,可到了管家门前,又觉得不好意思,便躲在墙角后等着。
他发现管席氏慌慌张张地出了家门,立刻起了疑心,便悄悄跟着她。
……
管席氏哭哭啼啼地说了事情。
“唉……”李庆侠挠着头说,“这事情……难啊!让我再慢慢想想!这样吧,你先到我宿舍歇歇脚,我再跟别的先生商量商量,听听他们有什么好建议。”
一听这话,管席氏十分紧张:“不能这样的!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要是管大宝知道我告诉外人,他非打死我不可的。”
躲在窗下的李德铜,一听管席氏想阻止他的亲事,赶紧跑回管大宝的肉铺子,添油加醋地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通。
管大宝一听,挥舞着两只油亮的大拳头,呲着两排大黄牙,狂吼着:“李庆侠,一个破教书的也敢在我头上拉屎?老子非剁了你不可!”
管大宝嘴里的臭味和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李德铜的脸上,而李德铜只是默默地抹了一把脸,没敢吱声。
管大宝又顺手抄起一把杀猪刀,随即向着学堂方向狂奔,李德铜紧随其后。
在李德铜的指示下,管大宝径直来到李庆侠的宿舍前,飞起一脚把门踹开。
坐在李庆侠身边的管席氏,惊慌地抬起头来,一脸的茫然和恐惧。
管大宝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怒不可遏,一句话不说就挥舞着杀猪刀向李庆侠砍去。
李庆侠躲闪不及,胳膊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管席氏被吓坏了,跪在地上,抱着管大宝的腿哀求道:“我求求你,快回去吧!我什么事都依你还不行吗?”
李德铜怕管大宝闹出人命,冲上去夺下他手中的刀,然后拉着他的胳膊说道:
“管大爷,不能把事情弄大了,还是回去找姆大大商量商量吧!”
见管席氏仍然抱着自己的一条腿,管大宝怒气冲天,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揣在她的脖颈上,踹得她趴倒在地上。
同时,管大宝自己也因为失去重心仰倒在地,脑袋撞在桌腿上,疼得嗷嗷直叫。
李德铜赶紧扶起管大宝:“大爷,咱们赶快走,惊动的人多了,与您不利啊!”
气急败坏的管大宝,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劝说,他抓起管席氏的头发,将她的脑袋往地上撞。
管席氏凄惨地叫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
放中学的时候,学堂的几个先生带着李庆侠父子三人的饭菜和碗筷来到田中诊所,他们告诉李庆侠,镇公所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算了,算了!”李庆侠摇着头说,“一点误会而已,哪能惊动镇公所啊?
那个女的是为她的女儿念书的事情来找我的,她的丈夫不让女儿念书,还想让她嫁人。我还没捞开口说话,那屠夫就动刀了。”
“哎哟喂!这是怎么啦?”李惠氏走进药铺子问。听人说李庆侠被砍伤了,她就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李庆侠把事情的经过略略地说了一遍。
李惠氏听后愤愤不平地说:“这个管大宝,真是蛮不讲理!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刀砍人?我要找他评理去!”
“算了吧!”李庆侠紧皱着眉头说道,“冤家还宜解不宜结呢,何况又不是为我们家的事情!
我吃点亏就算了,犯不着跟这种无法无天的人过不去。俗话说,宁愿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也是。”李惠氏说,“我听人说管大宝这个人一贯蛮不讲理,欺人讹人,镇公所也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我还真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他回家以后会把她们母女俩怎么样呢。”
“是呀!就管大宝那火爆脾气,那母女俩肯定要遭殃的!”
“我们上当学乖,离这家人远远的!”李惠氏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头巾把李庆侠受伤的胳膊吊在脖子上。
见药铺的大夫走过来,李惠氏便问道:“王大夫,真是麻烦您了!我是来诊金付的。他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现在回去的话,路上怕就怕再遇到管大宝。我看最好还是请镇公所派两个乡兵护送?”一个学堂的先生说。
“不能再去麻烦姑爹爹了。我们就等待天黑再回去,这四五里路一跐就到了。谢谢大家的关心哟!”李庆侠拱手道。
……
晚上,李德铜陪着管大宝在饭店里喝酒,管大宝一边喝一边还余怒未消地骂着:
“他妈的一个教书匠竟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到老子头上,真是气死我了!
我家那个死不要脸的臭婆娘更可气,竟然背地里给我戴绿帽子,看我回家不整死她!”
李德铜也没敢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劝酒。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的,然后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回到管家。
看到管席氏眼里流着泪呆呆地坐着,管大宝又想起自己头上碰的李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背着我偷野汉子,还装着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看我今儿不打死你!”
借着酒劲,管大宝不由分说就用捆猪的绳子把管席氏捆起来,找了根竹片子狠狠地抽打着她,嘴里还不停地骂着。
管丫头见管席氏被打得死去活来,连忙跪在地上抱着管大宝的腿苦苦求情。
可是管大宝哪里肯听?他仍然狠狠地把管席氏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