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驯服
"你这是在怪我?当时的证据全都指向你,不把你关于此地,等候查出真相,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换作是你,你又会如何处理?"他言之凿凿的反问她。
"哼!我会把你交给刑部处置。"骊苇如斩钉截铁道。
"交给刑部?"康言之却反而嗤哼一声:"若是我真的把你交给了刑部,恐怕我昨晚搂着你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不是一丝不挂的你。"
"你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骊苇如一时无法领悟康言之话中的意思,为何交给刑部,她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难不成他查到了什么?
但一想起自己昨晚的遭遇,和在他的怀里欲求不满的呻吟磨蹭,又羞又怒的脸都因此赤红了起来,剑的力道又更为深入,刺得康言之不觉抚住了剑缘下方,呼吸也开始变得不太稳定。
"玲珑已经畏罪自杀了,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她的剑依然直指着他,完全没有松懈原谅之意。
"我想要怎么样?若整件事只单是玲珑一人所为,为何她自杀后,还会有侍卫跑到里面来玷辱我?"
康言之被她问得都不敢直视于她,因为她的疑问,也同样是他不想去面对的疑问。禁室里顿时陷入一片的沈静,沈静里弥漫着一股谁也不想戳破的悬疑。
"这件事,到此为止。"康言之凛冽的眼里,藏着一抹愧疚,那是他无法用言喻对她说出的恳求,也表示他不会再继续往下查,想办法将真凶给揪出来。
只是珠儿会怀孕,也是康言之为了揪出军费案里,下毒的内奸而使出的手段,留下的后遗症,难不成,她真要得理不饶人的一路追讨康言之给她一个答案吗?
骊苇如看他如此复杂的表情,个中的道理早已了然于心,但满腔的愤懑与不甘心,却还是自紧咬的齿缝间吐出:"若是我不肯让事情到此就结束呢?"
"那你不如一剑杀了我泄恨好了,如果你想光着身体杀人的话。"康言之带着嘲弄的目光,在她身上浏览了一遍,看得她不由得向后缩了一步,他应该看不清楚她的样子才对,毕竟她站在那么暗的地方。
"把我的衣服丢给我。"她的口气还是冷得令人打颤,但刺着康言之咽喉的剑已经放了下来。
康言之轻蔑的拿起他身旁的衣服,放到鼻子上闻了闻调戏,学她刚的口气说:"若是我不呢?"
剑锋二话不说”咻”的又想架到他的脖子上,康言之早就看准了她会再度动刀动剑的威胁他,于是顺手就抓起手中的那件衣服挡剑。
柔以克钢,丝缎的布立刻咬住了直刺而去的剑刃,只见康言之将衣身卷了一圈后,双手往后一拉,剑离开了骊苇如的手,往康言之的方向飞去。
骊苇如愕然的”啊”了一声,康言之夺剑后,摊开那件反助他一臂之力的衣服,衣服被他一切一转之下,已被割得残破不堪,他不禁爽朗的开怀大笑了起来,刺耳的回荡在骊苇如的耳边。
"可恶!你分明是故意的!"骊苇如看着那件唯一能蔽她身体的衣物,已被他给搞毁,气得青筋四暴,一时还忘了自己全身赤裸裸的即向康言之扑去,即使要她赤手空拳的对付他,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喂!住手!"康言之接住了她快速击去的一拳,但他深知自己绝对接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势,况且她的步伐和招势都有点混乱,好像气昏头了,他在脑中找着能够制住她的借口。
康言之灵机一动的说:"你再这么动手动脚,我就不帮你出去。"这救了他一条小命的好借口,终于油然而升。
骊苇如眦目而立,停止了攻击,在他眼前毫不羞涩的站得笔挺,美丽又扎实的身段,秾纤合度的多一分太肥、少一分太瘦。
她看着他一身金线锦鲤白袍,瞇起了原本就迷蒙的大眼睛,恨恨的说:"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忙,想活着走出去,就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脱下来。"
"这样不是我帮你是什么?"
看骊苇如似乎又想豪强夺取,康言之连声阻止她喝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动手动脚,等会连这件也被撕毁了,我可真的不管你。"
骊苇如也豪气的立于原地道:"好,我不动你,你自己脱给我。"
"不要,我为何要脱给你?"康言之却反而耍起了赖。
"什么!"骊苇如讶异叫道:"那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过来帮本侯爷脱不就得了,叫什么叫?"康言之无赖到了极点。
骊苇如龇牙裂齿、十指都攥了起来,她对着门口的侍卫大喊:"门外的守卫,本妃命你们即刻去帮我拿衣服过来。"
门外的侍卫果然都守候在那,不敢离开半步,他们立刻威武的回答:"是的王妃,但是侯爷…"
骊苇如的目光瞪向似笑非笑的康言之,他幽幽然的坐在床上,突然对着外面的侍卫令道:"这里不需要你们,你们退到围墙外去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除了我之外,也不准任何人出去。"
康言之最后那句,完全是冲着骊苇如而来,骊苇如真的要气到口吐鲜血,但康言之却将双手悠然的拢到衣袖里,等着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看她快要着火的表情,没想到还真是挺有趣的。
骊苇如大剌剌的走向康言之,她那婀娜多姿的轻巧模样,还真像是一只慢条斯理走向康言之的大花豹。
看得康言之不得不严阵以待,他不知她是已经完全被驯服的走向自己,还是又准备要攻击他?他觉得自己顿时可以明白武松上山打虎时的心情了。
骊苇如终于停在康言之的面前,他低头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的妻子,微笑的伸长了手臂,等着她帮自己宽衣解带,妻子愤怒的表情下,掺杂着更多的疑惑,她真的完全抓不住眼前这个纨绔子弟心里真正的想法?
她现在该不会已沦为他常在酒楼里玩弄的其中一项游戏?
她在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幽黑黑的眸子里,又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打在她脸上的鼻息依然是那么的甘纯。
她不明白每次一接近他后,那种无法从他目光中掉开的吸力是怎么一回事,推不开他的身体,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明明应该要恨他入骨才对,起码现在就应该有那种感觉。
还在禁室发楞的康言之,听到刀剑的声音自室外传来,他才回神走出去,对他的士兵喝令道:"让王妃走吧!"
他明白他要驯服得了这只花豹,还有得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