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白眼狼与大冤种07

“信你。”虞辞忽然笑开，歪头看着孟玉书认真开车的侧脸。

虞辞想，他真的不会放孟玉书走了，这么好的人，谁抓着都会想藏起来。

孟玉书笑得像得了小红花的小朋友，一侧耳朵发着烫，一会儿看后视镜一会儿看前路，好像很忙。

车里空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凝滞，莫名就变得粘稠。

两个人怀揣着暧昧心事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偏又意外的默契，不约而同装着正经模样生怕被发现。

下车后孟玉书变戏法一样从后座摸出个小蛋糕放在虞辞腿上：“最近一直加班，今天终于能接辞哥下班，庆祝一下。”

接他下班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虞辞被这个稀奇古怪的理由逗得笑了一下，心里酸软成一片，这人真是知道怎么戳他心窝子。

以前爸妈在的时候也没有被珍视到这种小事都要庆祝的程度，这要是错过孟玉书，让他怎么放得下。

虞辞护着小蛋糕稀里糊涂被推着回了房，又稀里糊涂被按在餐桌前吹蜡烛，他看着烛火晃神，好正式。

孟玉书捧着脸问他：“辞哥你不许愿吗？吹蜡烛都要许愿的。”

虞辞看向他，烛光映衬下孟玉书眼睛格外明亮，里面只倒映着他一个人，只有他。

孟玉书还在叭叭：“那我替辞哥许吧，希望我每天都能接辞哥下班，回家一起吃饭。”

说完他推推虞辞肩膀示意快吹蜡烛，虞辞深吸一口气很郑重的吹灭，他也希望每天都能一起回家。

回他和孟玉书的家。

虞辞轻声说：“这个愿望是玉书替我许的，所以玉书要努力替我实现。”

孟玉书正拿小刀分着蛋糕，笑着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每天都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在一起。

他将分好的小蛋糕递给虞辞，看着人吃下一口就问：“甜吗？”问完他自己也尝一口，自顾自点评，“甜而不腻。”

很甜，虞辞被推回房间时还在回味，不是蛋糕甜，是孟玉书甜。

很快房门关闭，将外界隔绝开来，虞辞看向门口，压抑许久的情绪忽然就如决堤洪水，汹涌澎湃、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浴室里热气氤氲，被织成一层朦胧的薄纱，虞辞在热水冲刷下任由理智失控，他会努力给孟玉书最好的，不会有比他对孟玉书更好的人。

“辞哥，你休息了吗？”孟玉书轻轻敲门，一只手拿着药包，脚边还放着一个泡脚桶。

虞辞微微沙哑的声音传来：“还没，进来吧。”

孟玉书拿着东西直接进了浴室放水，没注意到虞辞神色看起来不太自然。

“辞哥，今天同事给带了药包，听说是很厉害的中医开的方子，泡一泡睡个好觉。”

孟玉书说着不等回应就蹲下来挽起虞辞裤脚，抬起纤细苍白的小腿放进桶里。

在生活琐事上好像已经形成了默契，孟玉书自然地做决定，虞辞一向纵容顺从。

沉稳有力的大手和肌肉萎缩的小腿，视觉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虞辞难得没有刻意回避这副场景，既然决定要揪住孟玉书不松手，就要直面那些无法释怀的遗憾和不甘，慢慢放下心里的包袱。

毕竟，总不能一边拽着孟玉书不放，一边又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不断消耗他的耐心和感情，再好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磋磨。

虞辞忽然伸手去摸孟玉书脑袋，刚洗过的头发很蓬松，拢在手里很舒服，像毛绒动物，只摸不够，还想要更用力抱住。

“谢谢玉书。”是那种一本正经逗小孩的语气。

孟玉书指尖微颤，头皮上酥麻感直冲天灵盖，温热的手指在不停作乱，配着那谢谢像是在说这是给你的谢礼。

狗子表现得很好，会得到主人爱的撸毛。

孟玉书感觉他现在就像只因为表现好被主人搂在怀里使劲吸的狗。

他也没说不用谢，没有吭声，就安静的撩水陪虞辞泡脚，蹲累了盘腿坐地上，还偏偏头更方便人摸。

虞辞眼中笑意更盛，好乖啊。

他一只手在孟玉书头上揉来揉去，进屋时柔顺服帖的头发变得乱糟糟，几根有想法的头发翘起来像荒野杂草。

指间水温降下，孟玉书将泡得微微泛粉的小腿捞起，扯过搭在一旁的帕子仔仔细细擦干。

他干脆将人直接塞进被窝，起身时动作微顿，就着俯身的姿势歪头笑：“辞哥，明天再摸，晚安。”

潦草小狗说完就抱着泡脚桶溜之大吉，有点像落荒而逃。

虞辞扯起被子盖过头顶，被窝里是瓮声瓮气的笑，半晌他将被子掀开露出憋红的脸，新鲜的空气让人愉悦，今晚会有个好梦。

另一头孟玉书端着泡脚桶面红耳赤站在客厅里缓神，太羞耻了。

但羞耻归羞耻，第二天孟玉书还是很准时陪着人泡脚，这回还自带一个垫子靠坐在床边让人摸头。

又是一个周五，孟玉书和虞辞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上周没看完虞辞就睡着那部。

昏暗房间中只有电视屏幕那点亮光，配角被世俗偏见杀死，孟玉书似乎被bgm营造的悲伤氛围感染，他问：“辞哥，性别很重要吗？”

像从前很多次迷茫无措时向虞辞求助那样，期待他指点迷津。

虞辞微微坐直身体，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笃定道：“感情无关性别，只看灵魂。”

像是在回答孟玉书，也像是在回答自己。

孟玉书的胆子在此刻疯长，他得寸进尺：“辞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