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门客与家主10 - 快穿:拯救那些恋爱脑 - 非墟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20章门客与家主10

整整八天,孟玉书当真是从早到晚跟在谢明尧身边,如影随形,随时听候使唤。

不出门的时候就端茶递水跑腿看门,趁着谢明尧忙溜出去找新鲜吃食;出门的时候就揣着银子指哪打哪,比价拎东西样样都干;与人约见你来我往试探的时候,就杵在一旁端着冷脸用气势压人。

中间还听指挥干了一票大的,打着事情败露杀人灭口的名头,带人夜闯县令后院。

县令吓得当场把话都秃噜个干净,三皇子那边还挺谨慎,中间拐了几道弯,打着开矿的名头许了县令些好处,换县令看住两个山头不许人靠近。

能这么快摸到这县令头上少不了知府帮忙。

谁让三皇子办事太缺德,让徐州知府差点当了冤死鬼不说,还为了争权夺利视百姓性命为草芥。虽然明面上推了人背锅,但大伙儿都心知肚明背后是谁在拿主意,这事儿瞒不住。

本来不愿参与皇权争斗的徐州知府,被三皇子的作为寒了心,君视民如草芥,则民视君如寇仇,这种人上位只会让民心不稳、国家动荡。

走前徐州知府还拉着谢明尧要饯行,席间稳重自持的知府大人吃醉了酒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天灾无情,眼看还有两月就丰收了,一场洪涝百姓辛苦大半年的成果就没了,接下来一年都将民不聊生。

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上位者尸位素餐毫无怜悯之心。

说得孟玉书心头发闷,当晚悄悄摸到县令房里偷走大把银钱放到知府门口,还压了张纸条写着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捐款。

等朝廷动手收拾这县令不知要猴年马月,他这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谢明尧一早就收到谢一汇报,说孟玉书晚上悄悄出了城。席间孟玉书的反应谢明尧看在眼里,想是有人要为百姓出点力了。

孟玉书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小院,怀里揣着一个油纸包轻车熟路拐去谢明尧房间,打开的窗户昭示房间主人已经起床。

“家主,热乎的唐记包子、苏记馅饼。”孟玉书捧着油纸包献宝似的凑到谢明尧眼前。

谢明尧嘴角微翘,眼中笑意一闪而逝,屈尊降贵般抬手接过油纸包,指尖有意无意划过掌心,若无其事地吃起馅饼。

孟玉书却仿佛被热汤淋了似的收回手,微凉细腻的触感还停留在掌心,一股酥麻止不住冒头,手指不自觉微蜷想要留住什么。

孟玉书视线下意识看向罪魁祸首,素白手指捏着油纸包,骨节错落有致,白皙如玉。不禁有些恍惚,鬼使神差地想,不知道握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愣着干什么?”谢明尧故作不知,带着些疑惑看向孟玉书,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啊?哦……这就去这就去。”

孟玉书蓦然回神,下意识回了几个字,慌乱移开视线,匆匆往外走。走至门口时背后传来一声轻笑,他身形一僵,露出的耳尖悄悄染上霞色,脚下速度加快。

孟玉书闷头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停下愣在路中央,脸上浮现出懊恼、茫然神色,抬手拍了脑袋两下,家主说做什么来着。

谢明尧正喝着茶就见孟玉书耷拉着脑袋走进来,脸上表情讪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谢明尧垂眸遮住眼中笑意,明知故问道:“收拾好了?”

“啊……收拾,没,没收拾好。”孟玉书恍然想起,好像是说收拾东西回京,“这就去。”

抬脚欲走,消失的脑子突然回归,收拾什么?昨天不就收拾好了?孟玉书疑惑的眼神往谢明尧身上瞟,还要收拾什么?

孟玉书脸上藏不住事,谢明尧嘴角的笑抑制不住,他轻咳一声站起身,越过孟玉书走在前面:“既然收拾好了就走吧。”

呆子逗起来还挺有意思。

孟玉书原地愣了会儿,脸色突然涨红,反应过来家主是故意的。那岂不是,岂不是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家主都看出来了。

看了眼往外走的身影,孟玉书咬牙跟上,看出来就看出来,食色性也,对心上人心如止水才是有毛病,他不过是想摸摸手,想必家主是不会介意的。

回京不赶时间,一路上都是尽量在城镇落脚。

秋水镇今夜格外热闹,七夕佳节,街头巷尾,灯火辉煌。

房间里孟玉书站在窗边发愣,手中握着这几日偷偷打磨的翡翠扳指,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谢明尧修长白皙的手指,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一墙之隔,谢明尧坐在桌边眼神晦暗不明,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衬:这榆木脑袋怎么回事,不知道今日七夕吗?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一副殷勤摸样,中午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怎么到晚上就不见人影了。

窗外隐约传来的喧闹声听得谢明尧心烦意乱,他噌的站起身,决定去看看孟玉书到底在做什么。打开房门猝不及防对上个乌黑的头顶,条件反射般后退一步。

“你在做什么?”谢明尧看着这人扭扭捏捏挡在门口也不说话,心下有些猜测,语气带了几分不自然和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孟玉书没听清谢明尧说了什么,门开得太突然,只记得一股脑说出心中想好的措辞:“属下想着,家主坐了一天马车,是不是也该出去走走舒展舒展筋骨。”

这话说得极没有水平,但说的人没心思琢磨,听的人也没心思琢磨。

谢明尧矜持地点头,两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街头,欢声笑语传入耳中,谢明尧心情也连带着好了几分,颇有兴致地打量起两边小摊。

周围人声鼎沸,孟玉书却只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扳指已经被掌心焐热,他紧张地偷瞄谢明尧神色,几次抬手又放下。

顺着人流走到河边,河面上无数盏河灯宛如星河倒映,微风拂过,借了孟玉书一点勇气:“家主,属下有东西要送给您。”

一枚打磨得光滑温润的扳指出现在眼前,谢明尧呼吸停了一瞬,只一眼就看出是孟玉书自己磨的,七夕送定情信物。

可他还没答应呢,榆木脑袋当真不知情趣,也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哪有人这么送东西,还说要好好表现,这表现看起来有些差强人意。

“替我戴上。”

他听见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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