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拆穿谎言 - 救赎?匣子里的迷徒 - 老十三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14章拆穿谎言

回到住所后,明子仍觉得内心不安。

快餐店里发生了些什么事,她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刑警还没有找上门来,但这嫌疑已经有了,想要消除该怎么办?她想到了田老板,原本是想主动打电话过去问问该如何应对,可她仍记得田老板的嘱咐——她不能主动联系。在这个关键时刻,若是说错了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会全盘皆输。

她的胆子远没有外表看上去大,这个时候,内心里只剩下悔意。如果当时主动投案自首,或许还能落个过失杀人的结果,可现在,是蓄意谋杀,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还有张霞,又该怎么办,苦了大半辈子,难道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吗?如果她自私一点,见自己撇清,这件事或许不会是这样。

各种想法在明子的脑袋里闪过,她将门上了锁,灯也熄了,若是有人来,自然会是没人在家的样子,这样或许刑警们不会那么快找到她,她也有时间向田老板请教,关于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凭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张霞更是没有主意,全部的希望都在田老板身上。

明子这个时候想起田老板来,他一定是对自己有意思,否则又怎么会一直到店里来就餐,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又怎么能猜到家里出了事?可是,明子想得很清楚,即便这份情义很大,但她不太可能会接受田老板。那副低眉浅笑的样子,明子实在喜欢不上来,她有时也在想,若是再过两年,自己的心智再成熟些,不再那么注重外表,或许真的会迈出那一步,可现在,明子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想将就,即便是局面已经成了这样,在这一点上她不能妥协。

当然,除此之外,她也在意钱这个字,苦了二十多年,她比谁都知道穷的滋味,当初不接受酒吧老板的爱意,完全是出于意外,再来一次,明子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以前她觉得这是拜金,这是虚荣,但现在,她知道,这不完全是拜金和虚荣,也是为了自己的后半生考虑,当然还有自己的子女,她苦了二十多年,难道还要让自己的孩子再苦上几十年吗?

她必须这么做。

明子站在客厅的窗户边,看着窗外不远的棚户区,那儿的灯没有亮,他还没有回来。明子摇摇头,在想些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自嘲地笑笑,明子将手机调到最亮放在窗边,期望对面的人能够看见。

电话响起的时候,明子吓了一大跳,手机不断地在震动着,差点从窗框上落下去。

“是我。”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田老板有些低沉的声音。

“啊,田老板。”

“今天怎么样?”

“到店里了,大概已经知道我撒谎的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们会过来找你约谈,或者直接传唤你到警局,但是你不要慌,说只是不想跟这个人沾上关系,尽量装得委屈一些,可以哭,但不要情绪失控,也不能让人看出你在装。”田老板慢慢地说着。

“要是问我其他问题呢?”

“你只需要糊弄过去这一件事,其他的仍旧按照我说的来做,照实说,8号那天做的每一件事。”

“嗯。”明子顿了顿,接着问:“如果他们不相信,还是怀疑我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照我说的做,好吗?”

明子应了一声,听田老板的语气已经有些不悦,再问下去也是徒惹来些嫌隙,倒不如闷着,看他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她什么都想听,什么都愿意听,不论好的还是坏的,关于感情的,还是关于案子的,总之,听得越多,她的心里便越是安定,可事情总不像人所愿的那样,田老板没有接着说,直接将电话挂掉了。

2

田老板躺在棚屋里想着搬迁的事。

晚些时候,他破例喝了些酒,身子暖暖的,脑袋却晕乎乎的,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思维。

那个刑警似乎没来由地对他来了兴致,或许是看出了明子当时脸上表情的变化,这种反应是自然的,可在外人看来总归是会觉得奇怪。两个轨迹完全不同的人,如果不是朋友的关系,又怎么会是那样的表情,他们一定是注意到了这点,所以找了上来,企图获得些信息。

这份观察力让人折服,看来以后还得更加小心一点才行,至于手上的这块腕表,他实在不想摘下来,那是他跟过去唯一的联系,如果没了它,他会变样子,变成他自己也不认识的样子。所以,他带着这块表,时刻提醒自己,倒不是用来炫耀,只不过这块腕表竟然被人认出来了,这倒是出乎了田震的预料。

看来有人对华清很熟悉,否则怎么能认得出来?

田老板感觉脸上滚烫,贴着床沿,看着地板上的污泥,他开始有些反感这里了。污浊,肮脏不堪,他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对面楼里住着的女人吗,不,还有一件事藏在他的心里,他不愿意说出来,不想去相认,如果非得是这样得到,那么还不如远远地看着她,或许跟舒服些。

隐约些敲打声传来,田震看着手机,已经是夜里两点,谁会在这个时候敲打东西?

他想起那个将头发扎在脑后的人来,人到中年,还是这么不安分,看着文艺,其实也是个莽夫,大半夜地敲打东西,真是不知道又在鼓捣些什么。小白屋里到底会是什么样子,也是时候去看看了,田震心想。

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穿好衣服,田震裹着围巾,拿着手机,拉开门,哈出一口水汽,远远地看见这个莽夫正拿着锤子敲打油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目的。悄悄地靠近,田震将手电打开,问:“你在干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看着田震,“敲东西。”

“这油桶里有什么?”

“老鼠。”

“真的?”田震并不信他的话,将手电光从油桶的圆孔射入,仔细打量,里面除了黑漆漆的油渍,根本没有活物,“没有老鼠,这大半夜的,回去睡了吧?”

“屋里太冷,睡不着。”那人指了指白屋,脸上有些笑意,但很僵硬。

“所以,敲油桶可以取暖,是这个意思吗?”田震问。

那人并不作答,“你是个老师吧,经常见你拿着教辅书。”

“恩,鄙姓田,田震。”

“啊,鄙姓郭,郭图。”这人学着田震的方式和口吻说道。

“恩,郭老兄,要真是冷,去我那里喝两杯吧?”

“喝两杯,什么?”

田震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莫并不是个傻子,喝两杯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酒了,难不成还是饮料不成?田震一想也有道理,若不是个傻子,又怎么可能会在这夜里敲油桶,取暖?这算哪门子逻辑?

“酒,白酒。”田震一次将话说清。

“啊,白酒啊,很辣的。”郭图皱着眉,又舒展开,“喝点倒也无妨,不过这老鼠还在油桶里,我怕它偷吃我的油……”

“你确定这里面有老鼠?”

郭图看着田震,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有。”

“那么它在哪里呢?”

“就在油桶里。”

郭图举着铁锤,对着油桶又是一敲,铁皮质的油桶发出哐当一声,附近几家人的灯接连亮起来,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将所有人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闹不好还会招来警察。

田震按下郭图的铁锤,站在油桶边上,接着手电光仔细看油桶内,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郭图趁着田震不注意,将铁锤举起,又对着油桶一敲,几滴被震荡起的油渍粘到了田震的脸上,与此同时,一个黑色的影子也被激荡起,进入田震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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