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红旗轿子 - 周老四的奋斗元年 - 芸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二章红旗轿子

周母话意未落,屋子里就剩下周母一个人,孩子们对停在自家门口的轿车充满了好奇。

周云卓走在最后,何宥金搀着她的一只胳膊,殷勤得像周云卓快要生了似的,周云卓很享受这一切,觉得自己像个女皇一般的待遇,即使再心急,也要放慢脚步。

大伙来到了家门口,看到老爸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不过最吸引眼球的不是父亲的笑容,而是停在他旁边的黑色轿车,一辆崭新的、黑色的红旗轿车。

周云健的腿比兔子还快,最先跑到轿车前,绕着轿车走了三圈,算是对轿车行的最高礼,非常想去抚摸一下轿车,却不敢伸手,很怕摸坏了,惹得轿车的主人发怒。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爸,也往老爸身后看,周云菲一脸疑惑地问:“老爸,谁的车?市长来了吗?”

周秉臣卖着关子,只是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的孩子,默不作声,笑容很神秘,扑朔迷离,耐人寻味,一只手搭在轿车上,动作极为洒脱。

“爸,快把手拿开,别摸坏了,这可是红旗轿车,咱们市里也没看到有这种轿车!”说着,周云健把父亲的手从车上拿下来,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擦了擦,生怕轿车的主人见怪。

他又往轿车前凑了凑,俯下身,撅着屁股,眼睛都要贴到车子上了,啧啧地说:“我的天啊!这漆真是亮啊,瞧,都能照出我有几根眼毛!”

何宥金的眼睛一下也没离开轿车,拉着云卓的手说:“云卓,你觉得这车谁开最合适?”

周云卓知道何宥金的小心思,又想奉承老丈人,不想理他,自己也想开开眼界,往前凑了凑,可刚凑到跟前又退了回来,她看到轿车上照出了自己的影子,腰像水桶一样粗,简直要丑死了。

何宥金见妻子没有回答,尴尬一笑,提高了声音,说:“这车咱爸开着最合适!”

周云志看着红旗轿车,自言自语道,“这辆车它的最大功率是223马力,车速是165公里每小时,百公里耗油20升!。”

小妹不懂哥哥在嘟囔着什么,于是问:“二哥,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毛丫头,你懂什么,到了高中你才会学到的。”周云志用手指弹了下小妹的脑瓜顶说。

“二哥,我都不想上学了,我们现在天天背诗,我都要背吐了!”小妹禁着鼻子,撅起嘴抱怨道。

“多背些古诗词多好啊,别太懒了,小妹!”周云志提醒道,虽然自己是学理的,可还是很喜欢读古诗词的,还加入了学校的诗词社。

小妹很是无奈地应了一声,“好吧!”

“那坐在上面是不是要飞起来的感觉!”二姐周云菲嚷嚷道,“真想坐到车里去兜风!”

眼尖的小妹一眼看到父亲手里有个钥匙,冲过去一把拿起来,朝着大伙嚷嚷着,“车钥匙!”

已经有了一种预感的孩子们见到车钥匙拿在老爸的手里,他们已经猜到这辆轿车是自己家的,并且肯定没错的,孩子们一下子沸腾了,“老爸,你太伟大了,咱家有车了!”

周云菲更是搂住了父亲的胳膊,把老爸的胳膊举了起来,“爸,明天开车送我去上学,也让我风光一把!”

周父只是笑着,没有吭声,他心里有数,即使有车也不会开车送孩子上学的,一是太铺张浪费,再者对孩子也不好,他对孩子们的教育一向是做人是要低调,如果不是自己工作需要,他是万万不会买车的。

何宥金看到轿车简直两眼冒着金光,觉得自己娶周云卓真是娶对了,虽然追得辛苦,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周云卓不仅长相漂亮,而且家境优越,老丈人买车,自己偶尔也可以开出去撑撑面子,在单位里,大家都知道自己有个有钱的老丈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不一样,自己在单位里腰杆挺得最直,就算自己的上级都对自己很客气。

邻居们听到了音讯也跑出来看热闹,见周秉臣连红旗轿车都买回来了,简直是太羡慕了,可也只有羡慕的份,周家世代是富商,并且一代比一代富有,这已经成了铁的定律,没有人能阻挡得了的。

邻居们把轿车还有周家人紧紧地围住了,比上次副市长来时还热闹,他们也与副市长来时开的吉普车比较了一下,觉得简直没有可比性,那辆吉普车与红旗轿车相比,就是一堆破铜乱铁。

热闹了好一阵子,邻居们才散开,觉得跟周家做邻居都沾着光了,每天能看着红旗轿车在自家门前走过,也是一种享受,全市恐怕也没有谁能买得起这样的轿车。

与周家只有一墙之隔的鹤家,他们也是早早地就听到外面的热闹,鹤家媳妇最爱凑热闹,刚把脚迈出门槛半步,被丈夫鹤永德呵斥住了,鹤家媳妇又把腿收了回来,小声地说:“听说周家买了辆新的轿车,叫什么红旗也不是篮旗,连市长都没有这样的车!”鹤家媳妇啧啧地说。

