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案《雨夜笔魔案》心理博士的苦恼

一个是那个司机不姓胡，张和平上车的时候，下意识地看到他摆在方向盘前的工牌，是什么名字也忘了，但不是姓胡。

第二个是他说方姐在外企上班，但是却说不出名字。他还说他不懂英文，这条线路有好几个站都是外资企业赞助命名，他多少应该懂一点。

第三个就是他说当时是香港回归，这个把事情说的太早了，有点对不上号了，估计是以讹传讹，或者瞎编的。

所以刚在递烟的时候，张和平借着拍打大胡子肩膀的灰尘，在大胡子的衣领上别了一个纽扣样的小型跟踪器。

张和平一边看着手机的跟踪器跟踪着，一边心想：作为一个记者，我对人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我可以从他面部的细微表情判断他是否在撒谎。而且，刚才我和他握了一下手，长期从事司机，尤其是公交车司机的人的手掌下方肯定有厚厚的茧，而他手上的茧比较薄，即便开了很久的车，也不过是开私家小车。所以我判断十年前，他未必认识方冰冰，就算认识，他也是在为了掩饰什么而撒谎。

街上人来人往，张和平跟踪着手机上跳动的红点，七拐八弯，来到了一个箱子。

大胡子确实心里有鬼，还不时回头，生怕有人跟踪。

张和平还借助电线杆和旁边的垃圾车等避开大胡子的回头观察。

这大胡子不会就是连环杀手吧？张和平心里暗自思考，不过这大胡子身上的破绽太多了，哪里有这么笨的连环凶手？

大胡子鬼鬼祟祟地走着，终于在一个巷子的尽头停了下来，对面还站着一个中年人，穿着一件很常见的夹克装。

张和平摸了摸无线耳机，让声音更清楚。

男人的公鸭嗓子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小孙，事情办的很好，这是你的酬劳。”

果然那孙子是姓孙，不姓胡。

张和平警惕地从电线杆后露出半张脸，反复调整了几个角度，终于刚好看到那神秘男人掏出了一打钱，交给了大胡子孙司机。

大胡子口水含在嘴巴里地连声笑着说：“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那个男人转过身来，朝巷子外头走去。

张和平这下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露出了十分惊讶的表情。

那个男人已经走过来了，张和平赶紧低头，装作鞋带松了。

那男人走到他的身边，似乎顿了一下，张和平很害怕那男人会突然拔出一把钢笔，或者一个匕首，从高处直接戳到他的脊梁骨里。

但是没有，那中年男人风一样地离开了。

张和平赶紧站起来，闪到了一旁，而那个大胡子已经从另外一个岔路离开了。

张和平回到了租处阁楼，喝了一大碗凉开水压惊。

那个男人的嘴脸，我应该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呢？张和平愤怒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地板上很混乱的文件和书记等，墙上贴满了凶案的照片。

张和平觉得自己的大脑就是一台内存不够的过气电脑，他努力地回忆着那个男人的样子，却始终差了一点。

整整想了一个晚上，他有点精疲力竭，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

从厨房取出一包泡面，突然间，他想起了那个大妈关于方姐恶毒的绰号“方便面”，他的脑袋里叮当闪光了一下，记起来了！

在那个传达室背后的墙壁上，就贴着若干个公交集团领导的照片，其中的一张照片就贴着那个中年男人！

张和平马上打开电脑，上了公交集团的网站，一查，立刻查出来了！

副董事长：黄仁义。

“这不仁不义的家伙。”张和平把很多的图片拼凑在一起，试图建立一个逻辑关系图，他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张和平用笔圈着黄仁义，圈着大毛，二毛，外资公司，包养，抓奸，美女售票员，一群饿狼和乳羊羔，谣言，真相……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深夜十一点多，刑侦大队，电话突然响了。

陈美姝接起电话：“啊？怎么会这样？”

唐烈不祥地预感：“怎么了？又发生公交命案了？这个点，末班车都没了吧？”

“不，不在公交上，但是手法很像。”

唐烈风风火火地站起来，摸了下枪：“走！”

唐烈带队出发，来到了案发地点，就在明天报社附近，一个老式的员工宿舍楼，最上面还有一个阁楼，黑夜中有咕咕的鸽子叫声。

没有电梯，“噔噔噔……”警察们跑上了楼。

唐烈敲门：“砰砰砰！”这是信息台给的报警电话的地址。

陈美姝喊：“有人吗？警察办案，快开门！”

一个老女人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你报警的？”唐烈问。

“对，在对面。”老女人说，“我电灯坏了，想叫阿吉过来修理下，就发现他……”

唐烈狐疑地看了一眼，转身来到了对门，门虚掩着，唐烈轻轻推开了门。

陈美姝等人顿时惊呆了，一个年轻男子趴在地板上，已经不动弹了。

唐烈大着胆子走上前去，蹲下来，轻轻将尸体翻了过来，赫然看到身子下是一滩鲜血，一根钢笔狠狠地扎在了他的手腕上，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

“啊！”陈美姝大吃一惊，“我认识他！”

“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