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陷入重围 - 将军在下,夫人在上 - 扶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九十一章陷入重围

弓箭手们个个面无表情的齐扬他们手中蓄势待发的弓箭,二话不说即毫不留情面朝康言之的上方发射。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的向康言之齐飞而去,骊苇如神情倏然僵住,喉头啐骂一声该死,夺了前方侍卫的单刀,一跃跳起后再以梁柱为着力点跃上天际,只见刀光如雷电一闪而过,冲向康言之的箭矢如被弹开的雪花,在天空四散。

"你是想找死是吗?"骊苇如一落地抓起康言之的衣领大骂。

不料康言之狠狠的推开她的手,怒喝:"本爷不需要你来管。"

话音还未落,第二波箭雨又下,骊苇如突然翻身跃起,在空中几个纵跃,剑左劈右砍如粼粼鳞光,箭矢不长眼的被她砍得纷飞落地,一把断矢直直向康言之的肩膀刺进。

养尊处优惯的康言之抵不了痛,哀号一声,这下才知道眼前的局势,不是被他拿来赌气的玩笑。

索性断矢力道已无劲,虽未射穿肩膀,却也血流如注。骊苇如回头瞟了他一眼,只见康言之眼神一缩,那轻篾的态度,终于有所收敛,谨慎面对了起来。

这些侍卫接获的命令,好像是格杀勿论,各个如猛虎野兽般,向他们再度直逼而来。

骊苇如脚若铁箝向前踹飞一个侍卫,那腾空而起的侍卫再被骊苇如一个大脚朝前一踢,侍卫如射门进网的球,飞落在向他们杀来的整排侍卫身上,侍卫顿时跌得东倒西歪。

骊苇如拉扯住康言之的手保护着他,手仍不忘向砍来的侍卫左拼右挡。

康言之叫道:"你顾好你自己就好。"他不想拖累她,便挣扎着,终于挣脱了骊苇如抓住他的手,还纵身跳开,跳得老远。

骊苇如对不受控制的康言之感到愤然大惊,但猛虎不敌群猴,她有点自顾不暇的挡着眼前的攻势。

脱离她羽翼的康言之,才过没几招,就已被团团围住,身负重伤的跪于其中,遍体鳞伤。

众人散开,侍卫队长将一把森冷的利刃,架在康言之的颈上,对骊苇如喝道:"骊将军,放下刀,不然康候爷恐将性命不保!"

骊苇如目光如剑的向康言之直视而去,她真想一眼射穿这个笨蛋的脑袋。她丢下手中的刀剑,侍卫一蜂而上将她也给禽住。

骊苇如咬牙切齿的怒瞪着康言之,康言之却仍是那张事不干已的冷笑,他的肩膀、手臂和大腿全是血淋淋的刀伤,尤其是肋骨下的那道伤,最是致命,血流得他全身,看得骊苇如触目惊心。

"把他们全关回水牢里。"侍卫队长下令后,三个人立刻又被押往水牢。

"你真的是疯得可以,这下你可满意了?"水牢的铁栅门一关上,骊苇如就怒不可遏的对康言之破口大骂。

她真不敢相信,刚刚她和婉蓉才好不容易从这里脱离出去,现在又被抓了进来,而且他们身上的长袍也全数被那些人给没收,如今真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夫人,这下该怎么办?"骊苇如余心不忍的看着婉蓉满眼面对生死交迫的害怕,他们害她受累了。

水的高度虽然比刚刚略低了,仅到他们的锁骨处,但是也没有多少时间足以让他们有更多的活命机会,因为水势仍然和先前一样,不断的在增高当中。

康言之从进水牢后,就闷不吭声,似乎也开始愧疚而在自我反省。整个水牢里的水,都被他染成淡淡的鲜红,血再如是在水中流下去,第一个灭顶的人,将会是失温的他。

骊苇如东张西望、焦虑的想着办法,因为以岑母那种睚眦必报的狠辣个性,很可能连岑琛真的醒来,她也不一定会放了他们。

此时婉蓉突然在骊苇如的身后大叫:"夫人…夫人候爷他…"

