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智械（9）
“这很难回答。”阿德利没有否定，也不敢肯定，原因无他，因为面前的人并不是他的弟弟布鲁斯。
“很诚实。”布鲁斯走出别墅，回到车上。
阿德利望着黑夜中的背影，像，太像了！他们走路的姿势，指尖的小动作，就像一个模具复刻出来的一样。
“去能想到最安全的地方。”布鲁斯还在纠结是否交出正方体，总之他都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栖身，正方体的事还是在考虑考虑。
“人类世界早已没有绝对安全和绝对危险，智械记录着我们的一举一动，量化成各种数据，传输到主脑被反复分析。”阿德利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抬起手腕向布鲁斯展示手环上刚刚收到的信息。
“嗯？”布鲁斯被屏幕上的小字触动眉头，背脊发出一阵冷汗，阿德利表现出倦意不过几秒钟，相关提醒就推送到手腕的小屏幕上，“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用它？”
“对权贵而言，为了利益，当全世界99%的人都关注你的衣食住行，你就是最好的广告；对普通人而言，为了活着，活的更方便、更长久。”阿德利苦笑道，脑海浮现起父亲倒在办公桌旁的样子。
“呵，活成广告牌。那就找个没人打搅的地方吧！”布鲁斯发现越是尝试理解这个世界，越觉得人类不可理解。人类就像一个矛盾集合体，正如卡车上的黑人所言：感性的人类试图用理性约束思想和行为，在历史中一遍又一遍轮回，反复自我折磨。
“聊聊智械吧！”
“关于哪方面？”阿德利不知该从何说起，智械概念诞生的半个世纪，智械的内在含义与外在表现都在无限延伸，但它的庞大已经无法用一两句话概括。
“就说你最了解的。”布鲁斯对智械的理解只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机器，更深层的含义无从说起。
“你对科怀智械业务的财报感兴趣吗？”阿德利苦笑着问道。
“没兴趣。”布鲁斯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好吧！还是像以前一样，开不得玩笑。”阿德利长出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少了额间的疤痕，他真的会把面前的布鲁斯当成弟弟，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知道真相就不可能装出不知情的样子，“那就说说智械发展演变的历史吧！技术上的东西，你是比我懂的。”
“说起智械，就不得不提吴前博士。这个人你比我更了解。”阿德利笑着自嘲道：“吴博士患有智商歧视综合症，所以他很讨厌我。”
“可惜不是我。”布鲁斯安慰阿德利同时自嘲道。
“好吧！言归正传。吴博士年轻的时候就像东方传说中的圣人，一心专注于学术，既不爱财，也不贪恋酒色，可惜那个时代与他的理想格格不入。”阿德利对吴前的记忆只有儿时远远望去，两人几乎从未有过正式的接触，阿德利对吴前的了解也仅限于父亲之口，“那时的美国，种族事件频发，政治正确被滥用，涉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吴博士研究的项目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
“吴前的科研项目被实名投诉，学校迫于舆论压力，决定关停吴前的实验室，吴前也因此被学校解除聘任合同。中间吴前寻求过多少人帮助无人知晓，经历了多少曲折我也不知道，反正，最终我们的爷爷科怀·布朗和吴前走到了一起，创建了科怀集团。”
“所以，吴前的科研项目就是现在的智械？”
“是也不是。说出来可能也没人相信，吴前当时非常疯狂，他在尝试让人类获得永生。最初投诉他的是一名神学院的学生，理由非常滑稽，不过引起关注后，师生们纷纷指责吴前的实验是新**，是在挑战人类道德底线。”具体实验内容阿德利也说不清楚，只能泛泛而谈。
“那智械与吴前有什么关系？”布鲁斯追问道。
“关系当然有，最初的智械就是吴前永生计划的一部分。”阿德利激活屏幕，熟练的输入密码，登入布郎家族云端数据库，检索到几张很有年代感的设计手稿和专利证书，“这是吴前最初的智械设想。”
“将人类行为数据化，作为机器的大脑？”即使是半个世纪后，布鲁斯看到这些技术也感到惊讶不已。
“这些疯狂的想法先是引起投资方的不安，各路资本应声撤离，当时的科怀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依靠出售矿机勉强实现盈利。为了平息舆论，我们的爷爷只能公开道歉，表示这些疯狂的想法只会被写在纸上。”
“然后呢？”
“然后，吴前并不这样认为，他开发了一台原型机，随后就是新一轮的舆论风暴。”阿德利出生时智械已经被社会普遍接受，当年原型机早已销毁，真实情况如何，无人知晓。
“这东西真的能造出来？”布鲁斯指着屏幕上的专利证书，如果当年真能搞出这东西，恐怕之后的几十年的科技不是进步，而是退步了。
“当然没有，是减配版的，不过比现在的智械还是要‘聪明’。”
“‘聪明’？”这个词布鲁斯听了想吐血。几个小时前他亲眼见过cia智械的强悍，不仅仅是不惧死亡、服从命令，它们也懂得战术配合，在布鲁斯的理解中，这是智慧生命才具备的能力。
“最初的智械，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是自由的。”阿德利补充道：“他们具有简单的自主意识，可以拥有像人类一样的喜怒哀乐。”
“虽然不知道当时该如何实现，但这些构想，足以让地球上七十亿人感到恐惧。”阿德利打开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篇吴前的论文手稿，“感觉不可思议吗？其实这些不过是吴前博士的开胃前菜，智械最疯狂的终极形态是这个。”
布鲁斯大致扫过一眼，便手足无措关闭了文档。他的心乱如麻，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恐惧，亦或是二者皆有。
“还好这份手稿从未被公开。如今的智械框架是科怀与科学界多轮讨论后得出的。智械没有独立意识，也不具备情感能力，所有智械都在中央主脑的监控下工作，通过主脑人类可以强行关闭或激活智械。”阿德利同时为布鲁斯展示了相关专利证书，最后无奈的感叹道：“正是因为这份框架协议，吴前与科怀分道扬镳……”
这是“智械”部分最后一章，第一卷分三个大的章节，智械是第一部分，求波关注，有推荐票的投一票，拜托拜托啦！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