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缠绵
昭美人点头：“我拿不准。不过你觉得她不好，应该就是她不好。”
我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昭美人大约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呆了，见我发笑，她脸红了，嗔笑着说我：“看吧看吧，整天就不知道在想什么，还笑！再笑我给你做的新衣就没了！”
我抿嘴点头：“不笑不笑。”见她脸色稍缓，才又说：“不过你还别说，我还真挺喜欢这样的，你这姐姐倒像我妹妹。哈哈！”
她无奈了，看我笑了半晌，又说：“王后娘娘今儿也有些奇怪。”
“是有些奇怪。她那宫里要什么没有，巴巴地跟我要，这算什么？”我敛了笑意，有些纳罕。今天这闹的是哪一出，我更加看不懂了。兰婕妤与郭容华搅在了一起，兰婕妤又来试探我的态度，王后也参与其中，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都纳闷着，我送昭美人到玉福宫里，她有些郁郁，我宽慰了她几句：“姐姐，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害怕了她们不成？”
这样一说，她才又重新开心起来。
然而，话是这样说，心情却没有这样愉快。
慢悠悠地走回靖安苑，招崔欢来跟前问话。一问，就知道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娘娘，昨儿在殿前，郭将军又冲撞了王上，惹得王上大怒。王后娘娘的爹爹纳兰德和……和京都府尹兆庐劝解郭将军，郭将军不但不听，反而指责了兆庐。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王上说了他两句，郭将军竟然对王上捏紧了拳头。”
我本来端着茶杯喝茶，闻言将茶杯搁在了桌上，抬头看崔欢。
崔欢点点头：“王上气疯了，回到靖安宫，就砸了些东西。”
我有些明白了。原来郭容华如今这姿态，是替她哥哥和自己，拉拢同盟来了。而王后……必定已经发现，姜堰重视我，已经扩散到了重视外戚的地步了。
我笑起来：“知道了。你捡些小厨房精致的点心，给王后娘娘送去。”
崔欢应了。
“玉莲，去靖安宫。”琢磨着宴请也该结束了，我笑得愈发地深，喊了玉莲，又出了门。
玉莲听说我要去靖安宫，十分欢喜。我知道她的心思，自从我不大搭理姜堰后，她一直觉得很难受，想办法撮合我们。
熟悉的路在脚下蔓延，我的笑意也一点点蔓延开。近了，近了，只需要我再多点一把火，就能烧得起半边天，我如何能不开心？郭容华，郭凌蓉，当初那针扎手指的仇恨，那些恶意的践踏，也都要到了尝报的时候了。
到了靖安宫门口，我整了整心情，才让苏息去通报。
“不见！”忽听门里一声大吼，姜堰的声音怒气冲冲地传了来。
很快，苏息出来，对我一脸抱歉地说：“王上正在气头上，怕波及你。”
我并不以为意，思量片刻，对苏息说：“我自己进去吧，你外面等着就行。”见他又要说话，我连忙说：“没事，我会照看好自己的。他……他不会伤我的。”
苏息这才放心地让我进去，我打开帘子，姜堰怒气冲冲正举着一个花瓶要砸。我特淡定地站在那里，含了一丝浅笑：“砸啊，这个琉璃花瓶好像还是西蜀附属国进贡的，砸了让他们再送一个，也不费多大功夫。”
“不是说不见吗？你怎么进来的！”姜堰讪讪地看着我，猛地扭头大吼：“苏息！”
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拿下花瓶放好，扭头笑了一下：“多大点儿事，也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功夫生气。好了，不关苏息的事，是我自己要进来的，要骂就骂我好了。”
姜堰叹口气，他妥协了。他牵着我的手绕开地上支离破碎的各种杂物尸体，坐到榻上。刚刚坐下，手猛然用力，我就跌坐在他的怀中。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就这样抱着我不说话了。
明明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一切说辞，这会儿反而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反应。
眼窝子发酸，等反应过来，已经有水渍落在了他的胸口。
“哭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的眼泪落得更凶，这一句不算疑问的话，让我心里酸酸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胀痛得厉害。
姜堰听不到我的回答，将我的脑袋掰离他的怀抱。见到我满脸的泪水，他眸色一沉，又突然抱紧了我。我听见他声音格外地涩然：“青雕儿，我……我好想你！”
这一个月不见，他的思念和愧疚已经达到了最高点，这一番爆发，也自然是最热情。从我吻上他的唇，他就已经全然崩溃，他疯狂地吻我，手也迫不及待地扯我的衣衫，抚·摸我的每一寸肌肤。
我也热情地回应了他，触摸到他滚烫的坚挺，我知道他也同样渴求着我。
两个人在休息的小榻上滚成一团，热烈地喘息，此起彼伏地低喃，我们融为一体。躯体的翻滚间，两个人都暂时忘记了那些伤痛。
这一翻云覆雨停下来，他搂着大汗淋漓的我，将衣衫拢好，打横抱起我往靖安苑去。
到了靖安苑，他再也没有顾忌，等不及打下帘子，就直接进入了我。
情动之际，我看进他的眼睛，那里深沉如海，唯有我的影子。他喊我的名字：青雕儿，青雕儿……一遍又一遍，我也应了一声又一声。
这一夜我自然是没有回宫，就宿在了靖安宫。姜堰搂着我靠在床榻上，我终于切入了正题：“昨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昨日的气昨日都过了，今日还发脾气，又是为何？”
“哼！”姜堰冷哼了一声：“为何？他郭琦实在太不像话。今日宴请文武百官，他竟然在酒宴上，指责宫中的宴席还不如他家的，还说什么要将宫中的厨子领回去调教一二。当着文武百官，他说这话，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静默：“这样的话他也敢说，分明是嫌弃宫里还不如他家……”话到此处，我连忙道歉：“呸呸，臣妾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