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宋昭华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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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棠对着奥瑞笑了一下，主动上前拥抱了她。

一晃都过去好久了，江一棠还是没能将美国友人见面先拥抱后碰脸最后甚至热吻的习惯看顺眼。

跟奥瑞的友情虽然不太热烈，但也平平稳稳地发展到了可以彼此混在一个被窝里的程度。

奥瑞也度过了漫长的术后观察期，正式办理出院手续了。当然，她没忘记自己的小伙伴江一棠，出院那天特意买了很多礼物送去江一棠病房激动地表示：“我的学校就在旁边那条街，每天放学我还是可以来看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孤单。”

杨奥南还是以前那副不冷不热的德行，恨不得用鼻孔看人：“方便的话，有空来家里做客。”

“不用了杨先生，我不方便。”奥瑞在卫生间，江一棠可以不用顾及她的感受，畅快地跟杨奥南刚上几句。

“小姑娘家家气性怎么这么大？”或许是因为妹妹出院，杨奥南心情不错，跟她说话的时候难得带了点温和的柔意。

“……”江一棠毫不领情地背过身去收拾屋子。

杨奥南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抿唇笑了一下：“陆宁谌交代我要时常照顾你。”

“不用。”江一棠深吸一口气，努力给脸挂上一个微笑示人。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杨奥南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呈现出一股圣母的伪善情怀，江一棠看着他那张五官棱正的脸，实在是不想再和他交流点什么了。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有奥瑞这一个纽带，薄薄地联系着，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江一棠希望以后也如此，所以自然不会答应去他家常作客。

丽萨来叫她去宋昭华诊室接受心理治疗了，江一棠刚好得了空离开，心安理得：“抱歉，我还有事。”

江一棠沿着熟悉的路来到宋昭华诊室门口，门没关，有一条细细的缝，她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去。

“来了~”宋昭华倚在沙发里，面前的小茶几上慵懒地摆着一杯褐色的液体，像酒，又像饮料。

“嗯，今天奥瑞出院了。”江一棠毫无扭捏之态地坐在宋昭华对面，声调平坦地说。

“你有和她好好道别吗？”

宋昭华笑着问她。

“有。”江一棠一想到奥瑞就会连带着想起杨奥南，这一点让她很心烦。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心事。”

“奥瑞有一个很讨厌的哥哥，说话总是居高临下的。”江一棠托着下巴说。在这里和宋昭华统共见了十几次面，她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是可以信任的吧。

“性格高傲的人确实让人很难靠近。”宋昭华先是赞同道，然后又岔开话题，“昨晚睡得好吗？”

“嗯，挺好的。”江一棠隐瞒了昨晚自己翻陆山河微博翻到深夜的事实，但她眼睑上一片淡淡的青影还是骗不了人的。

宋昭华没有拆穿她，因为江一棠是个矛盾体，她时而直接坦率，时而善于用口是心非的谎话示人，出现这些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她的心结没有打开。

“今天的安排是这样的，我们呢，试试催眠这种办法，好吗？”

得到江一棠的允许后，宋昭华把她带到催眠室内，为她戴上装有芯片的头套。

催眠是治疗心理疾病的一种很有效的手段。适用于心理医生无法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真相的特殊情形。

……

药效开始发作，江一棠的心率慢慢变得平缓，宋昭华严密盯着监护仪上的数据，在心里斟酌着话语。

“程家伟是你的什么人呢？”

“以前，他是我的养父。”

“家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吗？”

“还有，养母。”

“你和养母的关系好吗？”

“……挺好的。”

“那你究竟为什么不喜欢程家伟呢？仅仅因为他对你不好吗？”

“他，他是畜生，”江一棠慢吞吞地说，此刻她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能时刻跟随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走，“他不是人。”

“为什么不是人呢？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吗？”宋昭华一颗心猛地下沉，眉目紧紧皱着，好像在想什么不愉快的事一样。

宋昭华接待过很多遭受猥亵甚至强奸的女人，但，江一棠这样的真的很少见。她隐藏得很好，可以说几乎已经在她这里蒙混过关了。但出于对她的负责，宋昭华决定走保险一点的路。

“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江一棠闭着眼睛，脸颊因为想起了痛苦的场面而逐渐变得狰狞，“很可怕，很可怕。”

“是什么呢？”宋昭华紧紧盯着她因不常喝水而干涸起皮的嘴唇。

“他有的时候，会和我睡在一个被窝里，摸我，亲我，说很下流的话，开很下流的玩笑……”有眼泪从她眼角汹涌流出。

“所以这才是你恨他的理由对吗？”

“对。”

“所以你那个晚上找他，其实是想和他同归于尽，对吗？”

“对。”

“你没有想过反抗吗？”

“我……我真的不敢，他会打我，很用力地打我，有一次……有一次我的手都握不住笔了，身上的伤口很久才痊愈。”

“很痛对吗？”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