“娘臭屁!周家走的是资本主义的道路,是黄泉路!”鹤永德冲着窗外喊道,然后又开始数落自己的媳妇,“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肥猪跑吗?连个轿车也没见过,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说实话,连鹤永德自己也没见过红旗轿车,可他一点也不好奇,觉得也就是汽车前面插着一面红旗,没什么了不起的。

鹤永德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还有风湿,这个时候还穿着大棉裤,一条棉裤腿太长总拖在地上,露出了黑黢黢的棉花,脚上趿拉着一双懒汉鞋,在巷子鹤永德只要看到别人穿着卡其布的裤子,鹤永德就冲着人家翻白眼,有次让人误以为他抽羊角疯呢。

鹤永德最看不起的就是周家,充斥着一股铜臭味,自己家从祖辈到现在一直都是贫农,有据可查的是从清朝,共有十五代,混得最好的也不过是个铁匠,成分都是一清二白,就像一碗白开水,觉得周家简直就是做着与时代相悖的事,虽然住着大房子,开着轿车可那是走着资本主义的道路,周家的钱可都沾着老百姓的血和汗,鹤永德觉得周家人真是不可救药了。

鹤永德一转身,撞到了架子上的洗脸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鹤永德连忙哈腰捡了起来,见又磕掉了一块油漆,很是心疼,这个洗脸盆是家里最值钱的物件了,一直精心的呵护,没想到又磕掉了一块漆,像是自己掉了一块皮一样。

房间太小,虽然仅是一墙之隔,可自己住的四合院里却挤了大大小小六户人家,大家共用一个茅厕,早晨的时候为了能争得一个茅坑,要披星戴月地起来,自己尿急,起来晚了怕尿裤子,就算尿了裤子也没得换,只能湿漉漉地穿一天,又臊又臭,冬天还冻得硬邦邦的。

鹤永德看着手里的脸盆,眼睛里透着一股光,很凶,他在心里盘算着什么,自己家就一个女儿,还跟自己挤在一起住,睡觉时要拉个布帘儿,女儿总抱怨不方便,自己的女儿与周家二姑娘关系不错,有时偷偷地去周家洗澡,可自从周云菲上了大学后,自己的女儿就不去周家了。

一次,自己的女儿从周家回来,说周家洗脸盆都是黄灿灿的,洗脸的时候可以当镜子照,而自己家的脸盆像生了秃疮,掉了一块块的漆,难看死了,鹤芳芒都不愿意用它洗脸。

鹤永德把盆放到了铁架上,就躺在床上,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脑袋底下,他最喜欢这个动作,可以一躺半天,小时候看着父亲也这样躺着,父亲常说:“好吃莫过饺子,好受莫过躺着!”鹤永德小时候饺子倒是几乎没怎么吃到,可经常躺着,自己的女儿最看不怪他躺着的样子,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周家热热闹闹地吃了顿团圆饭,全程都是何宥金在忙活着,他恨不能脚踩着风火轮,走路生风,周母也在忙着,其他人都围在英雄的老爸身边,问关于轿车一切信息和细节,像是老爸什么学会开车的,他们以后也能开车吗?开车什么感受?没有谁问花了多少钱,他们很少关心钱的事。

团圆饭吃得很热闹,周云志最先吃完,吃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去了,他要准备周一的模拟考试,周云志把每次考试都看得重,以至于每次考试前都要失眠。

何宥金没吃什么,只顾着给老丈人还有丈母娘夹菜了,老婆的碗里也是堆得像座小山似的,自己却没顾得上吃几口,对老丈人也是毕恭毕敬,对老丈人说的话也是洗耳恭听。

小妹却不吃饭,一点也吃不进去,在学校里老师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不停让背着首诗,小妹坐在那里嘴还在动着,“……千钧霹雳开新宇,万里东风扫残雪……”

周云志一向喜欢古诗词,也会背不少的古诗古词,却不知道这首是谁写的,问小妹,“谁写的诗?”

小妹摇了摇头,“不知道!”

“好了小妹,别背了,快吃饭吧!”周云菲关切地问道,在自己上大学之后,云菲最想念地就是母亲和小妹了,在家里的时候,小妹跟母亲分开住后,小妹总爱跟自己挤在一个床上,只有搂着二姐,摸着二姐光滑如玉的皮肤,她才能睡得着,母亲说,云菲去上大学后,小妹在家可是哭了好几次。

“在学校老师总是让背这首诗,都停不下来了!”小妹抱怨道,上课的时候老师让一遍一遍地背诵,背得时间长了,就像嘴里含着一只癞蛤蟆似的。

“快别背了,吃饭,小妹!”何宥金把筷子递到小姨子手里,还给小姨子夹块鸡蛋。

小妹接过筷子,勉强吃了几口。

吃过饭何宥金带着媳妇回家了。

刚进屋,周云卓就把鞋子一甩,躺在床上。

何宥金赶紧过去,把被子拿过来,垫到媳妇的脚下,把媳妇的脚抬高一点。

周云卓怀孕已经是六个多月了,腹部有点隆起来了,圆滚滚的,何宥金把周云卓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把脚垫好后,又去剥桔子,剥完桔子又拿起刀削苹果,苹果皮都削得又细又长又连续,他已经削了五个月的苹果了,手法相当地娴熟。

何宥金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老婆,刚才的桔子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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