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陈爱 - 禁宫枭宠 - 半开莲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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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陈爱

赫连毓初大大的点头,奶声奶气地伸手要来搂我的脖子:“漂亮哥哥,抱我,抱我嘛!”

赫连九整个人都给吓到了,铁青着脸骂道:“赫连毓初,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姜堰却不说话,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们。

我将紫微枪插进土里,弯腰抱起他,赫连毓初小小的身体暖暖的,伸出莲藕一般的小手臂搂住我的脖子,在我怀中拱了拱,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掀了掀我的盔甲,手却摸到了我的脸上,瞪大了眼睛:“漂亮哥哥,你怎么哭了?”

“毓初,过来姨父抱。”姜堰笑了笑,走过来伸出手。

赫连毓初却一扭身转到我怀里,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处:“不嘛,我要哥哥抱!”

“这不是哥哥,这是大姨,叫大姨!”姜堰纠正他。

赫连毓初抬头,瞪大了眼睛看我半天,见姜堰表情凝固,才不甘不愿地喊了一声:“大姨。”

我手一抖,整个人都是一颤,更加抱紧了他。

一时间忍不住悲从中来,我抱着这个孩子蹲在地上,忍不住嚎啕大哭。

姜堰似乎叹息了一声,弯腰下来抱住了我。

不知何时,赫连毓初被赫连九从我怀中抱走,而我被姜堰搂在怀中,整个人都哭道虚脱。三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哭得如此失态,而我竟然完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觉得心中被什么堵得慌,难以忍受。

我看着赫连七将那短剑插入胸口,虽然是用了巧力避开了要害,但我却全无喜悦或痛恨的感觉,只觉得心空茫然至极,要不是因为赵钰也在一边,只怕我当时就会走人。

我看到赫连毓初,想到他的娘亲曾经是个怎样好的人,而我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却一厢情愿至始至终地怪罪着赫连七。

我才是罪人!

罪人!

我明明知道,如果我真的报复了赫连七,最后害的一定是赫连毓初这个孩子,他还这样的美好单纯,却要因为我们大人的爱恨,让他的世界染上灰白,从此再也没有欢笑……

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迷糊中,胸口那股钝痛又蔓延开来,我张了张嘴,在姜堰愕然瞪大的眼中,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眼前昏黑,渐渐是不省人事。

这具身体如今如此孱弱,我昏迷的时候还在想,下次醒来,真不知又要身在哪里了。

我以为我会在晋国醒来,但事实上不是,我睁开眼睛,外面的风景一片静好。

是一个安静典雅至极的山庄,开着窗户外,是大片大片的荷塘,这个季节,荷花早已经开败,荷叶也已经发黄,但荷叶的清香却依然在。水面安静,偶然有鱼跃出水面,噗通的一声轻响。

我盯着那荷塘发呆,突然有人推开了门。

我扭头过来,正瞧见姜堰进来。他没料到我醒来,见我睁开眼睛,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你已经醒了?我还以为,你这一觉要睡到明天呢!”

“我昏迷了多久?”我说。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

姜堰笑道:“五天。”

我闭了闭眼,五天还好,比我预想的要好一些。

姜堰的笑容凝固起来,我这样明显的忽视,让他有些伤心。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的手都在颤抖:“你的伤,是……因为我吗?”

“不是。”我沉默,半晌才反驳。

姜堰道:“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找上好的大夫来,你一定会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我一点也不在乎,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值得失去的了。

我最爱的父母,早已经离我而去;

我最好的姐妹,也已经命丧黄泉;

而我最好的亲人苏息,也已经跟我分道扬镳。

不过一条贱命,其实,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需要我。父王和母后的愿望,红芍的愿望,玉莲的愿望,他们都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可事到如今,我还活得下去吗?

我仰头看了看窗外:“我这是在哪里?”

姜堰笑道:“陆云山庄,真正的陆云山庄。”

我被他的强调吓了一跳。真正的陆云山庄,那么,在晋国的那陆云山庄,又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这个的赝品?

似乎是看穿了我的疑惑,姜堰笑道:“姜家人原本就不是晋国人,我们来自秦国,后来避世于此,百年不出。到了我的祖父辈,他不愿意蜗居于此,于是独自游历天下闯荡,这才在晋国安了根。可后来,我祖父想念家乡,又心知回不去,就在晋国也建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庄园。”

我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典故。

姜堰站起来笑道:“我给你熬了药,喝了药,你再睡一会儿,有什么需要,就喊我。”

见我诧异,他补充道:“我在你隔壁的房间,听得见。”

他关上门出去,我便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如此几日,姜堰都来我屋子里坐一会儿,跟我说会儿话,就又转身离开。我知道他是王上,晋国一定有许多的公务等着他去办,但他的心,到底是怎样呢?

我养了十几天,才终于可以下地走动。这一次的伤发,比上一次被苏息气得吐血的时候更严重,一直都拖着,胸口还是堵了一什么东西,难受。我开始咳嗽,咳得狠了,就觉得胸口都要裂开来。

大夫来看过,说道:“这位姑娘乃是旧伤复发,当年受伤又受了寒气,导致寒气堆积在心脉和气脉,郁结难舒时就会发作,轻则呕血昏迷,重则一睡不醒,要小心调养。”

我点了点头,我早就知道了。

大夫顿了一顿,又捋着胡子说:“另外,这位姑娘似乎中过毒,虽然后来解了,但毒素存在四肢骨骼,一瞅着间隙就发作,也是一大病因。”

姜堰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背转了身子,手指头捏的嘎吱响。

送走了大夫,他趴在床边握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吻我如今枯瘦的手背,面色晦暗地道:“青雕,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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