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门客与家主09
孟玉书有些沮丧，家主那么聪明，听到那些话肯定猜到了，早知道就晚一些再献殷勤。
事到如今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老实交代算了，家主喜欢男人，他就是男人，家主这么多年什么美男没见过，也没听说有谁能近了身。
说明家主根本就不是那种看脸的人。
三皇子手下倒也有聪明人，说得有几分道理，说不定家主就是喜欢他这样的，身手矫健有安全感，时时刻刻都能保护家主。
“……？”谢明尧被孟玉书突然冒出的话当头一棒砸懵了，孟玉书说话了？
孟玉书说什么来着？谁勾引谁？什么时候的事？
孟玉书见谢明尧没有说话，还露出怀疑的神色，顿时着急了：“属下真的没做什么交易，属下本来不想搭理那些人的，谁知道那些人说家主您……您喜欢男子。”
“他们要属下勾引您，属下没想答应他们，只是想听他们能出什么好主意，才忍着多留了一会儿。谁知道他们就觉得属下是答应了，属下可什么都没允诺。”
“而且属下也不算勾引……连衣服都没脱过。”
“……”
谢明尧都没来得及开口，孟玉书噼里啪啦好一顿说全交代了，最后那一句没脱衣服听起来还有些遗憾。
谢明尧彻底懵了，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听别人说怎么勾引他？是他想的那样？这人说话也不说个全乎。
而且……三皇子的人怎么会知道他喜欢男人？倒也勉强算做了件好事。
谢明尧双眸微眯，不知在想什么，轻飘飘扔出去一句：“是吗？”
“当然，属下对您发乎情止乎礼，半点逾矩的事都没做过，自然算不得勾引。”孟玉书说得恳切，又有些咬牙切齿，“……不像那个不要脸的，大晚上爬您床。”
孟玉书倒也不是不想爬，实在是不敢爬，但一想到是别人爬床，他又觉得打轻了。
谢明尧一句意味不明的是吗，孟玉书藏了又藏的话就这么直白的交代了。
说都说了，孟玉书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为自己争取争取：“您可不能相信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离间，属下是真心仰慕您。要换做去了别家，属下自然是拿多少钱办多少事，根本不会多管闲事往上凑。”
谢明尧听得心里不爽，还想去别家？
孟玉书没给谢明尧反应时间，继续说：“可家主既然也喜欢男人，不如看看属下，虽然这脸破了相，但身材还算过得去。而且属下没有别的事要做，每时每刻都能跟在家主身边保护家主，比那些只会爬床的小白脸更适合家主。”
“属下也不奢求别的，能不能不要让属下滚，给属下一个机会表现表现。”
孟玉书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中间看也没敢看谢明尧一眼，低着头不动像是等待宣判。
谢明尧屈起一条腿放松的靠在石壁上，搭在膝上的手拿着不知哪儿捡的干草轻晃，一双眼睛饶有兴味地打量孟玉书。
孟玉书啊孟玉书，这又不是你给我甩脸子的时候了。
他倒还真没看出来这榆木脑袋竟然藏着这种心思。
只不过，着实太笨了些。
别人都上赶着出主意了，居然也学不会，半点没看出来勾引在哪里。
还是得好好调教。
这么想着看孟玉书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谢明尧没说话，孟玉书一颗心逐渐沉下去，凉得冒寒气，嘴唇也不安的抿紧，纠结后瓮声瓮气地说：“实在不行……也可以不给机会。”
这话一出口谢明尧手里的干草轻飘飘掉地上，真就指甲盖那么大点出息，想要别人答复连好听的话都舍不得说两句，不是说要表现表现吗？这就放弃了？
谢明尧面上不显，故作淡定地问：“你就是这么表现的？”
嗯？黯淡的眼神瞬间亮起来，有机会？
孟玉书脑子这回转得快，爬起来将山洞里能薅起来的干草整齐铺在一起让谢明尧坐。然后抬头眼巴巴地看着谢明尧：“属下木讷，劳家主多担待。多谢家主愿意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定不会让家主失望。”
像只狼狗，谢明尧心里默默评价。
哨声传来起时孟玉书还坐在地上傻笑，听到哨声的瞬间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小心挪至洞口，撇开部分叶子看到熟悉的服饰在晃动，再仔细看确认是熟悉的面孔。
孟玉书两指并于唇间回了个口哨，示意向这边靠近，随后转身去扶谢明尧：“家主，谢一带着人到了。”
徐州，城西一处外观低调的小院内。
谢明尧端坐首位看大皇子那边传来的消息，两万私兵分散于山中。
他们这次出行一是为了暗中监督赈灾，防止有人中饱私囊。二是为了拿到三皇子养私兵的证据。
徐州这地界山多，四下望去周围连绵不断的山，随便找个深山藏两万私兵再容易不过。但两万人每日消耗的粮食不是小数目，徐州产粮不丰，只能是从外地运来。
这动静可不算小。
陌生的、带着大批货物的商队经过一定会引起本地富商注意，若是经常来往却从未有过交易，定会惹人怀疑。
徐州治下定然有人在配合三皇子掩人耳目。
谢明尧端坐首位下达命令：“徐州不通水路，着重查本地的粮商、镖局、陌生大型商队，盯着那几座山出入路口，以及所属县县令的动静。”
话音刚落，孟玉书敲门，从门口探出头。
谢一极有眼色，汇报完消息就带着任务出门，不做那碍眼的人。
孟玉书边走进边说：“家主，属下出去转了一圈，城内已经恢复秩序，城外搭了粥棚组织百姓在重建房屋，还安排了大夫在向民众宣传防疫，分发药包。这徐州知府在百姓口中评价挺高的，属下瞧着也像个好官。”
孟玉书精神亢奋，一身精力没处使，刚到落脚处就自告奋勇跑出去打探徐州现状。
谢明尧放下信件，端起茶杯抿一口，不紧不慢地说：“好官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