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无法如初见

老阁主已逝，之前布下的屏障也随之消失，天空已然放晴，阳光不必再从屏障外面照射，毫无阻拦的射在地面，照着草木，滋养着万物。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活着的感觉，真的挺好。

霍亭啸抬头找寻了半天，也不见灵霜的身影，连同灼冉化作的小火苗，都好似没有出现过一样。

天庭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也是，自己从来独来独往习惯了，大家或许以为自己会在这些事情了解之后继续回到赤焰山做一个闲散山神。

“不知火神上仙还一同回济川阁吗？”观海与听潮最后走，终于忍不住开口向霍亭啸问道：“送老阁主最后一程。”

霍亭啸本想着拒绝，想想还是点了点头，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如此也算正式与霍山告个别。

还有观海听潮，之前受二位多加照拂，如此一走了之也不算妥当。

听潮也没想到如今的霍亭啸还愿意顺应自己的话，不免又红了眼眶。

观海心细，一眼就察觉到了听潮的情绪波动，悄悄安抚，又轻轻替听潮擦掉眼角的眼泪。两人经历了生死，如此简单的温存都显得弥足珍贵。

这一系列动作在霍亭啸的眼里格外扎眼，自己何尝不想拥有如此平淡的感情。

之前自己是凡人，灵霜是雪妖，人妖殊途。再来自己是上仙，灵霜是妖族，仙妖不同路。现在灵霜是至高无上的圣女，自己是面对她低阶的小仙，阶级的差距一直在两人之间。

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永远横在两人的中间，是让霍亭啸既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以前霍亭啸总是会笑话这句话，神仙的时间多的是，随意虚度，又怎么会想过去的事情。

可是霍亭啸现在真的想回到以前，自己初到极寒之地的时候，他一定会早点认出灵霜，与她一直在一起。

霍亭啸掩去自己的失落，慢悠悠的跟在两人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想参与到两人之间。

听潮反应过来，回身看向霍亭啸：“啸儿……”

说完三人均是一愣，听潮又快速改口：“火神上仙，我……日后一定会纠正过来。”

听潮本想说日后一定能把称呼改过来，后来一想，恐怕是没有日后了，这个小师弟早已不是当初的霍亭啸。

霍亭啸微微一笑：“无妨。”

快步跟上观海与听潮，三人加快速度，去济川阁送老阁主最后一程。

这次老阁主货真价实的西去了，恰巧县令与锦宁都在济川阁，也是为了保护他们，老阁主才将灼冉安置在外面比较偏僻的一个宅子，引开厚笙，保住了整个途安县。

不同于之前那次假葬礼，这次老阁主归西，没有大张旗鼓，除了济川阁里面，外面根本没有挂白布，只是将大门紧闭，这一段时间拒不接待访客。

霍亭啸与观海听潮前后脚进来，虽然其他弟子们都投来疑惑的目光，却没人敢上前来问。

如今霍亭啸是何身份，已经对那些低阶弟子无关紧要，毕竟这次之后再无交集。

“敢问上仙，摘星要如何处置？”霍山见霍亭啸回来，便试着询问道。

霍亭啸摆摆手：“这是济川阁内部的事情，还请阁主自行解决。”

霍山也没有再追问，直接给出了答案：“为了避免重蹈覆辙，不想再出现霍川这档子事，决定将摘星关进济川阁地牢，永不能出来。”

霍亭啸无所谓的点点头，又看向荼尘：“完结了就随我回天庭吧。”

荼尘难以置信的看向霍亭啸，自己没听错吧，回天庭，自己都和老龙王约好一起回赤焰山了。

怎么就回天庭了？

卫安在霍山回来的时候，就回到了荼尘的身体，虽不知道厚笙下场如何，只是大家安然无恙的回来，只有老阁主归西，想必这一战也不容易。

自己又怎么能困于情爱之中？

自己与锦宁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够他回忆一辈子了。

毕竟自己连一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如何给一个女孩子承诺？

荼尘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尾巴会有这么多的想法，转念想自己要是与霍亭啸回了天庭也甚好。

至少可以离灼冉近一点。

按照惯例，灼冉的小火苗应该会放在抚灵殿内，让灵气滋养她再次化形。

只是不知道灼冉再化形之后，还会不会记得之前的事情。

“火神上仙。”

听见荼尘的唤自己，霍亭啸回身的，带着询问眼神。

荼尘上前几步，他也不愿意看见锦宁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看穿了，想从自己的身体里看出卫安的影子。

“我们不回赤焰山了吗？”荼尘试探问道。

霍亭啸一副“我去哪儿里你不是明知故问吗”的表情，不需要再说话，荼尘灰溜溜的跟在霍亭啸身后，多一句话都没说。

荼尘加快速度，将锦宁还有途安县的所有都甩在了身后，人间这一遭他算是走完了。

“告诉老龙，日后本仙君再去拜访，现下需要先回天庭。”话毕，霍亭啸就直冲云霄，一眨眼就不见了身影。

……

天庭之上，天帝拦住刚回来便要回府的真武帝：“你与吾说一说，为何圣女与火神的感情没有断？”

这个天帝啊，操心也是真操心，总是好心办坏事，真武帝也不愿意总被他缠着，索性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火神上仙这天庭认识的人多不多？”

“多啊，怎么不多。”天帝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