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春季——朴实兢业守中有攻

※山春季

——朴实兢业守中有攻

山春季，20世纪80年代津门足坛名将，名字和球技一样令人过目难忘。年轻时的山春季就爱笑，言谈话语中透着朴实真挚；今天的山春季年逾五旬，面庞年轻笑容依旧，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下了脚步，不变的还有他对足球的热情和浓浓的家乡情结。

和许多踢出名堂的天津运动员一样，山春季出生于天津市“足球之乡”河东区。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山春季被河东足球业余体校教练、足坛名宿刘正民慧眼看中，选入业余体校开始进行正规足球训练。当时在体校中，1962年出生的队员由李家舫带，1963年出生的队员由刘正民带，1964年出生的山春季师从刘正民，很快成为其得意门生。1979年山春季进入市体校，同年在教练沈福儒的率领下，山春季与王凯、左树发、尹怡、王兴华等队友参加第四届全运会少年组比赛。天津少年队是有望进入决赛的队伍，但是在半决赛和广东队相遇，以点球落败，最终获得铜牌。

这支天津青年军的实力，终于在1980年16城市青年队比赛中展观出来，在沈福儒的带领下夺得冠军，这是山春季足球生涯中第一个有分量的冠军奖杯。“记得那年天津成年队拿到了全国甲级联赛冠军，我们青年队拿到了16城市冠军，是天津足球的一个巅峰。”后来沈福儒带着山春季这批弟子升入天津二队，并在1982年第一次参加全国甲级联赛，由年龄最大的郭嘉儒、吴泽民以老带新，当年获得第八名。1982年年底，山春季等10名主力升入天津队。

当时的山春季已经展现出成为优秀后卫的潜质。他身体壮实，速度飞快，1.71米的身高百米速度达到11秒8。凭借在天津队的出色表现，19岁的山春季和队友段举一起入选国家青年队，成为被称为“高家军”的主力边后卫。1983年高丰文教练率领这支队伍，出征在墨西哥举行的世青赛。然而从1983年的5月1日开始的短短3天之内，中国足球迎来了“黑色三天”，国青队1∶5惨败给阿根廷队，参加土伦杯的天津队在小组赛中也输给巴西5个球，国家队则是1∶5不敌英格兰的沃特福德队，三支球队连续输5个球，被坊间戏谑为“三五”，山春季对此记忆犹新。

山春季

1984年天津队迎来了第一个外教——来自联邦德国的雷米，当时对于雷米的训练方法存在着各种争议，队员们开始也是不理解。“每天到了足球场，准备活动10个往返跑，接触球很少，变着花样地跑，就是练体能，上午俩小时，下午俩小时，大家都很不理解，”山春季说，“不过联赛一开始，我们打了个8连胜。最后各队体能都不行了，就天津队还能跑，基本上进一个球就能赢下一场比赛，最后我们拿了个亚军，只和北京比胜负关系差一分。后来大家往回看，雷米的训练基本上是体能加战术，都是很明确的。到了一线队的队员，技术多是已经定型，只要把体能练好就能出成绩。”正是在那段时间里，身为后卫的山春季还经常在训练之余加练助攻和远射，并练就了“百步穿杨”的绝活儿。那年在民园体育场和北京队比赛，终场前1分钟，天津队1∶2落后，山春季在中场拿球，往前趟了一步果断抬脚发炮，一举命中球门。当时90分钟比赛打平还有加时赛和点球，两队2∶2战平之后，天津队通过点球战胜北京队。在此之前的“长城杯”赛中，天津队迎战波兰青年队，山春季也在距球门40米处一脚远射，足球飞入大门上角，可谓神来之笔。

