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夜访 - 将军在下,夫人在上 - 扶寂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七十七章夜访

"是谁在那里?"转展难眠的骊苇如,敏锐的发现房里的一丝骚动,虽然那个人如猫般轻轻的降临在她的房间,却仍没逃过她耳聪目明的警觉心。

侵入者萧瑟的身影,慢慢的站入自银红软纱窗上,流泻而入的盈盈流动的月色中,颀长的轮廓更添了几分峭拔的俊逸。

"是你!"骊苇如惊得自床上慢慢撑坐而起。

那张容颜,让她又想起那晚康言之给她的羞辱。她忿忿不解他今夜为何而来?又凭什么而来?该不会又是康言之让他来惩罚他的妻子而来的吧?

"骊将军。"自那张细薄的唇里,吐出的那名字,像游丝般,最后软棉棉的落在银色的月光里。

魅蝶深沈的凝望着骊苇如,骊苇如竟也不觉被他那道款款的目光给攫住,掉在那双幽黑黑的深渊之中。

她连忙掉开眼低下头,罪恶感立即如波涛巨浪,汹涌扑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不经意的瞟了瞟他修长置于两侧的手指、他结实的身体,它们此刻离她有点近,她不禁有点畏怕了起来。

"奴才魅蝶吓到王妃了吗?"魅蝶垂首、单膝跪在骊苇如的跟前。

骊苇如直视着他,轻吐了口气道:"没有,只是你不该出现在此处。"原来你叫魅蝶?骊苇如默然地再念了一遍。

魅蝶谦恭地道:"奴才只是担心王妃,所以才会一直陪侧在您的身边。"

骊苇如听闻愕然一惊,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你一直陪侍在我身边?"

魅蝶轻轻的嗯一声,便没再作答。

难不成梦中的人是他?原来并不是康言之?失落溢满骊苇如胸怀,但这不正是她早就已经知道的答案了吗?又何苦在证实后,会有如此之失望至难以自敛之冷意呢?

她正了正神色,将那丝惆怅隐藏,又问:"是候爷…让你过来的吗?"这样的问题,几乎令她难以启齿,但却是她更想知道的问题。

他抬头看了骊苇如一眼,眸子里尽是湖光隐匿,幽幽的闪动温情。

他似乎看出了她内心里的矛盾与挣扎,于是答说:"王妃若是觉得是候爷命奴才过来,那便是依候爷之命;若觉得不是,那便不是,是魅蝶心甘情愿过来的。"

骊苇如对这模拟两可的答案眉稍一挑,真不知该如何加以斥质他,他似乎也明白,若是他回答是康言之命他过来的,那骊苇如可能会立刻跳下床,亲自去手刃自己的丈夫也说不定,他本该让她恨他才对。

但她却不知什么缘由,对此人就是生不了气,即使他曾侵犯过她的身体,她居然仍恨不起他来,对于他的刻意亲近,还毫无厌恶感。

"王妃,奴才只是想来告诉您,岑大将军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希望您莫再为了他,过度的伤心和挂念,只管先好好的养着自己的伤要紧。"

"什么?"骊苇如这次真的震惊的一下子忘了伤,自床上一跃几乎站直了身,抽痛的伤口,令她痛得捂起脖子。

"王妃您还好吗?"魅蝶没想她竟会如此震惊,连忙扶她坐下,查看她的伤口,索性无恙没再裂开。

他触及她颈项的手,冰凉的令她一缩,魅蝶却仍没躲开紧睨着她的眸子,骊苇如脸上不觉得一阵潮红,连忙打破宁静问:"你说的是真的?岑琛没有死?那他人在哪里?"

魅蝶见她如此之心切,却摇头一笑,仍是拐弯抹角的道:"王妃还真是贪心,都已经知道岑将军没死了,紧接着又想知道他在哪里?"

"你这人还真是不爽快,既然是专呈来报信,为何又老是知情不报?"

"王妃可误会了,"他脸上显露一丝的为难:"奴才一开始就说明了我的来意,绝对不是来通风报信的,只是怕王妃过于担心,才会向您提起岑大将军之事。"

这时骊苇如才想起他这几天,似乎一直都隐藏在她身边,所以才会不知岑琛的去向吗?只是魅蝶的武功在她之上,康言之应该也制不了他的出入吧?但康言之,为何要将他带进康府里,用意为何?该不会也是被他的美色给迷住了吧?

此人不论谈吐和气质,都不像等闲之辈,上次又在宫里见过他一次。莫非他男扮女装,乔居于后宫之中?骊苇如为此想法不禁打了个寒噤。

如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犯了滔天大罪,只是,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嫔妃佳丽,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渎亵龙面的事来?

若是直接开口问他,以他那讳莫如深的个性,定不会直截了当的回答她。

他的目光有些柔和有些森冷,似不定的流光,却好像已猜出骊苇如的心思,正在踌躇着该不该问他的来历?

见骊苇如那样满脸狐疑的神情,他一抹笑不觉带上嘴角,令骊苇如看得吃惊,因为他是笑得那么的诚挚,又带着邻家大男孩那般的狡黠,不禁温暖了骊苇如一颗被康言之冰冻起来的荒芜的心。

"你笑什么?"骊苇如忍不住的问。

"奴才只是在想,王妃是不是搞不清自己真正想要的人,是谁?"

"我真正想要的人?"骊苇如却嗤鼻一笑,为自己嘲讽道:"我要谁,圣上早都已经帮我给安排注定好了,我搞得清、亦或搞不清,又能如何?"

"只是,王妃您毕竟还是个大将军,只要您自己的心意所向已定,最后还是无法将您给关在任何男人的宫阙里的,问题只在于,您是否已经清楚您想要的选择和归属,到底是谁而已不是吗?"

骊苇如头也不抬,只垂着眼帘,看着铜镜里投射而出的自己。

魅蝶见她脸上掺进了些许的伤愁,心里着实浮上不忍,手不自觉的抬起,抚上骊苇如的鬓发。

骊苇如骇然吃惊、一个反射性的抓住了他的手,只是她如今的力道对他来说,一点阻吓的作用也没有,他仍径直的捏住了她的下巴,邪肆阴冷的向她的脸庞亲近。

"住手,你好大的胆子!"骊苇如的双手,已被他牢牢的扣在他厚实的掌心里,那双除她自己的丈夫之外,抚遍过她全身的大手。

他只是在幽静隐动的烛光中,轻轻的说:"不要乱动,伤口会裂开的。"

"岑大将军还在康候府的囚牢里,康候爷似乎是不打算让他活着离开了,他身上还残留着二成的剧毒,若是再多留些时日,恐怕将终身残废,再也无药可救了。"魅蝶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骊苇如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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