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你别乱动,我给你洗脚
阿容见到他们很是惊喜，“王上！”但随即又有点沮丧，“是阿容差事没有办好，累的王上还特地赶过来。”
凌霜安慰她，“我也是凉州的一份子，理应跟我的子民同生共死，村中如何了？”
“王上。”巫医对着凌霜和明有余行过礼之后，说道：“那叫何六郎的孩子，吃喝睡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不排除说是自己身体强壮，自行痊愈的，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好命了，每日依然有人死去，属下无能。”
凌霜说：“我这次来，找解药方面帮不上忙，但安抚民心还是可以的，巫医，你放心的去找解决办法，其他的交给我。”
巫医感激涕零，村中患病的人得知王上来了，激动万分，要不是全都感染了疫病，定会出来叩谢的，果然他们的王上没有放弃他们，眼下便是来救他们了。
这天，阿容提出了一个想法，“王上，这个事情我想了很久了，一直不敢跟你说，但村中这么凄惨，我实在忍不了了。”
“什么事？”
阿容竟然跪下了，“王上，我知道你一直很讨厌用人体养蛊的事，也很讨厌伤害百姓的人，但眼下这种状况，唯有一一试验，终得结果。”
凌霜去拉她，“有什么事起来说，用得着下跪。”
但阿容不起身，“这件事我和巫医谈过，他也说可行。”
“究竟是什么事？”
阿容破釜沉舟一般，“用何六郎养蛊，蛊虫吸食他的血肉生长，再用蛊去救百姓。”
“啪”的一声，凌霜摔碎了茶盏，“阿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阿容知道。”阿容双目赤红道，“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求王上成全，待事情了结，阿容愿以死谢罪。”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凌霜惊怒不已，“你想过没有，若不成功，又白白害了人命。”
“不会的！”阿容急忙说，“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及何六郎的性命，我向您保证，您难道还信不过我？”
“、、、”
凌霜思索良久，阿容都忍不住催促她，“王上。”
“那你可曾想过何六郎，那孩子可愿意牺牲自己？”凌霜反问了一句。
阿容愣住了，神色晦暗，“不从也得从。”
“阿容，你也曾被人放弃过，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希望何六郎跟你当初一样吗？”凌霜扶她起来，“这件事，我来同何六郎说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
“王上、、、”阿容的眼泪落了下来。
凌霜嘴角勾起一点笑意，“所以你要好好保住何六郎的性命，否则我也难以同凉州子民交代。”
凌霜命人把何六郎带了过去，这孩子在营地养了几日，胆子变大了些，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王上有何吩咐？”
凌霜问他，“何六郎，眼下村中情形恶劣，若我说只有一线希望在你身上，你可要试一下这方法？”
何六郎回道，“我愿意的。”
“这方法-会让你苦痛难当，甚至可能让你丢了性命，你也愿意吗？”
何六郎想了片刻，依旧点头道，“何六郎愿意牺牲自己救全村的人！”
阿容在一旁道，“何六郎，我会尽我所能，不会让你死的。”
何六郎双目晶亮，笑的少年气十足，“我相信阿容姐姐。”
营地里又架起了一个帐篷，里面放满了炭盆，温暖如春，帐篷中间摆了一方长桌，此刻何六郎就躺在上面，何六郎只着**，上半身赤果，帐篷里站着阿容巫医和凌霜明有余四人，他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几人，微微闪躲着目光。
阿容从自己的箱子中拿出一只竹筒，倒出了几个白色的小虫，和上次凌霜吃的有些像，她把小虫一只只放到何六郎身上，起初何六郎只觉得咬得他轻微刺痛。
随着那白色小虫将他的血肉越吃越多，身上渐渐形成了小小的窟窿，却没有血流出来，何六郎痛呼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但他没有大声呼喊，紧咬着牙关。
连巫医都忍不住别过头，“蛊要在他身上蚕食多久？”
阿容说道，“我也不知，现在是冬日，时间上来不及，我只能用炭盆增加温度，使小蛊活跃，还是要看蛊什么时候能成熟，帐篷中的火不可熄灭，若熄灭了，小蛊也就冬眠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何六郎的嘴唇都没有了血色，巫医出去找人给何六郎煮些吃食过来，阿容在一旁陪着他，“何六郎，我知道，现在你可能没有胃口，但你要吃东西，打起精神。”
何六郎看着阿容，“我知道的，阿容姐姐。”
阿容摸了摸他的头，“你有什么愿望吗？”
“小时候，我的愿望是吃饱穿暖，父亲能挣很多钱然后带我们一家都搬到城里去住。”何六郎害羞道，“现在我想学习医术，救很多很多的人。”
阿容哽咽不已，“好，等大家都好了，你就拜巫医为师好不好？”
“好。”
明有余和凌霜走出帐篷，明有余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孩子当真心善，难能可贵。”
凌霜“嗯”了一声，“是啊，怀抱赤子之心去救全村之人。”
“不过凉州的驭蛊之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都是活人身上作养么？”
“不是。”凌霜边走边道，“用活人养蛊过于恶毒，我爷爷早就下令禁止有人再这么做，现在凉州流传的只有一些用于治病的药蛊，食草药养成，只是今日，情非得已，不得不为。”
明有余瞬间就明了了“难怪，上次凌君用少女养蛊的事你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把凌君发配去了边境，不止是因为他父亲凌广顺，而是因为他背离了你爷爷的初衷。”
“是啊，同是凌氏子弟，当遵从祖宗之礼法，本就不可有违，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拎他出来，也是做给凌氏其他人看得。”
两人走到近卫给他们准备的营帐前，掀开门帘进去，只准备了一个营帐不说，里面也只有一张床榻，凌霜扭头就要去叫人再添张榻，明有余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这么晚了，就不必麻烦他人了，我们将就一晚算了。”
凌霜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去，“侍君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自荐枕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