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问题严重
周云志放学后跟着同学石达去了他的家里,要去取些复习的资料,石达的父亲是个裁缝,手艺相当高,城里不少的名媛都到他这里做衣服,就连一些影星也时常光顾这里,石师傅特别喜欢周云志,其原因就是他的功课好,可自己的儿子就差了一大截。
石师傅见周云志来到家里,很是高兴,“云志来了,有时间你给石达补一补功课,你的功课好,不像我们家石达,学什么都费劲!”
“我会的,石叔,石达这次考试进步了,是吧,石达?”周云志看着石达问道。
“我老爸总是瞧不起人,我的目标可远大了,可是想考清华呢!”石达对老爸对自己的态度很是反感,觉得老爸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微风。
石师傅不屑的表情,撇着嘴,皱着眉,“还越说你越喘了,还清华大学?能考个专科我就祖坟冒青烟了!”
石达赌气着说:“老爸,我要是考不上清华大学,就一辈子当裁缝!”
石师傅上去就拍了下自己儿子的脑门,“你想像我一样,一辈没出息,当个裁缝?你个小兔崽子!”
周至志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觉得挺有趣,对石师傅开着玩笑说:“石叔,你觉得我要是当个裁缝会怎么样?”
石师傅毫不迟疑地说:“当裁缝也是要有天赋的,靠的是脑子,至于你吗,要是当个裁缝,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裁缝!”
“好了,周云志,晚上就不要走了,让石达的母亲炖条鱼,就在里吃晚饭吧,顺便给石达补补课。”石师傅很是诚恳地邀请周云志留下来,一来是给自己的儿子补补功课,再者也是要谢谢周云志,这次儿子考试成绩提高了一截,很大程度是周云志的功劳。
周云志来到石师傅正在做的一件旗袍前,看了许久,左看右看,上下打量,石师傅觉得很是奇怪,就问周云志,说:“云志,你看出来什么了?有什么想法吗?”
周云志说:“这件旗袍看上去过于素雅,如果将云扣盘得更精致些,还可以将前襟的位置向胸前挪一下,整件旗袍会更漂亮!”一边说一边在旗袍上比划着。
石师傅一听,一只手猛地一拍大腿,赞叹说:“我一直在琢磨这一块,百思不得其解,没想到被你一个毛孩子一语道破,真是不简单啊!”石师傅连连竖起了大拇指。
周云志很是谦虚地说:“我母亲喜欢丝绸,也自己动手做旗袍,我母亲的旗袍做得非常的漂亮,也受了她的启发,所以也能看懂一些。”
石师傅指着这件已是很精美的旗袍说:“这件旗袍是为了一名演员设计的,我按照你的想法改动一下,效果一定不错!”说着石师傅就开始动手改造他的旗袍。
周云志和石达进到了里屋,一个单独的房间,是石师傅为儿子留做学习用的房间,非常的安静,石师傅还可以时不时地看一眼。
“云志,我给你看个海报啊?”石达神秘兮兮地说,并且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影视海报,上面是个十四五岁的小演员。
“你爸不是让你学习吗?怎么还看上海报了?”周云志嘴上这样说,眼睛还是瞟了一眼石达手里的海报,目光被吸引住了,那张脸非常地清秀,嘴唇薄得像花瓣一样,深邃的眸子,明亮得像两颗星星,编了两根辫子,然后绾在耳边,像葡萄藤的蔓儿。
“怎么样,漂亮吧?我爸做的那件旗袍就是给她做的,我觉得她是我见到最漂亮的女孩儿!”
石达正要说些什么,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连忙把海报藏到了书包里,举起一张卷纸问;“云志,你看这道数学题,我解到这里就不会了,你帮我看一下?”
周云志拿起卷纸说:“这道题看着很难,其实一点不难,我给你写一下解题过程。”说着周云志就在草纸上写下解题过程。
石师傅在门外听到两个孩子在学习,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他把刚才旗袍上的云扣拆了下来,重新盘了一组梅花型的云扣,并且花瓣更多,更丰满,很适合那件旗袍。
周云志在石师傅家吃过饭,就骑行车回到家里。
周云志见到母亲就问:“妈,我爸回来了吗?”
周母说:“你爸还没回来,先吃饭吧,云志。”
“妈,我吃过了,可是妈,都两天了,爸一点消息都没有吗?”周云志见母亲的脸色很凝重,想必是问题很严重,周云志本以为父亲是不会有事的,可看到母亲的表情,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吗?”周云志心里紧了起来,“小妹呢?”
