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白眼狼与大冤种08

电影还在继续，但唯二的两个观众魂已经飞了。

孟玉书在头脑风暴虞辞到底是有喜欢的人还是随口一说，到底有谁符合他说的条件。

虞辞看着孟玉书一脸沉思表情心里打鼓，他希望孟玉书听懂，又不希望孟玉书听懂，很微妙的心情。

可能暗恋就是这样，像做一道有无限个问题的阅读题，永远在过度解读对方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辞哥，我觉得你这体重女孩儿应该抱不动你。”孟玉书想半天决定很委婉的试探。

他倒要听听，到底是谁那么优秀博得虞辞的青睐。

孟玉书的反应在虞辞预料之外，问得他措手不及，这会儿反倒不紧张了。就像没准备好的考生看到陌生考题的瞬间，不会，摆烂。

两人靠得很近，气氛融洽又放松，光线看不清眼神，虞辞毫无白日的谨慎，他“嗯”一声后就盯着孟玉书笑：“所以我喜欢男人。”

干脆利落、直切重点。

孟玉书脑子像用了八百年卡得开机都要五分钟的电脑忽然被塞了一万条信息一样死机了。

好突然，他没想到虞辞在性取向上态度这么光明磊落毫不避讳，就着大喇喇说出来了。

甚至是带点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

孟玉书心里懊恼得调料盘打碎一地，五味杂陈。早知道，他就直接问了，还在那里扭扭捏捏顾头顾尾的做什么。

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孟玉书表情太奇怪，虞辞蜷着手指故作轻松地问：“很难接受吗？”

如果孟玉书很难接受的话，他也不会为难他，一切心事就到此为止。

刚刚氛围太柔和，虞辞被侵蚀，卸下心防，话说出口时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孟玉书沉默他恍然惊觉应该委婉一些。

“不难不难。”孟玉书连连否定，短路的反射弧终于连通。

他短暂停顿后又换了个舒适的坐姿，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低声说，“辞哥，咱俩一样的。”

语气含含糊糊算不得干净，像是在说什么羞人的话。

一样的。

虞辞半边身子忽然就过电似的麻了，一样的，他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来，既然是一样的，那就不算他为难。

虞辞温润的外皮下藏着从骨骼里散发的自信张扬，孟玉书身边不会有比他更好、更合适、更默契的男人。

一样的，那就只能选他了，不会有人比他对孟玉书更好。

室内陷入黑暗，两人谁也没注意到电影悄无声息的结束。

孟玉书眼神放空陷在沙发上，右手无意识把玩着左手，低垂的眼皮倏然撩起，一根手指被捏得泛白。

低沉的声音在脑海播放——“能抱动我”。

能抱动虞辞的男人很多，可抱过虞辞的男人，仅仅只有两个。

一个早已经结婚生子，还有一个，是他，孟玉书。

眼前猝然一黑，孟玉书回过神，压下心中大胆、不敢置信的猜想，哑声问：“辞哥，你刚刚说的那些条件那么具体，是不是已经动了春心。”

虞辞点着沙发的指尖一滞，他说：“是。”不想再藏。

沉默无限蔓延，虞辞清晰感受到血液在体内飞速流转，耳畔只剩自己声势磅礴的心跳。

他知道，孟玉书缓过来了，孟玉书向来是聪明的。

虞辞也是聪明的，他此刻深深扎根在沙发上不能动弹，心早已经飞到孟玉书身上。

都是从社会上摸爬滚打过来的成熟男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你来我往的试探，一点点交换信息。

孟玉书声音有些紧绷，但又含着笑意：“辞哥，好巧啊，我也动了春心。”

“是吗？”虞辞将毯子掀开一些，竭力维持从容，发起攻势，“那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

“矜贵的猫主子。”孟玉书终于有机会说出这个评价，“独立，骄傲，矜持，从容不迫，但又很柔软。”

或许更像缅因猫，外表具有攻击性但性格十分友善。

孟玉书每说一个词虞辞拳头更紧一分，孟玉书心里他这么可爱吗？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孟玉书忽然凑近一些，彼此呼吸间带出的热意都在纠缠，恶趣味的问：“辞哥，你觉得我的心上人，可爱吗？”

虞辞睨他一眼：“我觉得我的心上人很可爱。”像只打架从没赢过但又十分爱惹事的狗。

孟玉书兴奋得脚趾猛缩，浑身起鸡皮疙，被心上人说可爱是什么感觉？

乌云散去，天光乍现，万物复苏，一只小鹿在心上怦怦直跳。

还不够满，孟玉书接着问：“辞哥，我可爱吗？”

对面的人歪了歪头，背着光虞辞看不清表情，应该是眉眼弯弯，笑意明媚。

可能还会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在额头乱飘。

虞辞在心里描摹出一幅肖像画，回：“特别可爱。”

一颗心像在坏掉的水管下艰难接水的水瓶，原本一滴一滴磨得难捱，忽然被灌了一大盆水，干瘪的瓶身瞬间填满、外溢。

“辞哥，你很帅。”孟玉书一定要公平的回应夸奖，他探身凑得更近，在微弱光线下都能将细微眼神变化尽收眼底。

虞辞笑开：“知道了，我很帅。”又是哄小孩儿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