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阿武入狱
刘承钧审问杨崇贵，二人很快想到了线索，也想到了这场大费周章的谋杀案真正的目的。如此一来，推算背后的凶手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如何将此人找出来。
杨崇贵想到了两个办法。
刘承钧好奇的问：“哪两个方法？父皇让我盯紧与卫融往来密切之人的动向，如果卫融回来定会找他们。”
杨崇贵点点头：“陛下所说不错，太子殿下盯梢时，切记要盯住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们才是真正的联络人。正主儿都明白眼下的处境，与卫融往来无疑会暴露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刘承钧若有所思：“我知道了，那你说的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殿下刚刚说公主是被人扼住脖子掐死的，这种手段残忍，我们很少使用，惯常用这个法子杀人又与卫融有关的……”
“是翰鲁朵！”刘承钧经杨崇贵的提醒，已经想到了凶手的身份。
“所以第二种方法就是调查太原城中的契丹人。”
刘承均有些犹豫：“对他们一一排查会不会打草惊蛇？”
杨崇贵点点头，目光犀利：“要的就是打草惊蛇的效果。让他们惊慌失措，这样自然好找来背后的卫融。”
刘承钧明白了这招的妙处：“我这就去安排，立刻排查！”刘承均正急着往外走，忽然又觉得有些失礼，停下来告诉杨崇贵：“你不用担心，先安心在天牢待着。父皇说了，一方面是因为你有嫌疑，另一方面他也猜测这件事的背后是卫融，所以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才把你安排在天牢，在这里想要动你可难得很。”
杨崇贵行礼感谢：“替我谢陛下厚爱。如果我想到什么线索，一定会及时告知。”
“行，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时间不多，我先告辞，案件一有进展我就回来找你。”刘承钧匆忙转身离开。
而身后的杨崇贵看着刘承钧转身离开、欲言又止，再看到太子走到天牢门口那几个侍卫的样子，杨崇贵终究什么也没说。
太原城卫融藏身的小院前，卫梁大喇喇的打算推门而入，发现门锁着，他也没敢敲门，只是稍一思量，就三步并作两步，从侧墙翻身跃入墙内。刚一落地，卫梁就看见卫融就站在院中间，脸色阴婺的看着自己，卫梁讪笑着打招呼：“叔叔你还没休息啊。”
卫融闻着卫梁身上的酒气冷冷的问：“花酒好喝吗？”
卫梁低着头，没敢说话。
卫融警告卫梁：“你爹担心你出去乱说话才把你安置在我这，暂避风头，你却偷跑出去喝花酒，如果你不是我侄子我早就打死你了。”
卫梁不服气，撇了撇嘴。
卫梁的小动作被卫融看的一清二楚，卫融眯起了眼：“今天有说不该说的话吗？”
卫梁一脸惶恐，连声说没有：“酒也没敢多喝，身上的酒气是小姑娘不小心撒了酒在我身上留下的。”
卫融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为了避免麻烦，这些日子就委屈你了。”
卫梁看叔叔表情和缓了，也松了口气：“做了这种事，躲躲是应该的，叔叔教训的是，我以后不敢了。”
卫融笑笑：“不用担心，没有以后了。”
卫梁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询问，突然一双手从一旁伸出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扼住他脖子的人，正是之前和自己在偏殿里杀了公主刘莹的萧啜里！
卫梁拼命地挣扎着，但根本撼动不了萧啜里分毫。此刻的卫梁感受到了公主生前最后的绝望，他张大了嘴巴却吸不到一丝空气，窒息感渐渐地蔓延到了全身，他的挣扎便逐渐变得无力了。最后，卫梁模模糊糊的听到卫融说了一句：“这个蠢货被人跟踪都不知道，差点坏我大事，别掐死，掐晕了扔河里，伪装成溺死。”
随后卫梁就失去了意识，他到死都没想到下一个去陪公主的，既不是那个逃走的侍女思思，也不是关在牢中的杨崇贵，而是自己，卫融的亲侄子！
刘承钧查了几个时辰后，就立刻回到了天牢中，这让杨崇贵还有些惊讶，随即他便猜测是案情有了什么进展。
刘承均告诉杨崇贵：“卫融的侄子死了，喝醉了掉汾河里淹死了。而且……还有人指证是阿武干的，阿武被发现晕倒在河边，一身酒气。”
杨崇贵听到这消息，非常紧张：“阿武怎么说？”
“阿武什么都不肯说，见到我后才说，只愿意告诉你。”
“他在哪？”
“就在牢门外。”
杨崇贵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喊他进来吧，我来问他。”他又看向刘承钧问，“太子殿下需要有其他人一起旁听吗？”
刘承钧摇摇头：“我听就可以了，有些事下面的人不知道。”
杨崇贵点点头。
阿武很快就被带了下来，看到杨崇贵没有被虐，待，阿武有些激动地喊了声：“将军！”
“怎么回事？”
阿武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说：“因为将军被人冤枉，我猜是卫融的人干的，这两天我一直在盯梢，这卫梁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又与您有仇，我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突破口，昨天他在翠福楼喝花酒，我本想去探听些消息，但卫梁很谨慎，酒都没有多喝，更别说漏什么口风了，我便觉得他有问题。”
卫梁这人杨崇贵也是见过一次的，太原城里的纨绔子弟，原先仗着叔叔是朝中重臣，便在太原城中横行霸道。如今去喝花酒，既不喝多、也不吹牛，确实听着有问题。杨崇贵微微点头，示意阿武继续说下去。
“所以属下就打算跟踪他，说不定能找到那卫融的藏身之所。他的确是没有回卫府，反而是去了北关胡同，我怀疑卫融就藏身在那里，但胡同里千转百折，我没跟住，后来突然被人打晕了。再醒来，我就躺在汾河边，被衙役绑起来了。”
杨崇贵听后全明白了，事情的发展与自己先前的揣测可说是一致的，他又问刘承钧：“指证阿武杀人的是个什么人？”
刘承钧知道杨崇贵在想什么，只是这次怕是要让他失望了，刘承均连连摇头说：“不是一个人，有四五个书生，查过了，都没问题。”
杨崇贵皱了皱眉头：“那……这几个书生怎么说？”
“他们说看到有人把卫梁推入河里，推人的那人自己摔倒后就再没有起来，他们瞧着有命案，就赶紧报了官，剩下的先想着去河里救人，走到河边就只看到阿武晕倒在地，他们一人看着阿武，另外两人想下河救人，但汾河最近汛期水流湍急，没能救到人。”
杨崇贵奇怪的问：“那怎么知道推的是卫梁？”
“今天早上在城墙河道口发现了卫梁的尸体。几个书生说就是昨晚看到的衣服式样，身形也大致相似。”
“也就是说，这些书生既不能确定被推的是卫梁，也不能确定推人的是阿武？”
刘承钧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的：“所以，是有人打晕了阿武，然后假装被阿武推入河里，然后再溺死卫梁将衣服给卫梁换上，伪装成卫梁是被阿武所杀的假象？”
杨崇贵点点头：“不错。能做到的不留破绽完成这些工作的，我知道的，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