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裴将军
“这小小左羽军，还值得太子殿下派什么人来？”刺史鼻孔出气，眼神轻蔑一扬。
“小小左羽军？”原本一直不语的老道士突然笑颜如花，一抚长胡，“看来你还没领教左羽军的厉害之处。”
“当年横扫北荒的方蒲便是来自左羽军，而从左羽军分离出的各列卫军，各军的神箭手，还有什么神兵，大多都是来自左羽军，怎么还想着小小的左羽军？”
“上元国数位皇帝，都是以兴左羽为上，想当年，这左羽军还被命为上羽军，那段时间，可谓是百战百胜。”
“先帝在世时，就曾带领这只‘小小的左羽军’结束中原各地战乱，有着近百年历史，期间分离出多只军队，但现如今，左羽军还是上元国数一数二的存在。”
“试问，刺史大人还是觉得这是‘小小的左羽军’吗？”
……
谈及左羽军的历史渊源，门外气血方刚的士兵都突然垂下眼神，他们继承着左羽军的军魂，继承着它的信仰，但如今却无法继续继承着它的辉煌。
“这……”刺史听到老道士铿锵有力的话语，有些汗颜，连最后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本王听左羽军的人说，你的手续不全呐。”成玦在一旁幽幽地看着不停擦汗的刺史。
“手令拿来！”老道士怒斥。
刺史被他这番一吓，将手令颤抖地递过去。
老道士一把夺来，只是简单地瞄了几眼。
“这名字刻的也不太清晰了吧！”老道士将手令颠来倒去，刺史吓得赶紧伸出双手来接，脸色惨白。
“这质地也一般，你回去重新搞一个再来吧！”老道士咋舌，将这枚小小的手令直接抛到他怀里。
“你……”刺史赶紧摸着安然无恙的手令，看了眼身旁的晟王，却突然不敢再说什么话。
刺史不清楚成玦的权利，也不知道他在元州城的地位，一时碍于他皇族的身份，不好发怒，这火憋在心里，整个脸颊都是通红的，而座上的成玦笑而不语。
“你在这里也算是白吃白喝好多天了，麻溜点，付上伙食费，回京城后赶紧雕个像样的手令来。”老道士朝刺史挥手，颇像驱赶牲畜一样。
“下官，下官……”刺史气得紧，将手里的手令慌乱地掏出来，“晟王殿下，这，这是，是太子的命令……”
“太子殿下？”成玦哦了一声，便朝刺史点点头。
他这番动作，刺史这是更加看不懂，急促地四处求助。
“就算是太子殿下又如何？这军事重权本来就是要听陛下的，陛下甚至连个旨意都没有，怎么可能直接让太子直接接手？”老道士戏谑地瞅着刺史。
“是，是陛下的口谕……”刺史还想继续狡辩。
“这京城的口谕从元州城传到这里，变没变味，哪个人知道？”穆小六已经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激动，“咱们左羽军可不养吃白食的！”
“居然还想着瞪我，拉出去，好好伺候！”
刺史还没瞪出来，就被人群中一句粗犷的话吓出一身冷汗来，肚子上被挨了不少下。
此时，士兵们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喊，刺史一行已经被好多人给推搡着，直接就被推到校场。
“居然敢冒充朝廷刺史！”
刺史肥硕的身躯几乎被人群压成肉饼，他连辩解的话没说出来，挣扎几番就被人推到在地，肥胖的脸直接贴在肮脏的雪地上。
“阿井？”混在人群中的徐动突然看到门外熟悉的身影。
辞镜此时牵着马，在看到眼前的哄闹的人群，还有被压在雪地上的胖子，她愣了一会，良久才牵着马进来。
“成玦！”辞镜牵着马，还腾出手朝成玦示意。
“你……”成玦看到辞镜眼中本来是充满惊喜，但看到此刻跟在她身后披着披风的人，顿时有些了然，眼神也渐渐淡下去。
“你果然还是……”
伫立在人群中的成玦还保持着之前淡漠的神态，只是还是正面迎上了她。
“我没有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也不算是给你惹麻烦了。”辞镜注意到在成玦身后幽幽的老道士，还是直接坦白。
辞镜发丝杂乱，脸上还沾染不少污渍，她原先用于伪装的暗黄妆容也被清洗干净露出她清雅的面容，不仅是一些小兵，连成玦一时间都有些移不开眼。
旁边哄闹的人群中还夹杂着刺史的沙哑的叫唤，他肥胖的身态被无数次推搡着，连他朝成玦方向扭过的头都被人撅过去。
“这是，怎么了？”
辞镜侧过身注意到被一堆人压走刺史，满眼都还奇怪着。
“太子派来的人，还把整个左羽军搞得一团乱。”
成玦注意到辞镜身上的血渍，伸手握住她的肩头，目光落在点点红迹，再看辞镜眼中都在忍着愠怒。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伤口又裂了？”
少年的眼神中的愠怒都是因为对她的担忧，而辞镜心里却一直像被蒙了块布一样，只是单纯以为成玦没由的又生气了。
肩头虽然还冒着丝丝疼痛，但她还是朝成玦露出没心没肺的笑来，殊不知，这样的笑容被成玦看在眼里却是那么心痛。
离开都不曾亲口对他说过，来崇州的理由也都是在欺瞒着他，成玦的心口被一只无形的手揪得难受，这样撕裂的疼痛，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告诉眼前这个人。
自从刺史被驱出左羽军，整个左羽军似乎都在处于一种调整的状态，虽说大多的将领都已经不算入左羽军的一员，但还是在左羽军里住着，这一切都寄托在成玦寄回京城的信件里。
辞镜在这里一住也是好几天，有了小布头的细心照料，她肩上的伤口也开始慢慢好转。
期间，穆小六已经出发前去寻找穆三，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辞镜也才想起来答应裴环的事情。
“裴将军？”年轻的小兵看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小生模样的辞镜，神情还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