骊苇如连忙转身,婉蓉正死命的拉着已不支沈入水中的康言之。婉蓉虽然因此吃了水却仍拼命的拉着,只是她娇小的身子,却怎么也拉不住人高马大的康言之。

骊苇如立刻潜入水底,将康言之给带出水面,她将他给紧压于墙面上,落水的冰冷,似乎又让他苏醒,他微微的张开眼睛,虚弱的看着骊苇如,自嘴中吐出如游丝的话道:"对不起…"

骊苇如垂睫摇头,拉着他肩头的双拳,不觉紧蹙了起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不会是这个人快死的前兆吧!

"你给我振作一点,康言之!"但康言之还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用手肘抵在康言之的脖子下方,紧紧将他钉在墙面上固定住,另一手撕开自己身上仅存的内杉,拿给一旁的婉蓉说:"帮他把肚子上的那伤口给缠住。"

婉蓉对骊苇如点点了头,这一来一往的水牢之灾,好像让她已变得没有那么的怕水了,她深深憋了一口气后,即潜入水里。

婉蓉包扎完后,骊苇如仍紧紧的将康言之给压在墙面上固定住他,并用自己几乎衣不蔽体的身子,帮他取暖。

"快醒醒啊康言之,为何非要往那刀口下耍任性?你这白痴傻子快点醒醒!"她再次摇晃他,这是康言之第二次压在自己的身上,却是她第一次这样细细的打量着他。

她想起他们两其实并非全然的陌生,小时候也是在学堂上一起长大的学子,每次有论语课就绝对见不到他在位置子上,用尽所有的方法,他都能使出浑身解数的逃课,她还因此崇拜过他那泥鳅之术。

当时的他,就已是无忧无虑的贵公子,而她,知道自己是敌国后裔,在出身上比不过代代出栋梁的康家,所以小小年纪,就只得逼着自己披甲上阵,逼着自己面对血腥无情的战场。

时光荏苒,数年的光影,在他们之间弹指而过,他们已不再是当年那天真浪漫的孩子,他脸上的轮廓也渐渐变得深邃,刚毅的刻画出男人的线条,摒除了稚气,还残留着的,却是儿时那任性、不覊的洒脱个性。

而如今,他那还没蜕变成熟的个性就要害死他自己了,他压在骊苇如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呼吸急促却微弱,他快要一觉不醒了!骊苇如心下一凉,他若是不醒来,他的温度会降得更低,他必死无疑了。

"康言之你给我醒来!康言之你听到了没有?快点醒来,我才嫁给你一年多,你不要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

他那双时时带着沈稳谨慎、向自己投来的目光,倏然显现于脑海里,她现在才知道,他每当那么看自己时,她的心脏跳得有多么之厉害。

就如现下的情况一样,他害她忧焚交迫的心都快要自嘴里呕出来了。

她情急生智,往他肩上的伤口一拧,血水立刻又破肤而出,但康言之果然痛得大醒,眉心因为痛楚而蜷曲,仰头长啸了一声。

他低下头看着骊苇如的眼神还有点恍惚,骊苇如抱着他的头又急又切的说:"不准再睡着,我不准你死。"

她的唇不假思索地凑到了康言之的唇上,双手环住了他的颈,无可克制的吻着他,要将他自死神的手中给夺回来。

骊苇如的唇是那样的柔软,又是那样的热那样的切,在康言之唇中挑拨着他的舌,让他全身的血液再度活络了起来,身子也开始变得暖暖的。

婉蓉识相的悄悄的向后退到另一边的墙角。

骊苇如终于放开了康言之,还款款的看着他,他似乎终于有了点精神,脸上也带了一点血色。他不觉伸手抚着她的发鬓,手停在她的脸颊上,感受她只剩微微温度的身子,紧紧的黏在他的身上,令他情不自禁的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唇又印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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