“小妹睡觉了,一直跟我说想让爸爸回来,哭着睡着了。”周母仅仅是两天的光景,人就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有些六神无主,心里十分的焦急,可在孩子们的面前,周母还要竭力让自己稳得住。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去同学家学习去了?”周母对于自己的儿子云志还是十分的放心,从未让自己担过心,也从未惹过麻烦,每次回来晚的时候都是去同学家学习去了。
“是的,我去石达那取复习资料!”周云志想起了那晚云健的事,说:“妈,这说老爸没回来,会不会跟大哥有关,我爸没回来的那云健很反常,我怎么觉得会跟他有关。”
“我问了云健,他说他不知道,可能是那天吓着了,一直关在屋里也不出来,都两天了,也是急人,一会儿你过去看看你大哥。”周母先后去了几次云健的房间,一是给云健送饭,再者想问出什么,可没有。
“妈,那姐夫那里呢?他不是一向神通广大吗?姐夫有没有帮着打听打听?”周云志虽然不怎么太待见自己的姐夫,可觉得要是有事情求到他,一定会帮忙的,何况,在平时他对父亲也是毕恭毕敬的样子,父亲的事,他一定会上心的。
不提还好,一提触动了周母的伤心处,“我去过你大姐家里,跟你姐夫说了,你姐夫说没有你爸的消息。”
周云志听出了母亲的无奈和无助,想到一定是姐夫没有尽力去帮着打听,才让母亲伤心的,“我一直觉得爸不回来,跟云健有关!”
“他一直不自己的屋里,不肯出来,我去了几次,要带他去医院也不肯,我真担心他出什么事!”周母有些担忧地说。
“云志,我那天去了茶行。”周母停了下来,缓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去的时候,茶行一片狼藉,宝青说,茶行出了人命,被害家属把茶行砸了。”起初的时候周母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云志,怕影响他学习。
周云志听了母亲的话也是吓了一跳,“出了人命,怎么会这样?”
“我问了宝青,也没问出什么,你父亲也是从茶行离开的,去了商场,从商场被带走的。”
周云意识到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可自己又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不过在周云志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就是在父亲没有回来那晚,大哥云健的行为非常的怪异,他一定是知道什么,周云志转身去了大哥的屋里。
到了大哥周云健的屋里,并没有开灯,屋里漆黑一片,周云志摸着黑,脚下差点被一个东西绊倒,摸到了灯线,开了灯,却看不到大哥,周云志往床上看了一眼,见被子下的大哥在瑟瑟地抖着,周云志走过去,猛地掀开被子,质问道:“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副德行?”
周云健的脸还是有瘀青,有几块已经要散开,面积扩得更大,像京剧的大花脸,可此时的周云健更像个小丑,游离的目光像掉了魂似的,摇摇头没有说话。
看到大哥的样子,周云志很是来气,觉得大哥一点骨气都没有,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大家共同解释,蜷缩在床上,与缩头乌龟并无二致,“大哥,咱爸一直没回来,是不是跟你有关?”
周云健游离的目光像个蜗牛似了,又缩了回去,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连袜子也没穿,脚上还粘着污渍,蜷在那里,宁死不吭声。
周云志真是又气又恨,血直往上涌,并且已经很肯定,父亲没有回到家,肯定与他有关,便问道:“茶行出了人命,你知不知这件事?”
周云健听到云志的问话,更是抖得不行,跟筛糠差不多,满眼的恐惧,哆嗦着说:“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看到大哥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撒谎,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出人命这件事或许跟他有关,他才怕成这个样子,周云志有个大胆的猜测:“大哥,茶叶是不是你采购的?”
周云健像被马蜂蛰了似的,身体一抖,瞪大眼睛,眼珠红得吓人,反驳道:“不,跟我没关系,不是我采购的茶业!”
“那你为什么吓成这样,你说啊?”周云志质问道。
周云健没有了底气,怂了,变成了软体动物,看不到一根骨头的软体动物,周云志觉得大哥的骨头都被狗叼走了,看着大哥的样子真是又气又恨,“大哥,像个男人样,有点骨气,做错了事,要有胆量去承担!”说完周云很是气愤地离开了大哥的屋里。
云健房间的门被“咣当”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