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置之于死地 - 将军在下,夫人在上 - 扶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一十七章置之于死地

康言之屏息的看着五个正在打开牢房大锁的侍卫,他们脸上全无任何的表情。

拿着绳索的侍卫,将它负手放于背后,康言之虽然暂时没有看到那条即将要致他于死地的绳子,但也嗅出了这些侍卫打开门的用意。

他们声称会送他到慎刑司去受审,但是翡翠已亡,证据全是由他们的盘演之下无中生有,即使是到了慎刑司,他可能也只有百口莫辩的分而已。

只是现下看这些人面目狰狞的来势汹汹杀意,恐怕是连让他辩驳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进门的五人,各个看起来都是是身手敏捷的军人,康言之知道自己根本毫无胜算,但仍站起身子打算反抗。

五个军人果然毫不费吹灰之力,即将他给制服。双手被一人一手的反剪于背后,压伏于地面上,头发被另一人给狠狠的往后一扯,他的头仰着天,粗糙的麻绳随即无情的套在他的脖子上紧紧一勒。

骊苇如抚着腹中孩子的模样,蓦地停在他的眼前,他想伸出手去抓住她,却只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渺茫。

天色越发暗了,那乌黑的半面天空,像是被一个巨人瞬间袭来的一只大手,遮蔽吞没掉了另一半面晚霞绚烂的长空。

骊苇如已赶到了关押康言之的县衙府。

老知县对于骊苇如会来要人,心里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她的位阶高上他好几阶,所以当然是选择避而不见,等着岑琛把事情给办完再说。

一个侍卫终于自衙府内匆匆的赶来向她禀报:"启禀骊大将军,知县年事已高,退堂后就不在衙府里,请骊大将军明日请早。"

骊苇如神色急遽一凛,厉声咤道:"什么?还要让我等到明天?"

骊苇如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这么一招,虽然她本就该遵守衙里的规定,可是一想到康言之是因为冒犯岑琛才会被关进大牢里,更想起他们在岑府时,差点就被那凶狠的岑母给杀绝的走不出水牢。

所谓”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那样的俗语,可不是空穴来风,眦目必报的岑母,让骊苇如对岑琛更进一步的了解,他在她面前隐藏起来的心性。

所以康言之真的有犯罪,着实让骊苇如觉得很怀疑。康言之性情虽然闲散不覊,但处理事情的态度和方式,却内敛且谨慎得有时都让她觉得讶异,就像上次午门,若非他的出现,她早已触犯了淊天大罪,令她不甚唏嚧。

骊苇如对淑缓比了比个手势,淑缓拿出一枚白亮亮的银子,重重的放到那个侍卫的手中:"骊大将军今天一定要见到人,"然后再递上一个青葱萃白的美人觚玉,放到他的另一只手:"麻烦请您也将骊将军非要见到她的夫婿这个讯息,去告诉您的知县大老爷。"

侍卫两只手都沈甸甸的,脸上的笑容也满满,看着那枚银两,笑得连口水都要垂涎三呎。

"咱们只是要送个吃的去给康侯爷的嘛,这是人之常情的事不是?我闻方圆百里的百姓,都说贵知县是一个公正又清廉的官吶,不会这么不通情理的对吧?"淑缓陪笑到底的说。

要来此知县前,她们就打听到这个老知县对古玉有嗜爱如命的偏好,面对那一枚珍贵的美玉,绝对会无法招架。

结果那拿了银两和宝贝的侍卫进去后,折腾了近半柱香的时间,那个侍卫居然拿着那枚玉佩独自转了出来,满脸菜色的道:"对不起大将军,知县仍说明天请早!今儿个已关门了,不方便再行探监。"

那块沉重重的珍玉,再度被放回淑缓的手上。

骊苇如手掌往桌上愤力一拍,一阵如炮竹炸开的声音震天响起,她自腰间抽出圣上御赐的调兵符,对着所有守在衙门的士兵怒喝道:"众将士听令!"

衙门里的侍卫和外面的士兵,一见那兵符,立刻府首听令,骊苇如再咤道:"将整个衙府给本将军给包围起来,本将军今天要入监巡视这衙府里,是否有冤屈?"

骊苇如指着其中一个侍衙令道:"立刻带路进牢房,其他的人给本将军守住这衙府,谁都不准进出。"

衙府里的秀才见情势大翻转,连忙偷偷摸摸的跑进院里向知县通风报信。知县一听,急得宛如热锅里的蚂蚁,赶忙又穿回官服问:"那岑将军人呢?"

秀才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才从他那兔牙的嘴里说:"他也不过前脚才正好离开而已。"

"哪有那么刚好的,但这件事,怎么可能那么快就传到京城里去了?到底是谁通风报信的?"

他们本打算杀了康言之之后,让他以畏罪自杀,就能草草结案,毕竟该死的人全都死透了,谁还会去管一个闲散侯爷,到底是怎么死的,或有没有罪呢?

恐怕若是被骊苇如这么一乱,这事绝对不可能就这样平安落幕了,他儿子升任西翼军主帅一位,该不会也要跟着泡汤了吧?

"快快快…"知县垂老的手,对秀才指着墙壁抖动的厉害道:"快把你身后的那顶乌纱帽拿给我戴上。"

骊苇如只由一位侍卫领路,如一道疾速旋风的走进牢房,更下令不许任何人张扬。

她感受到这牢房死静得着实夸张,延路众多的房间里也半个囚犯都没有,难不成这个乡镇的知县真是个精明能干的清官,为任到连个小偷人犯都没有?

这若非是有人想行不义事,怎么可能会清空得这么干净?走到俑道接近尽头处,她终于是听到一丝微弱的呜鸣声。

骊苇如绣腿越过前面的领路者,就见五个侍卫围着一个跪地的人用麻绳行以私刑,骊苇如一震,飞腿踢翻在她眼前的两个,反身再一个翻飞,夹住另一个向她迎来的侍卫的头,最后跌坐在那人的头肩上,侍卫头骨折了一声,人昏了过去。

这时她终于看得到被五个侍卫围着的人,他颈部被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勒线,线以上的皮肤又红又胀,血管爆得又青又紫,但他背着她,躺在地上已没有任何动静。

骊苇如心下遽然一缩,正想要蹲下身将地上的男人反过身时,其他两个侍卫正不知好歹还想趁骊苇如分心时攻去,不料一道咤喝声却制止了他们。

众人回头,知县一身官服笔挺、面色凝重的站在牢房门口,见着了骊苇如,哈腰恭维换了张脸道:"老身以为是谁?原来是骊大将军光临本府啊?失礼失礼,老身上了年纪刚小睡片刻,未亲迎骊大将军,请大将军见谅。"

"彰知县请立刻解释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康侯爷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大罪?竟容得你一个小小的知县可擅自动用私刑绞杀?好大的胆子?"

骊苇如指着知县的鼻头,语气越加越重的质问他,听得老知县双腿都将近要跪下,心早已沈到了深不可见的大海里去了。

骊苇如低下身将人给翻过了身来,结果,那地上的男子,竟然并非康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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