对于雷米的训练方法，山春季至今难忘：“咱们常规的训练方法往往是，比赛转天也就是做做操、抢抢圈。雷米不是，训练准备活动之后，比赛的队员要跑一个4000米，当时我们都没有想到，其实他是要把我们身体内的乳酸和疲劳充分跑开。”雷米的训练方法对于后来山春季从事教练员工作给予了很多的启发，“那时候我们训练条件差，都是在土场地上。咱们中国讲求‘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雷米都是一早7点把我们拉到民园训练，8点多钟就不练了，避开最热的时候，下午训练也都是6点钟之后。现在通过接触职业化来看，人家很科学。”

从1984年到1991年，山春季一直是天津队的主力后卫，同时也因优异表现入选国家队。那段时间只要天津队和国内强队交手，对方教练在赛前准备会上总要多说一句话：“注意山春季的远射。”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天津足球与中国足球一同经历了许多重要的时间节点，比如天津队首次降级、天津队无缘全运会决赛、“5·19”等。

1990年山春季（右）与施连志（左）在泰国参加“泰王杯”比赛

1986年随国家队访问意大利时，山春季和意大利国家队前锋罗西的合影

1991年山春季退役，他与恩师沈福儒一起来到天津市足协组建的精英班担任教练员。一开始山春季带的是1982班，队员有曹阳、宗磊、韩燕鸣等人，带了一年多时间。到1995年他又和陈金刚开始带1977、1978年龄段的迟荣亮、刘晨等人。这批人训练很艰苦，每天早上坐班车去北郊韩家墅基地，上午上课，下午训练，陈金刚和山春季为此很少回市内的家。正是这样日复一日地付出，当时以陈金刚为主帅、山春季为助理教练的这支队伍获得了1996年全国青年锦标赛冠军，1997年又在全运会上取得第四名。

后来山春季先后在广东宏远、长春亚泰、天津泰达梯队任教，如今山春季已经成为天津市体育局的一名干部。多年的教练员经历让山春季对于中国足球青训和未来发展有了很多思考与感悟：“足球青训，说到底关键还是教练员的问题。我记得高复祥指导曾经说过：体育老师是全才，不是专才。这句话我印象特别深，他是在电视台解说足球比赛时说的。”山春季笑着说：“再有就是学习和接受国外的先进理念，将外面的理念与中国的特色结合起来。日本足球就是很好的例子，80年代的时候咱们任何高中生队伍打日本球队怎么打怎么赢，通过职业化、普及青少年，现在你再看看日本足球。我在教练员a级班学习时，一位讲师给我们讲了德国足球的例子。德国队有一年世界杯前四名都没进，接下来通过10年时间抓青训，培养出了一批球星，德国队最终在2014年问鼎大力神杯。这个事例证明，规划性非常重要。在2016年国际足联和中国足协合办的精英教练员培训班上，香港的郭家明作为讲师，带我们看了几场比赛的录像，是日本和韩国1999年龄段或2000年龄段的亚少赛比赛，一看那个比赛场面，打中国国少队至少五六个，传接球都是十多脚，而且是高强度对抗不丢球，阵型保持得特别好。都说‘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我认为还是先别提这个，先把咱们附近的日本、韩国赢了再说。”

一说起青少年足球的话题，山春季滔滔不绝：“国外是引导性的教学，国内是灌输性的教学。我们不能违背青少年成长规律，不能拔苗助长。青少年的培养不要太看重胜负，冠军固然重要，关键要看多少人成才，一个队能有3个队员到一线队那就是超水平，每个年龄段能出一个那就不一样了。再有现在校园足球表面上看开展得不错，但那只是普及，如何与各俱乐部梯队衔接很关键，衔接不上也是没有用的。”

山季春1990年在泰国参加泰王杯比赛

周末山春季还负责天津比较知名的青少年足球俱乐部瑞龙俱乐部2009年龄段、2010年龄段的教学工作。山春季说：“孙海平再练一个飞人刘翔，难度很大。足球也是一样，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我的原则是在青少年阶段如果发现人才，就花精力、下力气培养人才。现在天津泰达、权健两个中超队几乎没有天津本土的国脚，对于天津这块足球沃土来说很令人悲哀。希望通过天津足球人不懈的努力，未来能有越来越多的好苗子从这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