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火舌岛
老人眼皮凝重地沉下，“没错，他是魔鬼的化身。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打听他的事情，珍惜在海上的生命吧！”“老人家，你这可就不对了……故事总是有来有往的不是么？我告诉你了，你说什么也得满足一下后辈那旺盛的好奇心吧？”
“嗨……”老人家仰头灌下麦酒，喉间发出舒服的长叹，“我又能知道什么呢？年轻人，你有没有听过火舌岛？”
“火舌岛？”
老人家看洛离的反应，便独自接下去了，“大概五年前，酒馆里来了几个素未谋面的水手，他们并不像其他的水手一般张扬，他们鬼祟地躲在酒馆一角，暗戳戳地讲着话。
当时我就坐在他们身边，他们说这火舌岛，就是黑色男爵的故乡。每当出海季结束，黑色男爵都会回到那。”
洛离一喜，维持着冷静，“老人家，这可是个大消息。那这个火舌岛又在哪里呢？”
“在白吉海峡的东南方向。这个岛虽然不是荒岛，但甚少有船队会去那。因为……那个岛上住的都不是些正常人。”
洛离问：“不是正常人？岛上的土著都有些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对土著一词的理解还得来源与前段时间在孤岛遇上的那些人。
“火舌岛上的土著都是黑色男爵的族人。他们骨子里，携带的基因里，就有着魔鬼的特性。
所以，在那个岛上，多的是像黑色男爵一样的人，甚至，比他更甚。这就是大家根本不敢靠近那片海的原因。在方圆几百里的海域，火舌岛有着一个大名鼎鼎的称号，坟墓岛屿。”
洛离倒吸一口凉气，他此时倒希望老人只是在说故事骗自己。
“现在出海季也过了，黑色男爵大概率会在岛上吧？”洛离装作无心询问，老人家低头笑笑，没把问题放在心上。
老人家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麦酒，如同熟透苹果的脸甩了两下，想甩掉不清醒的酒气。“好了，不和你聊了，我得回去燕啾巷了。”
洛离敏感地捕捉到了老人嘴里的字眼，“老人家，那是什么地方？”
“嘿嘿，是男人喝完酒都要去的地方！”
洛离大方地起身，向后招呼，“弟兄们，我们去快活了！跟着这位老人家。”老人家一下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先是僵硬，更加地舒展开来。
“一起一起！”
每个城市总会有那么几个黑暗的角落，黑暗隐蔽，却隐隐透出危险的红光，吸引着每个在街头巷尾迷路的男人。这里也不意外，燕啾巷，就是这座城市寻欢作乐的首选地点，喝醉的酒徒，一旦踏进这个巷子一步，就会永远溺死在这条旱路上。
洛离一行人跟着老人出了酒馆，清白的月光照亮着小路，让中世纪画卷里的城市默默地陷入了睡眠。
燕啾巷离酒馆并没有多远，拐了两个路口，就听见女人们的轻语声和欢笑声。远处听起来，的确像燕子们的唧唧声。
这里与刚才的小路截然不同，整个城市都处于巨大的亢奋中。
费尔南多拍了拍洛离的肩膀，“哥哥……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以前你都不让我去的。”
洛离内心笑道，原来这阿索隆还管得这么严。“没事，你就按照我说的来就行。”费尔南多脸上的紧张未褪，为难地点了点头。
身后的弟兄们却如同进了乐园，兴奋和呼喊让巷子里的姑娘开始往这边瞧。
“弟兄们，今晚你们就随便去吧，这不是在船上，我可不想管你们。只要明天早上，让我看见个完整的人就行。”洛离的发话让他们更加兴奋，话音未落，刚还在的活生生的人一下不见了影子。
“费尔南多，跟我来。”
燕啾巷不短，越到深处灯光越亮。洛离走在费尔南多的前方，步伐稳重，像历练多时的老司机。弄得费尔南多心里一阵不平衡。
“越到里面，需要给的钱就越多，但享受的服务也就越多。”老人家摸着大胡子笑道。
费尔南多挑眉问：“您这岁数了，还这么折腾自己？”
老人家一下停了脚步，微微发怒，“我今年不过四十好几，长得老相怎么了？好好跟着我就行，不要多嘴！”吓得费尔南多不敢再出声。
他们走到一家比前面的酒馆装潢更加精致华贵的地方，一阵脂粉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们走进屋内，穿着艳丽的女子和穿着贵族服装的公子哥们打闹一块。酒馆的中央有女子弹唱着艳曲，气氛微妙暧昧，但不算得不堪入目，反而多了几分放荡随性的不羁。
洛离心想，这里就是他要找的地方。
他们没有引起屋内人的注意，在没有人的招呼下自顾自地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洛离给费尔南多一个眼神，费尔南多的神经像反跳的弹簧，一下举起了手。
“这里最贵的姑娘是谁？”
声音不大，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个肥硕的身影从人群中挤出，动作不慌不忙，带着傲慢的命令。人们一下为这位挪动着臃肿身形的女人移开了位置。她身上繁复夸张的裙子看起来十分沉重，脸上浓厚的妆容让她就像夜晚里的妖怪。
“刚才说话的是你们？”
洛离站起身来，微微行礼，儒雅不失风度。他看出这位就是这里的老鸨。老鸨上下打量着洛离，像在衡量他叫头牌的能力。
“贝拉！”
美丽的少女从背后走出，洁白无暇的模样像在尘世里的百合。
“妈妈，你叫我？”老鸨点头，眼神看向洛离。
“去和他们聊聊。”老鸨说完话后便离开了。贝拉拖着米黄色的长裙，缓缓向洛离走去，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
“老……朋友，我们就此作别吧。”洛离与在酒馆遇见的朋友作别，对方碰了碰他的肩膀，捧着酒杯笑着离开了。
洛离一下变得严肃，“费尔南多，你要记住，我们只是来问问题的，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
贝拉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各位先生，今晚十分荣幸。你们似乎是生面孔，不知贝拉有没有荣幸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